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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問,才知道三人是去“探望”令嬪,皇后立馬明白過來,難怪舒妃這種xing子的人都要去看看熱鬧,她還記得令嬪曾經在中秋宴上給舒妃難堪的事qíng,她那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樣子害得舒妃被皇上當著眾嬪妃的面,對舒妃進行指責。

  葉赫那拉氏入宮多年,在十四年的時候便已經晉位為妃,雖然不甚受寵,但是因為出身高貴,在宮裡也算順風順水,哪裡受到過這麼沒臉的事qíng,所以說即使再不愛爭的女人,被人bī急了也是會記恨上的。

  那拉皇后自然明白這幾人的主意,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宮就同你們一起去探望探望,畢竟我們都是伺候皇上的好姐妹。”

  “是啊,這位好姐妹曾經可是對我們多加照顧呢,”慶妃吃吃笑著,用帕子掩著嘴角,眼中卻帶著濃濃的諷刺,進宮多年的嬪妃們誰沒有受過令嬪的氣,明明皇上都翻了自己的牌子,卻被令嬪用手段勾走,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她令嬪當初敢做那麼多事,就該想到有這樣一天。

  延禧宮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金碧輝煌,屋子裡的擺設也是以前的物品,一些伺候的宮人也是懶洋洋的,一副懈怠的樣子。

  令嬪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景象,再想到幾年前自己受寵時宮裡的樣子,宮裡的嬪妃討好她,宮女太監們敬畏她,可是如今什麼都沒有了,留下的只有這個冰冷的宮殿,還有一個不上不下嬪的封號。

  “皇后娘娘駕到,舒妃娘娘穎妃娘娘慶妃娘娘駕到,”傳喚太監的聲音傳進來,令嬪聽到來人,手一抖,嘭的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喲,令嬪娘娘,這是做什麼呢,”穎妃人未到聲先至,“聽到我們到了,竟然摔杯子,這是不歡迎我們來麼?”

  令嬪聽著這話,知道她們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可是如今自己沒了依仗,想到這,她咬著牙規規矩矩的行禮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吉祥,給各位娘娘請安。”

  皇后進門看著一副低姿態的令嬪,在上首坐了,也請了其他三位坐了,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起吧,”說著,掃了眼四周寒磣的擺設,又看了眼令嬪身上半舊的袍子,嘲諷的笑了笑。

  有宮女上前奉茶,只見穎妃扔出幾個金瓜子到面前的宮女托盤中,“拿去吧,這是本宮賞你的,跟著不靠譜的主子,這做奴才的也跟著倒霉,瞧這可憐勁兒的。”

  這個穎妃也是個沒有腦子的,皇后看了眼穎妃,此舉雖然解恨,但是卻讓人詬病,這個穎妃看來不僅有著蒙古族的慡利,還有著蒙古族的直率,這直率過度不小心的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

  令嬪站在廳中央,一張臉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好了妹妹,”舒妃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開口,“令嬪妹妹本就是柔弱的人,你何必拿她和我們比?”說著,露出一個溫溫和和的笑。

  皇后樂得看戲,舒妃這席話實際上比穎妃那些話更狠,她暗指令嬪出身低,在場誰聽不出來?這柔弱一詞用在這,相比舒妃還是記恨著中秋宴上的那件事。

  令嬪很忌諱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她哪敢多說什麼,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如今這幾位在後宮是主要的幾位主子,更何況在場還坐著一個皇后,她若是出言不敬,皇后隨時都能用以上犯下的理由來治她的罪。

  “舒妃妹妹說得是,”慶妃笑眯眯的接話,雖然她晉位比舒妃晚,但是年齡卻比舒妃還要大上四歲,叫一聲妹妹也算合理,“這令嬪妹妹可是包衣中的奇女子,咱們這些五大三粗的,還是不要相比較才好。”

  穎妃立馬接了口,“哎呀,哎呀,該打該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令嬪妹妹可是會怪本宮?”

  令嬪咬牙福了福身子,“穎妃娘娘體恤我宮裡的人,本是我的福氣,怎麼會有責怪之心。”

  “瞧瞧,令嬪妹妹多會說話,”穎妃尖利的笑了笑,“這張嘴啊,”說著咬了咬牙,她是真的想撕了這張嘴,若不是這張嘴,她們又怎麼會吃了那麼多的虧?

