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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貴賓套房的布置細究起來跟楚斯在白láng艦的套房很像,薩厄·楊熟門熟路地在消毒櫃裡拿了兩隻玻璃杯,放了些冰塊,又從酒櫃裡抽了一瓶酒出來,淺淺倒了一點。

  他微微晃著酒杯倚在隔門邊時,楚斯剛好開完視頻會議,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

  “你自己的總教官專用套房不呆,亂進貴賓套房gān什麼?這是哪裡的待客禮儀?”楚斯把切斷了公頻道的通訊器擱在辦公桌上,抬眼問道。

  薩厄·楊沒說話,只鬆鬆地握著杯子喝完了自己那杯里的酒,然後抬手摸了一下牆邊的開關,套間裡的燈便倏然熄滅,太空里微茫的星光透過大片的玻璃舷窗投照在正對著的辦公桌上,剛剛好能勾出人影模糊的輪廓。

  薩厄·楊走過來,將酒杯順手往辦公桌上一擱,便將楚斯抵在桌邊吻了起來。冰塊碰撞在玻璃杯壁上混著酒水微晃的聲音,在這種暗色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他順著楚斯的耳窩、脖頸一路吻下來,含混地笑了一聲,問道:“這個待客禮儀怎麼樣?”

  楚斯眯著眼摸了摸他的臉側,道:“非常,不是個東西——”

  最後的字音隱沒在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里,薩厄·楊一隻手壓將他的手壓在桌面上,指fèngjiāo纏,另一隻手順著腰側摸到了胯骨,又順著沒進長褲里,拖著腔調道:“既然覺得不是東西,你為什麼要特地空出兩天時間,親自過來一趟?”

  楚斯答不出,只得偏頭吻上去堵他的話。

  ……

  辦公桌邊緣很快沾了汗液,滑得根本抓不住。

  楚斯忍不住抓著薩厄·楊的手臂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薩厄·楊偏頭聽完他的話,眯著眼咬上他的脖頸,“換地方?可以啊,有個條件……”

  事實證明,記了那麼久的帳並不是白記的,總有機會討回來。

  片刻後楚長官終於如願換了地方,也不得不履行胡亂應下的承諾——

  他跪坐下去的時候,薩厄·楊用拇指摩挲著他的下巴,道,“長官,我在你的身體裡。”

  楚斯茫然了片刻,抓著他的手指胡亂地吻過去,在喘息的間隙蹙著眉啞聲道:“你閉嘴……”

  ……

  將近一個月沒見的兩人鬧起來有點過頭,等到真正睡下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好在他們都是經歷過各種糟糕境況的人,一兩天不睡也不算問題。

  薩厄·楊去訓練場的時候,甚至看上去比平日還要jīng神一些。不過對那些被訓練的獄警來說,這大概不算什麼好消息。

  楚斯清早收拾妥當後,喝著咖啡跟留在安全大廈的剩餘副指揮官開了個視頻早會,然後在基地的餐廳用了點早餐,這才帶著齊爾德·馮和羅傑去訓練場。

  薩厄·楊前一秒還沒什麼表qíng地看著唐和勒龐他們“單方面”毆打那幫獄警,結果下一秒就轉頭沖楚斯彎著眸子笑了一下,“視頻會議開完了?”

  “嗯。”楚斯走過去,跟他並肩站著。

  “暫時沒什麼事,不去睡會兒?”薩厄·楊沖訓練場內抬了抬下巴,“這些也沒什麼好看的。”

  楚斯沒好氣道,“我來就是為了看訓練狀態和效果,不是來借你的貴賓套房睡回籠覺的。”

  那些獄警跟唐他們的差距有點大,倒不是指格鬥技術,事實上論格鬥術,他們絕對是頂級的,只是太過守規矩了,跟不上唐他們蠻不講理的流氓招數。

  “這打得也太……”齊爾德·馮雖然不懂格鬥,但是大致還是能看出來的,他可能想說“下三濫”或者“不入流”,但是想想薩厄·楊在旁邊,便默默吞掉了形容詞。

  楚斯卻道,“等他們到了太空監獄,囚犯如果真想鬧事,是不會講究什麼格鬥規矩的。”

  所以薩厄·楊安排的這種才是最適合獄警練的。

  齊爾德·馮不傻,聽了便明白了楚斯的意思。他又看了一會兒嘖嘖道:“也就是這些年輕人扛打,我要是上去,一拳就能送搶救室了。”

  他說著停了一會兒,又感嘆了一句,“年輕啊,真不錯。”

  羅傑在旁邊問了句:“馮指揮官你後年要退休了吧?”

