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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茫然開口:「小老虎?」

  ……咦?

  回聲沒了。

  戴著頭套時,她的嗓音都會在近乎密閉的空間中晃蕩。耳畔會有無法忽略的回聲。

  花子後知後覺地碰了碰臉。

  花子(呆滯):……救命。

  難道她夢遊了?!她的小熊腦袋去哪裡了!怪不得她覺得頭好輕!退退——退退怎麼樣了?能順利喘氣嗎?有沒有被她的夢遊干擾?!

  她環顧一圈。

  花子:……

  花子注視著擺在五虎退身旁的小熊腦袋,心情非常絕望。銀髮的男孩縮了縮,劉海遮掩住五官,或許是被她的夢遊折騰得懷疑刀生了。

  花子,靈魂出竅!

  雙方都在瘋狂地思考著。

  花子焦急地搜尋著彌補錯誤的辦法,五虎退則是發現小老虎咬不下來,正在糾結要不要親自上。

  小短刀偷偷瞄了一眼。

  年幼的審神者的面頰蒼白,額角有汗水滑落。他不清楚花子是在為「夢遊」而忐忑,只以為是硬撐著穿玩偶服導致的:他明白了那種滋味。飛鳥、小熊。

  珍視著他的人。

  即使對「審神者」懷有陰影……

  他下定了決心:「會、會難受的。」

  是很低的音量。沙啞的、宛如風掠過樹葉。邁過了第一個檻,接下來的話就順暢許多。

  「不必再,隱藏自己。」

  花子愣住:「……退退。」

  花子其實不習慣這麼親密地稱呼別人。她是為了裝作小熊,才臨陣編了個符合設定的暱稱。現在察覺到五虎退的軟化,索性沿用了。

  她踏了一步。

  五虎退忍著沒躲。

  男孩抬起澄澈的金眸,雀斑顯得他十分可愛。他有些暈眩——他捏住千紙鶴,像是汲取到了勇氣,開始真正地直視人類的面容。

  他望見了那抹琥珀色。

  卷翹的「蝶翼」之下,盈著春日的晨光。跟記憶里的,屬於審神者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一點都不恐怖。

  彎彎的、水汪汪的。

  特別漂亮。

  花子試探著鑽出玩偶服,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他的前方,蹲下來,伸出了手。

  五虎退隱約記得,信濃和博多,偶爾會趁著兄弟們不注意,交流關於花子的事。他聽過幾句,是信濃哀嚎「大將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他看著那些疤痕。

  正因為他體會過疼痛,才更加感同身受。

  五虎退的鼻尖一酸。

  這一次的交握,捨棄了玩偶服、千紙鶴,捨棄了一切媒介。他再次知曉了人類的觸感。

  是櫻花一般、水流一般。

  非常的柔軟。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總是考慮著別人、有些自卑,不擅長戰鬥。一旦認識到「她的付出」,就惴惴地想要給予感謝。

  「辛、辛苦了——」

  他在「花子」跟「主公」之間躊躇了幾秒:他接納的並不是時之政府、審神者,僅僅是在陌生又危險的境地里,仍舊牢牢牽著他的這個人。

  信濃經常念叨著。

  他們是「大將」的家人。

  不是上下級,是互相依靠的家人。

  五虎退斷斷續續地說。

  「謝謝你,一直保護著我。」

  「……花子。」

  兩人牽著手出了神社。

  五虎退不放心花子一個人去一公里外的地方買食物,按捺著恐懼,帶著小老虎,亦步亦趨地跟著花子。

  狐之助也現身了。

  它在屋頂趴了一夜,根本沒休息好,但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還是麻木地爬上了花子的肩膀,仗著體型小,光明正大地打盹。

  店鋪內沒多少人。

  除了店長,就只有一個小孩子。

  狐之助卻驀地醒神。

  它檢測到異常的能量波動。根據時之政府的資料記載,這種能量名為「咒力」——是咒術師家族的孩子它暗自警惕。

  狗卷棘也在困惑。

  他歪了歪頭,打量著兩個人。

  ……0咒力?

  就算是沒有咒術師資質的普通人,也會產生咒力的。然而,這個膽怯的男孩,一丁點咒力都沒有。

  好奇怪。

  他若有所思。

  不過他不討厭奇怪的人。

  作為咒言師的後代,他在咒術界,也是稀有的部分。由於言靈太容易誤傷別人,他沒法正常地與別人交流,只好一個人待著。

  花子迎上了他的目光。

  高領的衣服掩蓋了他的下半張臉。露出來的眸子是紫色的、乾淨剔透,像是琉璃。

  花子沖他笑了笑。

  他怔了怔,倉促地收回視線。

  幾人輪流結帳。

  分別前,狗卷棘看了看附近,沒看到他們的家長。男孩踟躕一會兒,才張嘴:「一路平安。」

  嗓音清脆,帶著稚氣。

  狐之助瞥到了他唇邊的紋路。

  咒言師一族的傳承……?狐狸甩了甩尾巴,放下了戒備:有了這句「詛咒」,他們應該可以高枕無憂地等到本丸的人了。

  花子懵了懵。

  原來是表面孤僻的熱情孩子嗎?

  「你也是。」

  花子抱著袋子,烏黑的長髮似瀑布。春日的鳥啼響起,夾雜著枝葉的摩擦聲。

  她彎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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