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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服裝店開到城裡,那人流會更多,但上哪兒找一個月300塊的租金?
要是算上店租和其它費用,那衣服就賣不了現在這個價格。
沒錯。他們本來打算要是服裝店的生意好的話,就自己單幹。
反正他們那兒服裝廠多,很多都是做大牌代工的,能夠拿到價格不錯的貨源。
他們這種心思,其實就是便宜沒占夠。
這會兒算了個帳,發現要是正常營業,恐怕連一個月的開銷都賺不回來,他們也就沒什麼念想了,多少還會對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一點點愧疚,但不多。
至於他們的心思,米正不用當面就能知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蔣莉自己身體不好,男人死的早,娘家沒什麼幫襯。村里能照顧米睿慈的讀書和看病,但其他的幫助幾乎就沒有了。
她這麼些年把兒子拉拔大,沒點精打細算,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等娶了個兒媳,何家的條件認真說要比他們家好一點,但架不住何家父母重男輕女。何娟從小在家裡得到的資源少,也只能多為自己和自己的小家庭精打細算。
米睿慈在家聽娘的,結了婚聽老婆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反正這一家都是只會算自家的小帳。
米正到不在意這些,反正壞不了他的事情就行。
倒是回去的路上見繡娘鬼有點心不在焉,問:「怎麼了?掉東西了嗎?」
繡娘鬼習慣性地捻了捻手指:「少了一根針,不知道哪兒去了。」
米正就說道:「可能在店裡,明天我過去找找。」
繡娘鬼的針是陰氣凝聚而成,不是普通的繡花針。本來她可以自己去找,但服裝店是貼了鎮宅符的,她自己一個鬼過去有點害怕,畢竟不是老宅。
第二天一早,米正剛被大黑遛完回來,蔣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正哥,昨天那個……拿衣服的人來了,要見見你。」
米正看自己一身汗:「你讓她等等,我大概20分鐘才能過來。」
他快速沖了個澡,拿了根剛出鍋的雞蛋灌餅,就騎著自行車往服裝店過去。
看到果園裡的李叔,問了一句:「李叔,我小電驢呢?」
李叔在果園裡喊了一聲:「老羅開著去趕集了!」
「哦。」米正開著小電驢都沒大黑跑得快,自行車就更慢了。
他都好久沒騎過自行車了,都不怎麼熟練。
等他到服裝店,人還沒從自行車上下來呢,就聽到一聲陰陽怪氣。
「喲~年紀不大,架子不小~」
米正把自行車往服裝店牆邊一靠,就瞧見昨天偷衣服的那個胖嬸子。
沒了三件衣服的加持,她這會兒顯得到不那麼胖,但是臉色很難看,尤其是眼圈青黑,肯定一晚上沒睡好覺。
至於沒休息好的原因,米正一眼就看到了。人屁股上還扎著自家繡娘鬼的針呢。
應該是繡娘鬼昨天用針把她藏在褲子裡的衣服勾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繞進去了。
蔣莉立馬就拉著臉,作勢趕人:「求人還這德行,也不知道是誰架子大?滾滾滾!」
胖大嬸雖然沒被推動,但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勉強擠出一個十分扭曲的笑臉:「哎喲,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們別往心裡去。」
米正看她對著自己抖了抖嘴角,估摸著是笑的意思:「那你今天來是打算把昨天那三件衣服買下來?」
胖大嬸一噎,臉上的肉一抖,張口就想罵人,但屁股上猛地一下刺痛,到底讓她立刻清醒:「對對對,我把昨天的衣服買下來。」
三件衣服總共就兩百不到。
胖大嬸既然付了錢,蔣莉還是把她當正常客人那樣,重新把衣服折好,放進購物袋裡,交給她。
胖大嬸拿到衣服,就像是完成了一項大事一樣,對米正討好的笑笑,往他這兒走了兩步:「嬸子沒來過米家莊,不知道小哥兒你是個大仙,衝撞到了,不好意思啊。」
米正感覺被叫大仙怪怪的。
他拿著雞蛋灌餅慢慢吃,也不進去服裝店,就在店門口外面的長凳上坐下:「嗯,什麼事?」
胖大嬸見他沒否認,心裏面有了底,感覺倒也不好說是踏實了一點,還是心虛了一點,乾笑了兩聲就說道:「昨天從這兒回去之後,我就感覺渾身被針扎一樣。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改過向善。」
針扎的感覺是真不好受。
要是真的被針扎,那把針拔了也就完了。
問題是壓根就找不到針,渾身的皮膚上也沒見有什麼針眼,頂多就是蚊子叮的眼。
可是疼痛卻是實打實的。
她這一晚上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剛開始只是屁股上隱隱有點扎扎的,後來就蔓延到了全身。
她晚上實在難受得不得了,直接去找鎮上的算命瞎子,沒想到算命瞎子家都空了。半夜把人家隔壁門敲開,得到的答案差點把她人給嚇傻。
「算命瞎子啊,鬥法輸給了米家莊的那位小祖宗,得有一陣沒見人了。」
當初算命瞎子被抓的時候,是在外面,鄰居沒看見。就算有看見的人,也不妨礙他們腦補啊。
不然一個玄門裡的人突然長時間不見人,還能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