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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隨便看看。」

  傅星齊已經習慣紀攸的陪伴,習慣到後來的幾年,完全疏忽了這個忠心耿耿的身邊人。細想來,傅星齊與紀攸的最後一面,都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伴隨著火光與血跡,和如今這張乾淨的面容,全然聯繫不到一塊。

  紀攸長得十分清秀,尤其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但這雙眼睛裡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

  傅星齊很想問些什麼,可話到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這才意識到,他和紀攸之間,已經隔了那麼遠的距離。

  走神間,紀攸已經全副武裝,搖身又成了陸懷信。

  「教主,我去去就回。」

  傅星齊看著紀攸輕身一躍跳出窗外,他倚在窗邊,看著那人輕輕幾點便消失在山景之中,來去匆匆,飄忽不定,就像二人之間此時的心境。

  紀攸剛走,另一側的練武場便喧鬧起來,傅星齊在樓上剛巧看的清楚。

  三名彝族服飾的弟子與兩名紫衫弟子對峙起來,傅星齊一看便知是月恆派與望中門弟子。傅星齊也知,如今望中勢單力薄,有威望的前輩均已仙逝,後輩之中,唯有門主時容與能得旁人幾分忌憚,如今時容與沒有現身,月恆派便揪著兩個弟子欺負。

  不過望中門的弟子也十分有血性,明知他們是故意欺辱,仍站出來不卑不亢道:「淵飛門說的很清楚,只要是入住這客舍之人,便可自行使用練武場!段沒有隻給你們用的道理!」

  「像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練了也白練!占著茅坑不拉屎!」月恆派中有一人啐道。

  「你說什麼?」望中弟子劍出了半鞘:「既如此,我們就場上辨高下!」

  月恆派見狀,默契地紛紛後退了一步,將身後之人推到身前,那人看起來不過十四五,還是個孩童模樣。

  望中弟子頓覺被冒犯,齊齊上前,那孩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望中的劍便斷了,劍斷了,也就輸了。

  身後的月恆派弟子又張牙舞爪地笑起來:「就你們這花拳繡腿,趕緊回家去吧!」

  望中弟子的精神似乎真的一下子被擊潰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剛剛那孩子,名叫元馳,是個武痴,當今武林本已難逢敵手。只是心性確還是個孩子,才會被派中弟子給利用,狐假虎威。

  眼瞧著那兩名望中弟子就要被欺負地打道回府,一位白衣翩翩的女子從不遠處走來,聲音清麗卻鏗鏘有力:「住手!」

  那女子蒙著面紗,但眉如翠羽,眼含秋水,即便是半遮面,也能瞧得出,是一位絕世美人。

  幾位弟子見她,亦是倒吸一口氣。

  世上竟有如此美輪美奐之人,除了雲旗澗魏晚,當下武林恐怕也找不出第二的女子了。

  上一世,傅星齊便是驚鴻一瞥,被勾得失了魂,不過不是因為花容月貌,而是那一股子清冷出塵的氣質,實在獨樹一幟,攝人心魄。

  「這位,莫非是雲旗澗的魏晚姑娘?」那月恆派弟子一見魏晚,立即畢恭畢敬起來。

  元馳則無所謂又沉默地立在一旁,他是不會做寒暄的,他不認得什麼雲旗澗,更別說什麼姑娘。

  魏晚並未因月恆派說話好聽些就故意偏袒,只道:「兩位小兄弟,為何在此為難別人?淵飛門有規定,入住客舍者,皆為貴客,皆可自主使用練武場。如今練武場還沒有什麼人,分兩邊練劍,我想也並無不妥吧?」

  「魏姑娘誤會了,是望中門這兩位師兄主動讓給我們的,是吧?」月恆派先發制人,頂得二人無話可說。

  魏晚皺眉看了一眼受欺的望中門,她不想叫這兩人在淵飛門的地盤受了委屈,卻也不想得罪月恆派,正為難之際,又一紫衫男子匆匆忙忙趕來,拍著自己的後腦勺,笑著道歉道:「魏姑娘,對不住,我走到一半便迷路了,好不容易才尋到你。」

  魏晚一見這人來了,便知有了轉機,回道:「時門主哪裡,是魏晚路帶的不好。」

  月恆派弟子一聽,面容失色,眼前這個看起來冒冒失失的男人,竟是望中門主時容與,便不好再為難望中門,正悻悻要走,可那望中弟子又覺得撐腰的人來了,拉著不讓走。

  「怎麼二位師兄,見到我們門主來,就要走了?」

  「要不然你們還待如何?方才可是你們自己要比試的,輸給我們元師弟,現在要仗著你們門主討公道嗎?」

  「你……」

  望中弟子被堪堪攔住,時容與上前三步,逼至月恆派弟子身前,哪還有方才親和的態度,用壓迫的語氣道:「說話倒是厲害,不知道這手上的劍,是不是如你們元師弟一般厲害?」

  時容與沒打算輕易放過他們。

  月恆派弟子往後瑟縮地退了兩步,眼見又要將毫不知情的元馳推出來,魏晚攔在中間,對著時容與燦燦一笑:「時門主,看在魏晚和淵飛門的份上,就請暫饒了他們吧。」

  「魏姑娘不想多生事端,時某理解,可倘若有人欺辱我等都默不作聲,傳出去,江湖上便都以為我們望中門好欺負了。」時容與說時,眼睛還死死咬住身後的兩人,看得那兩人頭頂一陣冰涼。

  「這是自然,我想他們也已知錯,願意給望中兩位賠禮道歉,二位師兄,是不是?」魏晚側了側身,意在如果不道歉,今日他們便別想輕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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