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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那麼一片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平時在這裡居住的人類只有米正和路夏槐,還不是天天在家。
剩下的那些鬼,大部分小動物都看不到,自然也不影響。
大黑它們偶爾過來,只要守規矩,它們不會對野生動物進行什麼攻擊。
姜稷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綁架……怎麼邀請這一對大天鵝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米正很少看到姜稷發呆,多看了兩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是說要大雁嗎?這是大天鵝。」
大概是他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兩隻大天鵝發現了他,一搖一擺地朝他們走過來。
姜稷兩眼放光地看著它們:「鴻雁和鴻鵠,差不多。」
差不多嗎?米正看著搖搖擺擺走過來的大天鵝,那脖子伸長了感覺和他媽差不多高,趕緊去菜地里拔兩顆菜,免得被擰。
農村大鵝已經很兇了,大天鵝那得凶成什麼樣?
這東西可比大鵝大多了,必須是大鵝PLUS版本。
兩隻大天鵝吃完兩顆菜就拍拍翅膀回去巢里了。
米正就跟姜稷比劃:「看到沒有,那翅膀張開,比我胳膊伸直了都長。」他極力勸說姜稷不要去招惹比猛禽還猛的游禽大佬。
姜稷若有所思地看著被快速叨完的小青菜:「嗯……我們去菜場吧?」
「啊?」米正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被姜稷一起拖著去菜場了。
他難得跟著米正去菜市場,直奔水產區,買了各式各樣的魚。
米正看在眼裡,心說怪不得要主動來菜場呢。「準備用來餵天鵝?」
「對。」
「儘量少干預。湖裡的魚都是它們的,不缺吃的。」再說大天鵝主要吃素,魚吃得少。
姜稷不聽。
米正就不管,難得看到姜稷這幅樣子,感覺還挺好玩的。
路夏槐跟在邊上,看什麼都新鮮,下意識挽著米正的胳膊,在水產區里努力分辨什麼魚是什麼魚,把它們生前和盤子裡的形象聯繫在一起:「真有意思,全是我沒見過的。」
「媽媽以前沒來過菜場嗎?」
路夏槐「嗯」了一聲:「以前家裡有阿姨,後來讀書工作的時候有食堂。我連超市都沒去過。」提議,「我們去超市嗎?」
「去叭。」感覺自己老媽和社會脫節好嚴重,就跟剛下山的姜稷一樣。
姜稷就把買好的東西先交給李叔帶回去。
羅伊跟在邊上,他得順便買點好吃的,再看著點姜稷,不讓他買奇怪的東西。
羅伊的苦心一如既往沒有半點用處。
他看不住姜稷,更看不住有兒子縱容的路夏槐。
四個人買了四推車的東西。
等結帳的時候,路夏槐自己覺得有點臉紅,但還是把東西都帶回了家。
路夏槐是看什麼都很新奇,買了一堆用不上的東西。李叔等她新鮮勁過了,又給她看家裡在用的類似產品,就把多餘的東西整理出來。
路夏槐看得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那這些怎麼處理?扔了嗎?」
李叔一點不介意:「不會。今天沒空,看看這兩天小正什麼時候有空,送去福利院。」看路夏槐一臉不清楚的樣子,他多解釋了一句,「小正一直在幫助福利院、孤兒院什麼的地方。沒什麼事情的話,大概每個禮拜會抽空去個半天。」
「他是去做義工?」路夏槐還真不知道。她一般周末的時候過來,米正大部分時間都在,就是不在的時候,她也以為米正在老家那邊。有時候米正還會和一些需要保密的特殊人士接觸,她也不好多問。
李叔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也能說是義工吧?他一般工作日的傍晚或者晚上去,家裡不是有一些擅長裝修和修理的鬼嘛,就帶著一起過去幫幫忙。」
福利院、孤兒院、養老院這些類似的機構,大城市的還好一點,在玥城、松城的偏遠鄉鎮,幾乎得不到什麼資金捐助。當地經濟條件壓根談不上,撥款有限,平時應對吃飯穿衣勉強夠用,但要是遇上生病,就很難了。
那些被遺棄的孤兒,很多都是有先天疾病的。老年人身體弱,就更不用說了。
米正有錢,也捐不過來這麼多,只能帶著人過去修修補補,從屋頂到電路,從理髮到剪指甲;再定期送些米麵糧油,衣服被褥之類的東西。
醫療資源方面,米正能夠提供的幫助有限。
畢竟哪裡優質的醫療資源都很有限,甚至都不是錢的問題。
路夏槐覺得自己比起兒子來,多少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心情很沉重。
李叔看出來,悄悄找到米正說了一下。
米正就拔了兩顆小青菜過來,招呼她去餵天鵝:「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啊。我做的事情,有很多人可以做。媽媽做的事情,沒幾個人能取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
路夏槐的腦子當然很聰明,這個道理米正不說,她也能想得明白,讓她發出感慨的,還是出於對兒子的愧疚,以及自覺自己這個母親的失職。
她在努力學做一個母親,但顯然學得不快,做得也不夠好。
他們還沒走到湖邊,森林公安那邊的人過來了。
李叔帶著人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珠寶設計師:「正巧,趕著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