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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只是……」

  白榆回過神,莫名覺得的確沒什麼好驚訝的,南系玖這樣的人會對自己無限包容,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但他本能的還是問:「……為什麼是我?」

  「喜歡你笨吧。」

  「……你煩人!」

  白榆扭過頭不看他,心裡徒然又糾結起來,說:「……我好好想想吧。」

  「我不急。」

  最後,兩個人一起在廢墟前撒了點酒,白榆還在廢墟中發現了一棵玉蘭樹,它差點就被壓垮了,好在白榆把上面的石頭給他掀開了。

  「我沒有親人的遺骨和遺物,」白榆又把那棵小玉蘭樹周圍的石塊都移開,說:「就用這個代替一下吧,以後我每年都來祭拜。」

  南系玖點頭:「我覺得不錯,希望它好好地長大。」

  白榆突然感覺心中的混沌散了不少,他之前還奇怪,明明已經成功復仇,為什麼還會做噩夢。

  哭過之後好多了,可能是釋放了長久壓抑的情緒。

  雖然在這裡聽見南系玖表白心意實屬意料之外。

  白榆一邊往外走,一邊偷摸看他,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到自己的答案。

  「別看了,」南系玖目不斜視卻笑著說:「再看多少遍,我也不會收回剛才的話的。」

  「……誰看你了。」

  白榆吸了吸尚有酸意的鼻子。

  涼州城外,胡黎和溫謹在原地等了許久,前者忍不住說:「他們會不會出什麼事啊?要不要過去看看?」

  溫謹失笑:「有玖師兄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二人就從城內走了出來。

  胡黎和溫謹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默契的沒有提起關於涼州的事情。

  「這麼緊張做什麼?」白榆失笑,對他們道:「我是那麼脆弱的人嗎?都過去了,你們能不能自然點。」

  「可是……」胡黎本想吐槽他眼眶都紅了,說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溫謹打斷道:「抱歉,是我們多想了,白公子,剛巧過幾日便是七夕,南山的人也有一些特別習俗,不妨多留幾日,屆時和玖師兄一同下山逛逛吧?」

  「我……他、我幹嘛和他逛。」

  白榆想到南系玖剛才的話,耳根子一紅,咳嗽兩聲說:「走了走了,我看你們跑出來這麼久,回去以後統統都得挨罰。」

  南系玖倒是笑的愜意,作為徒弟的胡黎卻看出這笑容里有幾分……寵溺?

  慎得慌慎得慌。

  胡黎趕緊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後。

  幾人御劍,從涼州一路向北,南山的天氣沒有九原附近艷陽高照,南山頂的南山門更是,明明是八月天卻如同晚秋一般。

  白榆哆嗦幾下,落地裹緊了披風,吐槽道:「山頂真冷。」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溫度十分適宜,但是對於白榆來說就不見得了。

  南系玖抬手用靈力將他護住,隔絕開外面的寒意,說:「走吧。」

  「哦……」

  白榆一看見他就想到涼州的表白,有些彆扭,但還是跟上人。

  然後白榆發現,南山門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最明顯的當屬弟子對南系玖的態度。

  「仙尊回來了。」

  「仙尊……」

  「仙尊,午安。」

  「真是活久見……」白榆摸了摸鼻頭,說:「要是七年前告訴我,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恭恭敬敬的叫你的尊稱,我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一個稱呼罷了,我不甚在意,」南系玖似乎已經習慣了,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起來,溫謹好像不怎麼叫你的尊稱啊,」白榆扭頭看了看溫謹,說:「一直還是叫的玖師兄?」

  「一時間的確難以改口……」溫謹謙虛的笑笑:「不過也是玖師兄不計較,他說只管如此稱呼就好,我就也沒改。」

  「挺好的,」白榆拍拍溫謹的肩膀:「我當時就看你小子有前途,果然如此,以後定有大作為。」

  「白公子莫要調侃在下了。」

  「仙尊……掌門要見您,在飛鶴樓內等著了。」

  南系玖點頭,白榆朝前看去,南山門的其他和記憶里差距不大,除了人比較陌生以外。

  路過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見到白榆,情不自禁打量起他來,越是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就越是震驚。

  胡黎作為南系玖的親傳弟子,在南系玖封為仙尊、仙君之後,是很有地位的,而溫謹自不必說,從小也是優秀的弟子,家裡人也都有點地位和話語權。

  但是這兩位對那個陌生的公子,好像都恭敬有加,特別是胡黎,有一種敢怒不敢言的感覺。

  而更奇怪的是,他們南山門的清光君,萬人仰仗的修真第一人南系玖,居然對著那個人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神色。

  白榆一個皺眉,一句回懟,都能讓南系玖的嘴角上揚好半天。

  這場景從他們走到飛鶴樓不過一點時間,卻引起了南山門弟子的好奇心。

  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這邊,幾人前腳剛踏進飛鶴樓,一支折斷兩半的毛筆飛來,南系玖抬手替白榆攔下一半,另一半穩穩砸中了溫謹的頭,又彈到了胡黎的頭上。

  「放你們去九原,是想讓你們當日去次日回,」南尚朝黑著臉罵道:「結果你們一聲不吭的去了小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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