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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貌傾城的女子一入酒館,頓時吸引住所有客人的眸光。

  原本嘈雜的酒館鴉雀無聲,方才粗鄙的客人也瞬間文雅起來,像是生怕唐突佳人。

  只是佳人已經有主,她身邊的男人冷冷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他臉上雖戴著面具瞧不清長相,可氣度非凡,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眾人忙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吃酒。

  謝柔嘉假裝不知,與他走到角落臨窗的空位,正要坐下,身旁的男人從袖中取出帕子鋪在坐墊上。

  從前二人出來,他亦是如此細心體貼。

  這麼多年,依舊沒變。

  眼眶灼熱的謝柔嘉將淚意憋了回去,主動開口,「公子怎麼稱呼?」

  「萍水相逢,」他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不提也罷。」

  「說得也是,」謝柔嘉抿了一口熱水,「不過,公子生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嗎?」正在斟酒的裴季澤手指一頓,「他,對娘子來說很重要嗎?」

  謝柔嘉沒有回答,輕輕轉動著酒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銀色的面具遮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對風流多情的含情眸與一截潔白如玉的下巴。

  儘管如此,已經叫人對著面具下的那張臉想入非非。

  半晌,她收回視線,「是我的前夫,已經亡故。」

  裴季澤聽到「前夫」二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原來,在她心裡,他早已是前夫。

  不過說得也對,他既簽了和離書給她,不是前夫還能是什麼。

  裴季澤一連吃了幾杯酒,見昔日總愛吃酒的女子杯子裡的酒一點兒未動,「怎麼?」

  她斜他一眼,「亡夫,不喜歡我同旁的男人吃酒。」

  裴季澤的手一頓,杯子裡的酒溢出一些,灑在虎口上。

  謝柔嘉忙拿出帕子替他擦手。

  柔軟的指腹輕輕拂過手背,裴季澤下意識地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裡。

  他借著酒意詢問,「你這樣聽他的話嗎?」

  她沒回答,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就這麼任由他握著,空出的那隻手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連吃了三杯,裴季澤見她還要吃,忙制止,「娘子方才不是說,你的亡夫不喜歡你同別的男人吃酒?」

  面色有些酡紅的女子斜他一眼,眼波流轉,「誰說我要聽他的。我偏不想聽他的。」

  裴季澤脫口而出,「為何?」

  「萍水相逢,」她望著他,「我為何要回答公子的問題?」

  他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慌忙鬆開她的手。

  她盯著他瞧了片刻,突然朝他臉上的面具伸出手,指尖還未碰到面具,就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瞧不清面色的男人嗓音沙啞,「某相貌醜陋,娘子還是莫要看得好。」

  說完,注意到她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紫檀木手串,紅得發紫的珠子愈發顯得她手腕細伶伶,仿佛一折就斷。

  正是他的那一串。

  當時手串丟了一顆,他怎麼都沒找到,後來也沒補回去。如今手串上的珠子卻一顆也不少。

  他一時有些失神。

  她不是恨極他,如今竟戴在自己手上。

  「公子在瞧什麼?」謝柔嘉撥弄著手串,「公子可是覺得眼熟?」

  「並未。」裴季澤忙收回視線,「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她亦跟著起身,「我也要回去。」

  兩人一同出了小酒館。

  剛出門口,一陣冷風襲來,吹散了二人身上的暖意。

  一向體弱的謝柔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裴季澤不動聲色地側身擋在她身前。

  感覺好些的謝柔嘉抬眸望向身側逆風而站的男人。

  他亦低下頭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誰也不願意主動道別,靜靜地站在小酒館旁邊的一棵梨樹旁賞月。

  今夜月光如水,銀色的月光照亮了孤寂的街道。

  從前裴季澤總覺得朔方很冷,可此刻站在風口,他心裡卻前所未有的暖和。

  如果可以,他想這樣一直陪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只可惜,這不過是繁花一夢,總要醒來。

  又一陣風襲來,梨花似雪一般落了謝柔嘉滿頭。

  裴季澤不自覺地抬起手,想要替她拂去髮髻的花瓣,卻最終只是堪堪停在半空。

  假裝沒瞧見的謝柔嘉望著飛花亂影的美景,開口打破這份靜謐,「公子,是做什麼的?」

  「教書先生。」他轉向枝頭折了一朵潔白的梨花,試探,「這麼晚怎一個人出來吃酒?」

  「我在等一個人。」

  「是嗎?可等到了?」

  謝柔嘉望著他不作聲,眼圈卻微微紅了。

  「別難過,」心裡微微有些發澀的男人開口安慰,「也許姑娘心裡想的人,很快就能等到。」

  「真能等到嗎?」她緊盯著他的眼睛,淚盈於睫,「若是等不到怎麼辦?若是他還生我的氣怎麼辦?」

  「會等到的。」

  瞧見她落淚,他的手最終落在她肩上,替她拂去肩頭花瓣,將那朵潔白的梨花簪在她鬢間,「他絕不會生你的氣。」

  「你又不是他,」她有些咄咄逼人,「你怎知他不會?也許他已經見到我,但卻不肯原諒我,而假裝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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