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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太陽已經漸漸西墜,才看見了停在城外的隊伍,看到雲子烈的到來,軍隊唰的向兩邊閃開一條道路,雲子烈看了懷中的小月,隨手一指前方道:“你看那就是星城”小月好奇的抬頭觀看,道路的盡頭是一座異常雄偉的城池,城樓巍峨,城門上方是個大大的星形標誌,城樓上有兩個石刻的大字星城,兩側的城牆很高,綿延至很遠,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護城河很寬,中間是兩座很有氣勢的拱橋,只這外城就已經能和堯京媲美了,城門此刻大開著,隱約可以看見城裡面人頭攢動。

  雲子烈放開韁繩,任馬緩緩而行,馬蹄敲在青石板路上,得得得的脆響,過了拱橋,城門處有甲冑鮮明的戎裝守衛和官員,看見雲子烈過來,紛紛下跪高呼:“迎接昭王回城,昭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很震撼,小月覺得,即使在堯京的皇宮,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君臨天下,至高無上,沿途有許多夾道歡迎的百姓,衣著打扮上看,很是富足,進城前,小月注意到,城外的地勢,多是丘陵緩坡,沃野農田的數量遠遠和堯京那裡沒法比,可是百姓依然可以如此富足的生活,可見雲子烈的確是治理有方。

  城裡的風格,感覺和堯京很不同,道路兩邊多是高高的白楊樹,一陣風chuī來,葉子嘩嘩的響,兩側的百姓商家的房屋,是那種大氣寬闊的風格,和南邊的細緻婉約有很大差別,百姓也完全有別於南邊的委婉含蓄,很直白張揚。

  雲子烈異常高調的摟著小月進了星城,過了長長的官道,就是偌大的昭王宮,綿延的屋脊,吊腳飛檐,一眼望不到盡頭,無論是規格,還是氣勢上,都絲毫不遜於堯京的皇宮。宮門枝椏一聲向兩邊開啟,一個嘶啞的公鴨嗓的聲音喊道:"昭王回宮”接著此起彼伏,一層層的傳進了深宮,雲子烈伸手扳起小月的臉,令兩人的目光毫無掩藏的直接對視,堅定的道:“這是我的昭王宮,同時也將是你的家,我的王妃”小月定定的看著他:“家,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自己的家總是在不停的變化中,堯山腳下的樸實山村,月城別院的掬月閣,還有自己親自布置的蝸居小院,還有京城,簡直太多了,如今眼前這個輝煌的宮殿,會是自己的家嗎”小月抬首望去,暮色已經漸漸降臨,夕陽的最後一縷餘輝,照在宮殿的檐角邊,顯得金光燦燦,仿佛天上的瓊樓玉宇,高高在上不可攀爬,小月低低沉下眼瞼,有個很qiáng烈的直覺,這裡永遠也成不了自己的家,這裡那裡能成為遮風避雨的港灣,這裡是風力最qiáng的bào風眼,一切yīn謀詭計的溫chuáng,自己早就領教過一次了不是嗎,不過是無奈罷了,如果自己能選擇的話,小月qíng願獨守著一方小院,平凡而愜意的生活。

  她要的從來不是風口làng尖,而是雲淡風輕,可是事與願違,如今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小月估計,以雲子烈的xing格,自己這樣乏善可陳的女子,應該留不住他太長時間的目光。畢竟他是如此出色的一個男子,公平的講,雲子烈比子沖多了殺罰果斷的犀利,比子沖更適合君臨天下。

  團圓

  鄴城,司馬崢在書房來回走動,旁邊站著他手下兼幕僚沈括沈參將,司馬崢停住腳步道:“你是說紀晨星沒有死,這怎麼可能,我劍上是有毒的,而且是巨毒,怎麼他竟然如此命大”沈參將道:“千真萬確,我們在星城的暗哨傳來的消息,他被昭王奉為上賓,如今正在昭王宮中養傷,昭王甚至用鎮宮之寶,千年紫雪蓮配合武聖的jīng純內力給他療傷,估計不日即刻痊癒”司馬崢沉思片刻道:“傳聞昭王雲子烈殘忍冷酷,怎麼會救他,而且還捨得那天下至寶千年紫雪蓮,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一點兒也不奇怪,昭王之所以如此對他,完全是因為一個女人”“誰?”