  皇后一直沒有說話,她看著三人為難令嬪,沒有阻攔,但是也沒有推波助瀾,她現在明白太后的心qíng了,有些事即使不是自己坐,但是一樣能讓人大快人心。

  看著站在廳中面色蒼白的令嬪,這次的柔弱不是扮演的,但是皇上卻再也不會憐惜疼愛,因為在後宮中,一個位分不高被皇上遺忘的女人,再也不能爬起來。

  在後宮,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慈寧宮裡,荊央聽到幾位嬪妃去了延禧宮的消息,就知道這些人是去解氣去了,她看了眼身邊的嬤嬤道,“哀家老了,這些事qíng哀家也不想管了。”

  她看著窗外發芽的樹枝,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明明還活著,卻失去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碼了一半,結果打雷下雨,只好關電腦,今天停電==!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等電來了,碼完了,結果外面又打雷下雨囧RZ

  大結局

  乾隆二十八年秋,是個大豐收的季節,就在老百姓為今年收成感到高興的時候,養心殿裡卻一點也不平靜。

  皇家出了一個大醜聞,所以在養心殿的人除了太后,皇帝,皇后還有跪在地上的郡王克善,和碩格格新月,以及碩王府的貝勒皓禎。

  “好一個皓禎,好一個新月!”乾隆臉色氣得發青,上前直直踹了皓禎一腳,皇家的人從小就鍛鍊騎she,乾隆雖然多年為練,但是比起手無縛jī之力的文人墨客還是qiáng上許多,這一腳下去,足足讓皓禎半天才喘上氣來。

  “你皓禎竟然把一個漢女養在府上,待遇與嫡福晉一樣,你是用一個漢女諷刺咱們皇家的臉面麼?”乾隆這話說完,說冤枉的不是皓禎,卻是跪在一邊的新月。

  “仁慈的皇上,皓禎與吟霜是真心相愛的,我不介意他們之間的感qíng,請你也不要介意,新月在此請求你,拜託你了。”新月磕了一個頭,“這樣的不在乎身份的愛qíng,是讓人感動的。”

  “給朕閉嘴!”乾隆嫌惡的看了新月一眼,“在你心中,難道你就是一個新月了?”

  新月不解的看著乾隆,她不是新月是誰?

  “朕的皇女們,有遠嫁塞外的,她們為的不是愛qíng,而是大清的安寧,她們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更記得她們身後還有誰,”乾隆指著新月,“而你,一個不知廉恥,不忠不孝的賤婦,竟然…竟然…”

  想著新月做的那些事qíng,乾隆竟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盜女娼,無恥至極!”乾隆一拍桌子,“你一個已經嫁為人婦的格格,竟然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這皇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新月看著憤怒的皇帝,吶吶不成言,抬頭四顧,發現在場的幾個人都面露恥笑,就連自己的親弟弟克善也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仿佛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弟弟。

  荊央見新月似乎在向克善求救,她側眼望去,卻發現克善眼中滿滿都是冷漠,她微微嘆口氣,這個新月做的那些事qíng,克善早就知道了,在這種封建社會中,誰家出了這麼一個女兒家,都是要趕出宗族浸豬籠的,這個新月難道還想用她哪高貴的愛qíng來打動克善?

  “克善,克善,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我與怒達海只是…我們只是相愛了,我們也不想的,可是等到愛qíng來臨了,我才發現,那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那樣的感覺你一定會體會到的,等你有了心愛的女子,你一定會明白我的…”

  “住口,我的姐姐今天與額附出門的時候,遭遇到白蓮教的襲擊,她為了朝廷的聲譽,不屈服與逆匪,已喪與逆匪刀下,你這個女人又是誰?”克善聽到新月說愛qíng是世間最美好東西時,心已經全部冷下來了,既然你當愛qíng最重要,忘記王府的榮譽,他又何必還念著?

  聽到克善的話,新月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克善,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的冷血,我已經快不認識你了。”

  克善冷冷的看著新月,“本王本來就不認識你一個野婦,端王府的關係又豈是你這等下賤之人隨意攀附的?”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姐姐是這個樣子,還不如這個姐姐在當年就死去,至少在自己的心裡,姐姐會一直是那個單純卻又自愛的女孩。

  “皇上,奴才的姐姐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人奴才不認識,”這是克善最終的選擇,現在他已經是郡王,府上近一百口人,他不能因為新月還得府上的人遭罪,所以,新月只有犧牲,他早就明白,只有捨得必要的犧牲,才能保留最大的福分。

  如果不是太后,也許他現在仍舊是一個傻傻的,沒有任何實權的世子,太后對他的好,他記在了心底,畢竟若不是因為太后,有著那麼一個不著調的姐姐,自己又怎麼能在這個宮裡安穩的生活下去。

  “嗯,克善如今年齡也大了,朕前些日子與太后商量了,你以後就留在京里,晉親王,可不要辜負朕與太后的期望。”一個親王在京城更好控制,但若不是太后,這個克善也就只是個郡王了,明白太后寵愛這個孩子,封他為一個閒散親王,也不是什麼大事。

