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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相安無事兩年, 上百顆垃圾星加入了新共和。

  樓小暖也和帝聯、企業國們簽署了互助友好協議, 亞西里聯盟想和新共和簽署戰略合作夥伴協議,但是樓小暖拒絕了。

  戰略合作夥伴相當於死黨關係,楚離弓犯不著為了新共和這麼做。

  新共和是可以獨立行走的。

  三年後的一天,樓小暖突然放下了手裡的所有作業,把楚離弓從亞西里喊了過來。

  楚離弓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二話不說就開了最快的機甲,全程遷躍模式,咬著牙飛到了瑪麗之城。

  樓小暖站在停機坪上,看著屬於楚離弓的灰色機甲踉踉蹌蹌地停在正當中,她趕忙驅動精神力,將渾身是血的他從裡面託了出來。

  「你幹嘛!」樓小暖少見得急了,「幹什麼用全遷躍模式!你又不是我,不是超3S以上級別精神力擁有者,不能用全遷躍模式!你還用了整整三個小時!」

  楚離弓咳了一口血出來。

  他抹了一把嘴角:「不用全遷躍模式,沒辦法三小時之內趕過來啊。」

  樓小暖趕緊用精神力給他治療:「我只是叫你過來,又沒出事!」

  楚離弓搖頭。

  「我心裡有個預感。你是不是完成你的工作了?」

  他傷得不輕,但還是不肯消停,抓住樓小暖的衣服下擺,緊緊盯著她:「告訴我實話!」

  楚離弓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症狀,就連耳後的頭皮都裂開,有一道血痕從他側額淌下。

  他雙目似火,渾身是傷,仿佛很脆弱,卻緊抓著樓小暖,像是粉骨碎身也無所謂,反正一定要拉住樓小暖。

  這戰損感簡直了……樓小暖被他的美震懾到,忍不住點了點頭。

  楚離弓苦笑一聲,又咳了一口血。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用全遷躍模式過來?你快消失了,我還不能衝過來?」

  樓小暖:「還有點時間。我留了一點收尾工作,不會馬上消失。」

  「不,你完成了就會離開,就是馬上要消失了。」他動作幅度有點大,樓小暖心疼他,趕忙用精神力把他包裹起來。

  「不會馬上消失的啦。」樓小暖小聲說,「我保證。」

  -

  楚離弓身上的傷是皮肉傷,但樓小暖還是稍微延長了一點治療時間。

  沒辦法,他知道了呀。他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甚至不惜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懇求自己留下來。

  饒是心硬如鐵,樓小暖在這一瞬都為他軟化了一下。

  陪一陪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她頗花了一點功夫(不僅僅是廚房功夫),楚離弓臉色才好看了點。

  其實他也接受了兩個人的命運,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必然會分離,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他又有什麼資格不高興?他再難過,也只是讓他們在分別前更難看而已。

  還不如面帶微笑地和她說「再會」,送她離開。

  樓小暖的工作再怎麼拖,也拖不了一年半載。

  最後,她還是完成了最後的部署,系統也在她完成的那一刻,通知她任務進度已完成。

  樓小暖鬆了口氣。

  她脫掉雙手上的實驗手套,走出戰略指揮室,和等在外面的楚離弓擁抱了一下。

  「瑪麗之城上現在都是高層管理,你要好好保護瑪麗之城。」樓小暖說。

  「嗯。」

  「亞瑟那小子最近把層蘭星的事編成了一本童話,你妥善處理輿論,不要讓帝聯的人對他下手。」

  「知道。」

  「米斯蒂最近和傑克結婚了,你抽空去看看他們吧。他們現在應該在萊古娜星球上度蜜月。還有阿卡麗,她和馮萌萌都在寒星上的作戰指揮部,我走之後,勞煩你通知她們。」

  「好。」

  「還有就是新加入的幾顆星,它們曾經是蟲星。綠里雖然和我保證星際蟲會從這些星球上撤離,但你還是多檢查一下,和孟浩一起,儘快把它們調整成適合生物生存的環境。」

  「知道了。」

  樓小暖想了想,又想了想。

  她好像沒什麼要說了。

  「你再多說兩句,」楚離弓道,「還有帝聯未來的格局,星際蟲參與的計劃,以及我的基因……你都說了吧。」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樓小暖發梢上的光點。她是要離開了嗎?

  樓小暖嘆了一聲。

  「之前你就喜歡在深夜的時候,和我說公事。每次都是,我累得要命,你非要拉著我討論國家大事。現在好了,想和我說,我也沒得和你講了。」

  這一句話把他給噎住了。

  楚離弓的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幹完「活」,整個人就會進入六親不認的工作狀態,每次還都喜歡拉著樓小暖討論。

  好吧,他接受樓小暖的挖苦。

  樓小暖的手指從他的側耳划過,劃到他的鼻樑上,他的唇瓣上。

  「好啦,日子還是要過的。你好好加油,我們有機會再見。」

  樓小暖說完這句,身上的光點陡然放大,楚離弓感覺自己的懷裡瞬間空了。

  他的內心也頓時空了。

  樓小暖真的離開了,她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空氣中的點點光斑逐漸散開,楚離弓試著去抓,卻只是讓它們散得更快。

  楚離弓看著自己的雙臂,站在原地,久久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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