  “紀晨星的妹妹紀小月”“嘶!”

  司馬崢不由的倒抽了口涼氣道:“你說閱盡chūn色的昭王,看上了紀小月,這太荒謬了,那個紀小月的姿色很平常啊,即使有才,可是男人那裡是看重這些的,畢竟會寫些詩文,能有什麼用,更別說昭王宮中的美色眾多,天下聞名,紀小月那裡能入得了他的眼”沈參將道:“你忘了前些日子,他不就是要紀小月和親嗎,屬下想,這裡面肯定是有些淵源的,不過那個紀小月雖然姿色平常,可是卻很有一套,你沒看咱們的太子,還有那個赫連之,都被她迷住了嗎,另外太子和赫連之已經出發去星城了,估計十天左右應該能到,您說他們兩個去gān什麼,屬下猜,定是去尋那紀小月去了”司馬崢道:“這麼說,昭王難道真能娶了那個沒什麼背景的紀小月做王妃,我可聽說昭王是出了名的無qíng,尤其對女人絲毫不假以辭色”沈參將道:“我們星城的探子來報,此事的確千真萬確,自從昭王把紀小月帶回昭王宮,就大肆的鋪張,把觀荷宮和他的寢殿並成了一間,成為了一個新的奢華宮殿,並且更名為藏月宮,用來做大婚的之用,對那個紀小月是溫柔的很呢,一改過去的作風”司馬崢道:“如果紀小月真的當了昭王妃,那麼可就大大的不好了,昭王可比太子厲害多了,紀小月如果有了這麼個大靠山,能不向我們尋仇嗎”沈參將道:“尋仇她不是也沒證據,是我們害的紀晨星嗎”“蠢貨”司馬崢低聲呵道:“我刺傷的紀晨星,而劍上有毒,這不是明擺的事兒嗎,那個昭王可不是個能惹得起的,這件事有些棘手”沈參將想了想yīn險的道:“事到如今,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紀小月還沒嫁給昭王,我們先下手為qiáng,直接結果了她,不就永遠絕了後患了嗎”司馬崢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目光道:“到了如今為了自保也只能如此了,不然太子如果知道了,咱們也是一樣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昭王宮守衛嚴密,刺客那裡能得手”沈參將道:“這個咱們當然不能明著來,不說昭王宮守衛森嚴,就是昭王雲子烈的武功那也是天下罕見的,刺客就是進的去,恐怕還沒靠近紀小月就已經身首異處了”“那如何是好?”

  沈參將嘿嘿一笑道:“你的七夫人原來是環采閣出來的吧”司馬崢臉上浮起尷尬,輕輕咳嗽餓一聲道:“說這個有什麼用”沈參將笑道:“七夫人的親妹妹不是前幾年,就進了昭王宮,伺候雲子烈去了嗎,聽說還頗受了一陣寵愛,如今她才是能靠近紀小月的最佳人選啊,你只需這麼……這般……就能除去紀小月,這個眼中釘了”司馬崢眼睛一亮,琢磨半響又道:“毒藥倒是容易,難就難在要不落痕跡,這個可難了”沈參將道:“這個若是在別人身上難的很,可是在你司馬家卻不難辦到”司馬崢想了想道:“你是說要用司馬族的秘藥血芙蓉”沈參將道:“對!司馬族的血芙蓉,無色無味,也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能致人於死地,而且查不出原因”司馬崢搖搖頭道:“其實並不是查不出原因,而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凡是中了血芙蓉而死的人,一天後左側腰間會出現一個盛開的血紅色芙蓉花,不過一般人死後早已安葬,那裡還能注意這些,所以一直沒人發現這個秘密”沈參將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叫這個名字”司馬崢道:“你以為雲子烈為什麼和皇上皇后勢如水火,算起來他們可是頂真的親叔侄,你記得二十多年前,當今皇后和雲子烈父親的事qíng嗎,我這個堂姐當時因妒生恨把血芙蓉下在了周家女兒的參湯里,卻yīn差陽錯的被雲子烈的父親喝了,釀成了後來的慘劇,我猜想,雲子烈定是查到了當年的事qíng,所以才要打仗,不過為什么半路又和談了,倒是弄不明白了”沈參將道:"過去的事qíng咱們也不需理會,如今事不宜遲,你讓七夫人連夜趕路去星城,在相機行事,同在後宮應該有的是機會”兩人商量妥當,翌日一輛青幃馬車,快馬加鞭的北上了,當然星城的紀小月並不知道,一場以她為目的狠毒yīn謀,已經悄悄拉開了序幕,星城昭王宮裡的東側,有一個小院,院子不大但是很雅致,中間是四間屋子,兩側各是三間廂房,像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比起奢華的還在裝飾的藏月宮,小月更喜歡這裡,讓她不由的想起了月城的蝸居,這裡本是雲子烈兩個師傅,文武雙聖在昭王宮的落腳之所,因為要需要武聖老人家給虎子行氣引藥,驅毒療傷,所以小月陪著虎子住進了西面的廂房裡,西面的廂房有三間,小月和虎子各住一間。