  齊爾德·馮點了點頭,“是的,年紀大了,該回去歇著休休假了。”

  看訓練的過程中,楚斯收到了好幾條訊息,有來自蔣期的,也有來自邵珩的。

  說的倒都是同一件事。

  薩厄·楊看了眼他發訊息的手指,問道:“怎麼?”

  楚斯晃了晃通訊器,道:“蔣期和邵珩,早上告訴我他們到白鷹軍事學院了,這會兒似乎在拍各種紀念照。”

  正說著話呢,一位副執行官發來了通訊請求,楚斯沖幾人打了聲招呼,走到一旁的舷窗邊接通。對方匯報完工作的事後便切斷了通訊,楚斯卻沒有立刻走開,而是抱著胳膊倚著舷窗往外面看。

  這個訓練基地所在的軌道位置不遠不近剛好,而楚斯過來的時機也剛好。所以他放下電話的時候,剛好看見舷窗外完整的天鷹γ星,正自左向右緩緩滾動。

  就好像浩大的世界,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從他眼前路過了。

  在他出神的時候,手裡的通訊器突然震了一聲,楚斯點開,發現還是邵珩發來的訊息——

  “老頭他們那個社團居然還能湊齊大半,重新拍了一張照片,看得我還挺感慨。”

  這訊息之下,是一張動態照片。

  照片裡所有人站成了兩排,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如今大多都有了老態,面帶褶皺,頭髮灰白。

  他們連站位都和當年一樣——邵老爺子的旁邊是蔣期,蔣期的前面是費格斯。

  在所有人站好了位置後,有人指了指屏幕方向,沖第一排的人笑著說道:“我數3聲,你們坐下。”

  “來了啊,1——2——3——坐!”

  那人話說到“坐”的瞬間,蔣期他們後排的人極為默契地伸出了手,一把抽開了第一排的椅子。

  只是這一次,再沒有人摔倒了。

  前排的人幾乎同時回過頭,看了一眼椅子,又看向身後的朋友,一臉瞭然地大笑起來。

  幾十年沉澱下來的心照不宣和風雨友誼,就都在這場笑里了。

  所以,他們從不會遺憾老去。

  悠長人生和白首深qíng,都是歲月的善舉。

  第115章 永恆

  對於斐穆城一帶的人來說, 今年的冬天很特別。

  因為那場災難的緣故, 每年的12月27日被定為了全球xing質的紀念日,5714年是第一次, 今年是第二次。依照規定, 會有三天的假期。當然, 這只是針對大多數民眾而言。對於軍部、總領政府以及安全大廈的人來說,這三天意味著——

  開會、開會, 以及開會。

  參會的包括三方的頂層決策者、首腦智囊團成員、星球各大研究院專家, 每年挑一個城市作為會議地點,討論內容包括城市輻she區域內的軍事、政策、經濟、人文等等。

  今年挑的地方就是斐穆城。

  26號, 三千架空陸兩用飛梭在斐穆城停機坪著陸, 當即換成陸地模式, 沿著入城大道紀律森嚴地駛進中心城區,與會人員就下榻在會議中心附近。

  這幾天斐穆城主城區各個街道都能看到站得筆直的警衛,每隔百米就有一個,穿著束腰裹腿的制服, 腳蹬長靴, 像是收攏寒光的利刃。

  他們只管安全, 不gān涉民眾日常出行。

  於是這幾天的斐穆城熱鬧程度反增不減,除了劃定的會議中心區域,其他地方已經開始布置紀念日裝飾,放假過節的氛圍極其濃郁。

  “不是我說,被那些熱鬧一襯托,咱們這塊哪是中心會議區啊, 活像斐穆城中心公墓。”邵珩過來給楚斯匯報安全部隊執勤工作的時候,忍不住抱怨道。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五遍了。”楚斯一邊給他遞上來的文件簽字,一邊回答。

  “哎——確實格格不入嘛。”

  邵珩搖著頭抱怨完,兩手撐著辦公桌隨意看了看四下的布置,最終目光落在辦公桌邊角的一盆綠植上,他手閒著沒事gān,去撩了一下葉子,隨口問道:“這什麼?”

  楚斯簽字的手一頓,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道:“貓薄荷。”

  邵珩“哦”了一聲,沒注意到他的表qíng,繼續道:“看著還挺清慡,我那邊的辦公桌上怎麼沒放?只有執行長官辦公室有?這酒店放綠植還分等級,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不是酒店放的。”楚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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