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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濉拉著兒子,悄咪咪問:「之前覺得你年紀還小,現在過完年都22了,不結婚嗎?」
「快了快了。」米正見米濉不信自己,就拿手機給他看婚禮進度,「結婚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婚服的刺繡已經快繡好了。」
米濉點開看婚服上的刺繡:「這個厲害了,用了多長時間?」
「幾十個繡娘,繡了兩年多了。剩下的一些需要刺繡的地方,量沒有婚服那麼大,還好。」其實準備婚禮用品的繡娘遠不止幾十個,是活的繡娘幾十個。剩下的還有幾百個鬼繡娘和織娘。
姜稷在這方面的講究非常多。
婚禮使用的一些面料從材料就很特殊,真恨不得從種桑樹養蠶開始。
還好現代的種植養殖技術包括品控和各種工藝,只要能夠找到靠譜的公司,就能輕易得到靠譜的結果。
不然別說兩年多看到婚服的成品,按照姜稷這磨嘰的程度,米正懷疑自己四十歲才能看到婚服的素坯。
米濉的手指頭划過照片,又看到各種家具:「這些雕工也費工夫。」
「嗯。還準備了一些彩繪壁畫,不過這個不著急,可以慢慢來。」還可以取巧。
姜稷不能對祖墳做改動,但可以把自己畫完投影到墓牆上。
米正就照著上面畫就行。
墓道內,壁畫通常會展現墓主人的生平事跡。
他這輩子還長著呢,可以慢慢畫。
米濉看著一樣樣東西,看著要登機了,就把手機還給他:「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那我先去南城了。要是這些天不忙,就去你外婆家,陪陪老人家。南城也暖和,可以穿短袖。」想想又說道,「你要是覺得在你外婆家住著不方便,就住我那兒。要不我們再另外買一套房子?回頭我把錢攏一下……」
不等他說完,米正就拉著他走:「囉嗦。飛機快趕不上了。」
「也沒那麼趕。」米濉無奈,只能跟著他走。
甄弘方和苗錦雲、苗媽媽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看他們過去,苗媽媽還拉著米正的手不斷感謝,邀請他到苗家去玩。
本來女兒懷孕,住到夫家的外甥家是真的很冒昧。她在聽到這個安排的時候,腦子裡全是離譜兩個字。
可是她得知消息的時候,她已經和苗錦雲在米正家安頓下來。
在過來之前,她還以為是把苗錦雲安排在什麼環境好的高級母嬰中心之類的會所。
但是知道之後,她也不能拉著已經因為孕吐去了半條命的女兒離開,對著女婿的離譜操作的抱怨也只敢壓抑在心裡,怕表現出來給女兒帶來更多的壓力。
沒想到苗錦雲一住下,還真的沒了害喜的反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得到了緩解。
別說是苗錦雲,就連她,上了年紀之後的少眠多夢容易腿腳酸軟之類的小毛病,也幾乎都消失不見。
要不是苗錦雲得回南城工作,她壓根就沒想起來去南城。
這邊送走了去南城的一波人,過了一會兒,又把皮玉顏和朱超一起送走。
靈嬰普通人看不到,也不用買票,穿著一條米良繼給做的兒童漢服,坐在男媽媽的肩膀上,衝著米正和姜稷揮揮手。
米正他們也對著她揮手。
小靈嬰的成長速度比正常嬰兒要快得多,短短几天時間,她已經是個看上去有三四歲大的小姑娘了,只是個頭還是只有兩個巴掌大。朱超給她取名叫朱含飴,小名叫寶兒。
兩人送走了客人,正準備回去,被一個電話叫去了西南。
時間實在太倉促了。
他們就像是之前甄弘方的翻版一樣,下飛機就被熱成狗。
姜稷的衣服自己變化一下就好,再說他本來也不在意溫度變化。
米正就不行了,雖然他的體質很不錯,但也不能不畏寒暑,下飛機就先買了背心短褲涼拖墨鏡。
姜稷還給塗防曬。
前來接頭的張爸爸皺眉:「不至於吧?」
米正沒想到會是他,但在頂樓的露天咖啡座上不好起立敬禮,就像個驕縱的逆子一樣撇撇嘴:「你吹著空調當然可以穿長袖長褲。」
姜稷給他叫了一杯冰咖啡,等服務員走了才問:「一會兒去哪兒玩?還是先去吃晚飯?」
張爸爸把一堆房產簡介放在桌上:「先帶你們去看房子,晚飯簡單吃一點,等再晚一點吃宵夜。」
服務員過來送咖啡的時候,就以為這是慕名來買海景房的睿智。
誰不知道本地人從來不買海景房?
那些旅遊地產一個賽一個的鬼城,價格在本地不算便宜,周圍還沒什麼配套。終年海風吹拂,只能用來裝颱風。
服務員看這三個人,兩個年輕帥小伙和普通中年人的組合,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覺得不管自己什麼事,就一句話沒多說,直接端著托盤離開。
他走後沒多久,有幾個年輕男女帶著一臉像是剛睡醒的懵懂也上了天台喝咖啡,還叫了簡餐。
雙方離得有點遠,雖然他們說話挺大聲的,但是口音太濃重了,米正聽不太懂。
張爸爸就一邊指著房產小冊子,一邊給他翻譯和介紹:「坐在九點鐘方向的叫饒鴻,綽號扳手,是傳銷組織的一個小頭目,也是整個組織的老大鄭偉茂的私生子。他在國內負責的是傳銷的部分。坐在他左手邊的叫陳奇邁,表面是饒鴻的保鏢,實際是鄭偉茂的心腹,負責從國內把人運到境外。他們這條線還是因為你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