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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苒臉更紅,身上緩了力氣,一把推開他,顧程吃吃笑了兩聲,摟著給她穿衣裳,又從她包袱里取出牛角玉梳,細細給她抿了鬢髮,盯著她頭上原先那支八寶釵瞧了瞧,置與袖中,又另拿出一支福字簪別在她頭上,端詳半晌兒,點點頭道:“這一年多,爺的大姐兒出落的越發標緻了。”

  徐苒知他這是哄自己呢,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納悶這麼個禽,shòu,這一年多怎麼會過清心寡yù的日子。

  兩人剛收拾妥當,馬車也停了下來,推開車門,顧程先下去,轉身來扶徐苒,徐苒剛坐著還不顯,這會兒一下車,只覺兩腿蘇蘇發軟,落了地兒,身子一軟險些栽倒,被顧程眼疾手快攏入懷中,低笑一聲道:“夫人,小心。”

  徐苒臉一紅,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顧程疼的倒吸了口涼氣,旺兒幾個在後瞧在眼裡,忍不住低笑出生,給顧程目光一掃,才低下頭去不敢吭聲了。

  顧程哭笑不得的,瞧著徐苒,小聲道:“爺這怕婆娘的名聲恐要落下了。”

  大姐兒剛要嘲笑他一句,不妨一個聲兒cha了進來:“保生給姐姐姐夫請安。”徐苒這才瞧見,哪裡還是記憶中的籬笆,眼前好體面的一個宅門,兩扇青黑大門敞開來,偌大的陳府兩個字,頗氣派的掛在門樓子上,兩個石頭獅子把門,門前立著一個身穿綢衣頭戴羅帽的體面漢子,底細瞧眉眼兒,可不正是昔日憨實的保生。

  一瞬間徐苒有種時移世易之感,顧程已先一步扶起保生道:“一家子,外道什麼。”正說著,忽聽裡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大姐兒在哪裡?大姐兒在哪裡……”

  隨著聲兒從門裡出來個鬢髮蒼蒼的老漢,跟徐苒一照面,徐苒就忍不住撲通跪在地上:“外甥女不孝,讓舅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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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郎扶起她,揉了揉眼,仔仔細細端詳了半晌兒,見果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外甥女兒,淚就下來了:“大姐兒……真是讓舅好生惦記。”

  徐苒並非一個多qíng之人,骨子裡說現實非常,但對陳大郎,從先開頭到如今,都一股子發自內心的親qíng,陳大郎是第一個貼著心對她好的人,她記在心裡呢。

  如今瞧她舅這樣,才不到兩年功夫,怎就成了個老漢,挺直的脊背都有些佝僂了,兩鬢也染上霜色,看上去就仿佛一個垂暮老人,徐苒不禁心酸。

  顧程在一邊瞧著,暗道,果然是她親娘舅,便對自己,她何曾有如此動qíng之時,想著心裡不禁有些反酸,卻又一想,妻兒死而復生,他還有甚可求,便這丫頭是個白眼láng,自己養著她便是了,總有一天把她那顆心捂熱了,現在不就有點良心了嗎,知道去徐州尋他,擱之前,顧程想都不敢想的。

  這麼一想,心裡那股酸氣也就壓了下去“麻麻……麻麻……”兩個小傢伙被婆子抱在懷裡,看見了徐苒,不大清楚的叫了起來,小貝更是在婆子懷裡不消停,一雙黑葡萄珠般的眼睛,盯著徐苒嗖嗖直放光,兩隻小胳膊大大張開,小嬸子一竄一竄的大聲叫著,婆子險些都要抱不住了。

  徐苒見閨女小臉兒急的通紅,一伸手把她接過來,小丫頭終於趴在媽媽懷裡,聞到媽媽身上的味道,小鼻子抽了抽,小手在媽媽臉上抓了抓,剔透的眼珠轉了幾轉,便潤上一層晶瑩的水霧,小嘴癟了癟,金豆子就掉了下來,揪著媽媽的衣裳哭的好不委屈。

  小丫頭一哭不要緊,大寶也咧開嘴哭上了,張著手也讓徐苒抱,徐苒只得騰出手來把兒子又抱了過來,哄倆小傢伙,抱了一會兒就有些吃不住勁兒,顧程從她懷裡把大寶接了過去,大寶先頭還不樂意呢,顧程低聲哄他說:“娘累了,抱不動大寶,爹抱大寶好不好?”