  “奴才謝皇上,太后恩典,”克善自然是明白自己處境的,而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晉親王,皇上竟然晉自己為親王,他側眼看向太后,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欣慰而又慈祥的笑,他心底一暖,太后…這些年太后對他的維護,一幕幕的浮現在心底,他重重的跪下,給乾隆行了一個大禮,又對荊央行了一個大禮。

  “行了,克善,快起來,”荊央在心底慶幸克善是個明白人,叫身邊的太監扶起克善,“只要你日後好好為皇上分憂,哀家也就放心了。”

  克善心下明白太后話中的意思,再次磕了頭,領了恩便退了出去,至於身後的新月,他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乾隆二十八年,碩王府貝勒與其嫡福晉遇到反賊,因為qiáng烈反抗被殺害,皇上令怒達海帶兵剿滅反賊,並連升其三級。

  乾隆二十八年冬,怒達海因用兵不當,最後被反賊當場砍下首級,最後由其子驥遠帶兵前往,最終打退反賊,為其父報仇雪恨。

  乾隆二十九年chūn,碩王府因被人揭發受賄,於是由親王降為貝勒,碩貝勒因為此事一蹶不振,一月後逝去,由其子皓祥繼承他的爵位,從此碩王府的風光消失在歲月里。

  乾隆三十年,福倫因為辦事不力,被皇上一貶再貶,最後到了一個偏遠縣城做了一個小小知縣,而當地知府與他早有嫌隙,於是福倫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久就因為憂思過度病逝。

  而也是在這一年,五阿哥永琪府上的格格對太后不敬,皇上得知後,大怒於是要賜死這位格格,但是五阿哥苦苦哀求,皇上雖放過這位格格,但是對這位五阿哥卻是徹底的失去信心,五阿哥府上越發的冷清起來。

  乾隆三十年秋,五阿哥府上的格格病逝,但是有傳聞說這位格格與一位江湖男子私奔了,五阿哥府上現在不僅冷清,而且還十分的壓抑。

  永琪看著自己日漸冷清的府,再想著與小燕子往日的qíng愛,悲從心來,自己為了小燕子才淪落到如此地步,可是她卻以自己禁錮了她的自由為理由,與她的哥哥蕭劍離開了自己,這樣的愛qíng真是讓人感到諷刺。

  小燕子離開了,讓他感到難過,難過愛qíng的不可信,卻又覺得鬆口氣,他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女子焦頭爛額,當轟轟烈烈的愛qíng過後,也只剩下灰燼,這種灰燼的名字叫做疲倦。

  也許小燕子離開也是好的,至少自己對她還存有一絲感qíng,他不知道當這份濃烈的愛在小燕子一次次的善良天真而又直率的行為下,能撐到什麼時候,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就會厭棄了這份天真與直率,儘管這是曾經年輕時最嚮往的東西。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愛上小燕子,而是娶了一個八旗中望族女子,也許現在他還是那個受太后與皇阿瑪喜歡的五阿哥,也許將來那個位置也是他的,可是到了如今什麼也沒有了。

  看著院子裡的秋葉,永琪自嘲的笑了,這些秋葉不就是自己的下場麼?以為樹枝禁錮了自己,羨慕秋風的自由,當他真的隨著秋風飛舞時,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變得暗huáng沒有生機,到最後秋風離開,孤零零躺在地上時,才明白過來,自己奮力想要逃開的,才是自己的生命之源,樹葉離開了大樹,便是他的死期,他離了皇上的寵愛,也就是一個失去所有的阿哥。

  這一生,便是這麼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後悔多一點,還是惆悵遺憾多一點,當秋天過去,冬天過去,來年chūn天到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生機,沒有了皇上寵愛的五阿哥,還算什麼?

  太醫來了後,也只是搖頭,開著的藥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因為他不受寵,連太醫院的人也瞧不起他了麼?記得當年自己只是小小的咳嗽,那些珍貴藥品也是源源不斷的送往景陽宮,如今自己病了這麼久,除了皇后按照規矩叫人送了東西來,再無人探望他。

  乾隆三十一年秋,永琪看著窗外的秋葉,冷清的逝去。

  永琪時候,以親王禮下葬,乾隆加封他為榮郡王,這其中不管是做戲,還是真的愧疚,反正關於五阿哥的這一頁就這麼折騰下去了。

  日子照舊這麼過著,沒有了小燕子等人的吵鬧,宮裡再次恢復了往日盡然有序的日子。

  只是乾隆三十四年的時候,有人抓住了一個女匪,那人說自己是什麼格格,不過後來還是被人押入大勞,後來因為有人劫獄,這個女人被官兵she殺於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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