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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雲卿就後悔了。
解了禁的老男人……老和尚,就像一條惡龍般在叢林裡披荊斬棘,差點將她從中間劈成兩半。
整個晚上她都在啞著嗓子,哭求他輕點。
一連要了三次水,到第四次時,李德全戰戰兢兢站在屏風後面稟告:「萬歲爺,熱水不夠了,約莫得等上半刻鐘。」
康熙帝皺眉:「一群人都做什麼吃的?」
「嘿嘿,這不是萬歲爺素了多年,忽然龍虎精神,大伙一時沒個心理準備……」
「滾!」
康熙帝抄起身邊的軟枕,就扔了出去。
李德全誠惶誠恐地接住軟枕,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而後躬身退出去。
床上,雲卿渾身沁著薄汗,難受得厲害。
得知不能即刻洗澡,還被李德全一通編排,又羞又惱地錘了錘康熙帝,「都怪你。」
可她這會軟綿綿的,打在康熙帝身上,跟個貓兒似的在撓痒痒,撩撥得他更來興致:「要不再來一次,熱水那會也就好了。」
「不來了,不來了……」
雲卿拼了吃奶的勁,從他懷裡逃脫,一雙葡萄眼濕漉漉的警惕地盯著他,像只脆弱小獸如臨大敵。
「瞧你那點出息。」
康熙帝好笑地將她又撈回懷裡,「行了,不鬧你了,同朕說會子話。」
激情褪去,為著胤褆刺殺一事,康熙帝心裡依舊空嘮嘮的。
「依著他犯下如此大錯,當是死罪無疑。可畢竟是朕的親骨肉……」
「大阿哥不過十四歲,尚且不能完全明辨是非。如今這般,亦是受了他人蠱惑,心有誤會,才與你生了嫌隙。」
雲卿理解他的為難。
雖是生在帝王家,先君臣後父子,但他也很愛自己的兒子們。前世即便九子奪嫡,晚年的他依舊捨不得對任何一個兒子下殺手,最重的懲罰便是圈禁。
試想胤祾有朝一日也對她舉刀相向,她就一動能毫不猶豫地奪他性命麼,雲卿覺得自己也做不到。
她回抱住康熙帝,「順著本心就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好卿卿,朕此生遇見你,夫復何求?」
雲卿的一番話,不輕不重,盡數說到康熙帝心坎上。
船艙外,再度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填滿了整個揚州大大小小的湖泊河流。
康熙帝一顆空嘮嘮的心,也逐漸被填滿。
他下意識將人抱得更緊,「冷不冷?」
雲卿的小臉貼著他的胸膛搖了搖,又捶著他嬌嗔:「但是很累……」
「呵呵。」
一連串的快意輕笑,從康熙帝胸膛低震而出。
聽著夜雨嘀嗒,短暫地享受著靜謐美好的時光。
這一刻,康熙帝腦海里再次冒出一個念頭,拋卻前朝後宮的繁雜瑣事,與雲卿只做一對尋常夫妻。
共剪西窗燭,夜話巴山雨。
……
第二日,雲卿已經累得腰酸腿軟,下不來床了,氣得雙眼渾圓。
康熙帝吃飽喝足,這會心情好得很,「你便歇在朕這吧,朕先去處理緊要的政務,晚點回來陪你用早膳。」
「還有我!」
小皮猴早起一睜眼,就到處亂竄找娘親。
李德全實在瞞不住他了,見康熙帝與雲卿業也收拾妥當,才敢將人放進來。
「臭小子,別護鬧,叫你額娘好生歇息。」
康熙帝將他抱起來,舉高高,爺倆鬧騰了好一會。
小皮猴被自家皇阿瑪顛來顛去,笑得好生歡喜:「兒子知道,額娘生病了嘛,兒子自然不會鬧騰她的。」
康熙帝頓住動作,不解地看向雲卿,「你何時生病了?」
雲卿搖頭,表示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
然後就見小皮猴指著雲卿頸上的吻痕,信誓旦旦道:「額娘起紅疹了啊,前日皇阿瑪不是還幫額娘撓痒痒了嗎?」
「噗——」
船艙里,梁九功、李德全,並上玉珠、竇嬤嬤等人都在。
也不知道誰沒忍住,一下笑出聲。
其餘人亦是忍俊不禁。
鬧得雲卿整張臉都紅了,沒好氣地瞪著那對傻笑的父子,「都給我出去。」
康熙帝也笑得,嘴角壓都壓不下去,惡人先告狀道:「你看看你,惹到你額娘了吧,一點都不聽話。」
「我哪有?」小皮猴好生冤枉:「額娘,您來評評理……」
胤礽過來請安時,老遠就聽見歡聲笑語,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皇阿瑪沒有平日裡的威嚴,六弟不必顧及君臣之禮,而雲卿……也變回幾年前平易近人的溫柔模樣。
他站在船艙門口,沒有再往裡走。
進去又能怎麼樣,好似一個外人,好生突兀。
皇阿瑪也是愛他的,在他身上傾注很多心血,就如胤褆昨日的抱怨。
但因為身上儲君的擔子,皇阿瑪也在他身上傾注很多期待,對他要比對六弟要嚴格許多。
這是好事,說明皇阿瑪並沒有改立六弟為太子的意思,正如皇阿瑪當年在尚書房時金口玉言許下的承諾。
只是,他多麼希望能回到兒時初遇雲卿那一年,他與她還有皇阿瑪,住在乾清宮裡,也像極了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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