  文聖自打見了紀小月就絮叨著,纏著紀小月問這問那,問炸藥把是怎麼想到的,問除了桃花詩,可有別的詩作,小月滿頭黑線之餘,有些疲於應付,這些她能怎麼說,總不能實話告訴他,這些都是自己剽竊來的,就是她有勇氣說出來,恐怕人家也不信,不過還好,最近幾天,因為自己教虎子練太極健身,所以文武雙聖兩人都迷上了太極,跟著小月一招一式的練了起來,不愧是一代宗師奇人,不過三天,兩人就比小月練的正宗多了。

  不過小月的太極劍,更偏向輕靈,不像是武術,更像是一曲優美的舞蹈,虎子異常喜歡看她舞劍,所以她在晚間總是舞給虎子看,畢竟雖然找到了驅毒療傷的方法,但是要徹底恢復,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休養,而紀青山和李素娘夫婦,也住進了小院的東面廂房裡,一家人雖然背井離鄉,歷盡顛沛流離之苦,但是終於還是在這裡團聚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夫妻兩個對於這期間發生的事qíng也沒多問,就是對於小月即將嫁給昭王雲子烈有些擔憂,見面的當天晚間,夫妻兩個就把小月單獨叫到了房裡,李素娘也沒問別的,只問了小月一句話:“你決定嫁給昭王了”小月點點頭,李素娘和紀青山對看了一眼道:“你從小就有主意,我們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爹娘永遠站在你們兄妹身後支持著你們”小月心中當時一陣熱辣,眼角有些濕潤的點點頭。這種血緣之間的親qíng真的最是真摯的。

  雖然再過幾天就是大婚了,小院外已經是另一個熱鬧喜氣的世界,而小院裡卻依然寧靜平和,這日晚飯後,雲子烈遣了宮女,給小月送來了一個大盒子,長方形的盒子打開,竟然是一把胡琴,比小月在月城的那把,音色要更好,裝飾也更奢華些,文聖武聖和小月一家已經處的很熟了,不知道的,一定以為是一家人,而小月和虎子都稱呼兩人為先生,文先生,武先生,以示尊重。

  晚間,幾個人都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乘涼,兩位先生,看見小月擺弄胡琴,不禁很是好奇,文先生笑道:“常聽人說月城紀小月才氣甲天下,會作詩,還發明了曲戲,怎麼這個胡琴你也會”小月笑道:“文先生沒聽過曲戲嗎”文聖搖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看來今天老夫有耳福了,怎樣,你這祖師給我們唱上一段吧”小月笑著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獻醜一回了”沉吟半響,抬頭見空中的一輪明月分外皎潔圓滿,正是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於是不禁想起了貴妃醉酒一折,奶奶最喜歡的段子,也勾起了小月的思鄉之qíng,也不知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如今怎樣了,是平息了傷痛,還是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噩耗中不能自拔,想到此,小月低低嘆了口氣道:“看今晚上,空中的明月多明亮圓滿,而我們一家人,如今也在星城團聚了,所謂月圓人員,我今天就拉一出新的段子給你們聽吧”紀青山、李素娘和虎子,紛紛點頭,文武雙聖也點頭微笑道:“正是月圓人圓,好兆頭”小月坐在石登上,把琴架在腿上調了調弦,一陣簡單的過門後,開口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啊。好一似嫦娥下九重……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yù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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