  大寶印象中還沒爹這個詞兒呢,對於顧程,也只那天臨走睡得迷糊糊見過一次,這麼長日子早忘的一gān二淨了,卻或許父子天xing,大寶也只彆扭了一會兒,就鬆開手讓顧程抱在懷裡。

  顧程怕大姐兒累,又伸手想去接她懷裡的小貝,哪想小丫頭可不買帳,一隻小胳膊死死勾住徐苒的脖子,瞪著顧程,另一隻小手打他伸過來的手,啪啪的響了好幾聲,小腦袋搖的跟撥làng鼓似的,那個小倔樣兒,顧程越瞧越想大姐兒使小xing兒的時候,不禁嗤一聲樂了,伸手捏了她粉嘟嘟的臉蛋兒:“得了,爹不抱你還不成嗎,這小xing子使出來,真真跟你娘一個樣兒。”

  說著笑眯眯的瞄了徐苒一眼,徐苒不想她當著這麼多人也不收斂,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保生暗笑,心道,這可是一物降一物,想他姐夫是個多剛qiáng有手段之人,就被他姐死死降住了。

  也怕外頭風涼chuī了倆小傢伙,雖開了chūn,到底還在二月裡頭呢,忙道:“外頭風涼,進屋說話兒吧!”

  徐苒這才抱著閨女攙著陳大郎走了進去,這一進去,真正恍如隔世,記憶中的小院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是一進進規整的院落,青磚黛瓦好不氣派,哪裡還是那個窮的叮噹響的莊戶人家,儼然已是一方富賈。

  徐苒走前兩步邁過門檻,略側身子掃了後頭的顧程一眼,他懷裡抱著大寶,正跟保生不知道說什麼話兒呢,皺著眉頭,徐苒瞥見他唇上那兩撇鬍子,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也不知怎麼想的,倒留起鬍子來。

  大約覺察她的注視,顧程挑眉瞧了她一眼,日頭下,一身翠色衣裳,越發顯的小臉嫩白圓潤,腳下邁開,露出羅裙下粉色繡鞋,顧程不由想起剛在車裡,舉著這雙小腳在臂彎上,一陣輕搖緩動,顫巍巍何等風qíng,車裡畢竟不得施展,待到了chuáng榻間,且好生溫存才是。

  想到此,唇角微彎泄出一個壞笑來,徐苒哪會不知這廝動了什麼齷齪心思,狠狠白了他一眼,邁腳進了裡頭。

  顧程忍不住輕笑,一低頭發現他懷裡的大寶好奇的盯著他看,眉眼倒真跟自己有八分像,只這眸子卻像極了大姐兒,這是他顧程的兒子,雖過了而立,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終是跟祖宗有jiāo代了,若再生幾個才好。

  想著目光溜過前頭不遠的徐苒,雖生了大寶跟小貝,腰身卻仍窈窕輕軟,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嫵媚,尤其枕席之上,更說不得一番妙處,讓他愛到了心裡去,正想著,忽聽保生道:“陳家酒坊,在京城的鋪子雖關了,前兒柜上的夥計使人送了信來,說宮裡的內廷總管尋來,說要陳家的酒供奉內廷所需,夥計不敢駁,亦不敢應,忙忙的使人送了信來,我這裡正急呢,怕應不應都是禍事,正要尋姐夫商議。”

  顧程目光略閃暗道,朱翊那心思他怎會不知,對大姐兒存著意呢,只這一對上江山就歇了大半,顧程倒是沒想到大姐兒都孩子娘了,還這招人,暗道日後需看緊些才是,如今倒不怕朱翊如何,朱翊既吐口放了他們夫婦,想也不會反悔,至於這陳家酒坊的內廷供奉,恐還是瞧著大姐兒的qíng份呢。

  顧程雖說心裡彆扭,可也知這是條財路,這樣一來陳家變成了皇商,誰敢動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便道:“你明兒就進京,應了這事酒坊的買賣在京里便站住了腳,這是好事呢。”說著瞧了他一眼道:“如今你也歷練出來了,凡事不必都跟姐夫商量,自己拿主意便了。”

  保生應一聲道:“姐夫大恩,保生一輩子都難償的。”

  顧程道:“一家人,說這些做甚。”

  說話兒進了正堂,依次見過禮坐下敘話,一說到這一年多,陳大郎就抹淚,好在徐苒在一邊勸著她舅,不大會兒便轉悲為喜。

  想著大姐兒一路風塵,大郎一疊聲吩咐擺下接風酒,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大郎見外甥女有些倦色,吃了飯就催著她去歇息。

  兩個小傢伙哭了一場又鬧了半天,早累的不行,大寶還好比較乖,婆子抱著哄哄,不一會兒就睡了,小貝卻不成,明明困的都睜不開眼了,就是死死巴著徐苒不放,誰敢來接,她就委屈的憋著小嘴要哭,嬌氣死。

  徐苒只得抱著她哄,小傢伙剛要閉上眼,一掃見旁邊的顧程,小手急忙揉了兩下,又瞪的大大,那意思是怕顧程過來抱她,顧程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指頭點了點她的小額頭:“可是這個小xing兒,越說越像你娘了。”

  小傢伙才不理他,勾著徐苒就是不鬆手,徐苒瞪了顧程一眼,顧程舉舉手:“好,好,我先出去,省得小丫頭嫌棄。”臨走卻伏在徐苒耳朵邊兒上小聲道:“哄這丫頭睡了,爺再進來。”熱辣辣的氣息噴在徐苒耳朵上,徐苒連脖子都紅了,心道這廝就沒別的事。

  小丫頭瞧不見壞爹,再也撐不住,眼睛緩緩閉上,不一會兒睡了過去,徐苒把小丫頭抱去西邊屋裡,跟她哥一處睡覺,轉回來就被顧程一把抱起來,進了裡頭稍間。

  木桶內早已置了熱水,徐苒怕他在這裡折騰,推他出去道:“我自己洗。”顧程低笑一聲:“你這身子爺哪處沒瞧過,丫頭小子都生了倆,這會兒害臊什麼。”

  徐苒發現這廝簡直皮厚的令人髮指,怕他又來糾纏,一叉腰一瞪眼:“害臊什麼?本姑娘是防著你這個老色胚呢,你出不去,不出去,一會兒我去別處睡去。”

  這副跋扈潑辣的模樣兒,倒令顧程想起以往,心裡更是痒痒上來,奈何他心裡也明白,真把大姐兒的xing子惹起來,也沒自己什麼好,主要這得來不易的福利,可萬萬不能舍,這一晃一年多,他怎麼也得補回來,況,他還想要個小子呢,反正大姐兒如今跑不了,一會兒還不任他折騰。

  想到此,笑一聲道:“好,好,爺出去還不成嗎。”徐苒眼見他真出去了,才寬衣解帶,車裡被這廝折騰了半日,總覺的有些不慡利,徐苒一邊洗澡一邊想,雖說顧程這會兒對她百依百順,就他那個làngdàngxing子,難保以後如何。

  想到此,不免有些擔心,卻又轉念一想,總想以後,日子還過不過了,她自來不是個被動之人,既如今決定跟著他,卻要積極一些才是,那誰不是說過,婚姻需要經營,挾住顧程在手心或可保個安生,他若真敢尋別的婦人,她抬屁股走就是了,反正現在娘家也有,靠山也有,怕他何來。

  想通了,倒是放了心,不過也要適當攏絡,軟硬兼施,才能轄制住這色胚。

  顧程自去廂房沐浴更衣,待他收拾妥當轉回來,大姐兒已在帳內,隔著青紗chuáng帳,顧程瞧見裡頭的人兒,氣息有些不穩,伸手撩開帳子便鑽了進去,更瞧得清楚。

  只見大姐兒渾身香噴噴的側臥於榻上,衫裙兒都已褪去,□兒只穿了條輕粉絹紗褲兒,輕薄通透,映出她兩條玉腿修長,下頭大紅軟緞睡鞋兒裹著兩隻玉白小腳兒,微微弓著,正是顧程最稀罕的式樣,上身未穿肚兜,著了一件綠綾抹胸,堪堪遮住一對ru兒,中間露出白馥馥一截子肚皮,頭上青絲拖與腦後,俏臉上噙著笑,目光灼灼盯著自己,說多勾人就多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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