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接住「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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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喜悅,還有一絲絲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怎麼說呢,就是現在機會是真真實實地來到自己的面前,但是對於這兩人來說,怎麼說呢,就是在莊融看來,自己的畫畫的本事就像是尾刀製藥的本事一樣,僅僅用一塌糊塗四個字是遠遠不足以形容的。

  雖然他現在不知道尾刀畫畫的技能如何,但是一想到對方寫的藥方那一副鬼畫符的樣子,想也知道,應當是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然而,就在莊融好一陣的內心活動,想著這件事自己究竟要不要頂包上去的時候,剛才還一頭霧水的尾刀突然就開口了:「實不相瞞,畫畫的人是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的歉意,但是在說完了那一句話之後,他的神情就變成了既帶著一些驕傲的一絲又有一些冷淡。

  「眾人就連他一個秀才的身份都看不起,跟別說會怎麼去看待我的畫了。」

  「所以早早的,我就和他打了一個商量,他在外面以寫字為生,我的畫用他的名義賣出去,若是有幸有收入的話,我們兩人好好分攤便是。」

  「現在的世人,只關注表面上那些浮誇的東西,遠遠不會在乎超脫世俗之外的那些更美好的事物。」

  「對了,這位大人,你看中的那幅畫,的確是我最喜歡的一副,代表了我那時候受盡別人的壓迫時的心境,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夠撐著一葉扁舟,直接離開令人痛苦的地方。」

  「至於你剛才所說的給府上大人畫賀生圖,小人我願意接下這個活。」

  尾刀還沒等莊融反應過來,就在那邊侃侃而談,而且就從他現在說話的表情和神態來說,說的都跟真的一樣。

  特別是在談到那一副畫的創作思想和動機的時候,他眼裡屬於久遠時代的記憶就浮現在了眼前,甚至說,他的那些負面的情緒都已經湧現了出來,整個人那一刻都是陰鬱的。

  別說那一個管事會被尾刀給騙到,就算是以為他是在那邊演戲的莊融,他都差點相信了。

  管事很明顯被尾刀的敘述還有他剛才所說的那一個所謂的「創作動機」給直接打動了,最關鍵的就是他在尾刀的身上,看到了那些悲傷,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的。

  所以在尾刀說自己是那一幅畫的作者的時候,管事遠遠比莊融要相信的多。

  並且就這件事而言,他選擇相信對方。

  但是與此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疑問:「既然你說不想受那些壓迫,想要瀟灑自在,為什麼要接我現在說出來的事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在那邊微微地眯著,儼然就是在那邊等待尾刀的一個回答。

  面對這樣一個針對前面的漏洞的問題,尾刀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攤開自己的手:「我就算是想不受壓迫,也得有那樣的本事。」

  「現在的我,連一口飯都不能吃飽,就算是受到了壓迫又如何呢?」

  他若是說什麼為了夢想作畫之類的,管事他其實是不願意相信。畢竟這種人他真的已經見過了不少,所謂的以夢想之名打著派頭做很多的事情,結果都是說大話放空風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在尾刀說出這麼坦誠的話的時候,管事反倒是一下子沉默了。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個人太過真實了。真實到管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去評價和回復對方。

  說句實在話,為了錢而前行的人也不算少,但是像他這樣這麼坦誠說「我就是為了錢」的人,管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而在現實中,用人最怕的就是那一種滿嘴在那邊和你說胡話,而不是給你相應的真誠的回應。

  所以尾刀這些話,雖然真實的有些傷人,但是對於管事來說,這正是他喜歡的樣子。

  很真實,坦誠的讓人覺得可怕。

  「好,我相信你,。既然你願意的話,那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錢那些東西,我是絕對虧不了你的。」

  管事想了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和對方談條件,因為他的條件實在是太簡單,就是錢罷了,而賢王府是絕對不會虧了其他人的錢的。

  在管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莊融都已經在心裡頭土撥鼠尖叫好幾回了,原因不外乎就是就尾刀平常這麼嚴肅還管的嚴的人,現在一開口,滿嘴巴都是胡話,更別說是他現在的狀態,能說出自己就是為了錢的人,怎麼看都怎麼不正常啊!

  然而不正常的還有那一個管事,人家都說他就是為了錢的,你怎麼前面還在懷疑,到了這邊竟然就熄火了,懷疑一下子都沒有了,就像是上一秒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更離譜的是,怎麼剛剛還在說「你是誰?」,現在直接就發展成了「不管你是誰,你來我這裡幫我幹活,我給你錢。」

  好傢夥,這速度,簡直是上天了。

  在莊融還在那邊吃驚的時候,現在進入「討價還價環節」的尾刀沒有忘記他,已經在管事的面前把他也給捎上了:

  「能不能帶上我的秀才朋友,我們之前也說好同甘共苦的。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結果讓他一個人在這邊孤獨的喝白粥吧,想想都可憐。」

  「而且,他寫字的本事也不錯,回頭還能幫你們寫一些對聯啥的。」

  「當然……」他貼到管事的耳邊開口道,「最關鍵的還是,我如果這一趟做完了回來,還是得和他繼續搭夥,總不能現在吃好喝好的不把他給帶上,回頭再找他的話,怕是會直接比掃地出門。」

  「這……」原本管事聽到尾刀的話,還覺得這人雖然很看重錢,本質上還是講點義氣的。但是就從剛才他開口時候說的這件事來看,這人,果然是現實的很。

  這種現實的人,很多時候也是最不會背叛的人之一,因為在本質上,只要你的錢和好處給到位了,他就會徹底的成為你的忠心耿耿的人。

  而且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管事總覺得自己若是不給點面子的話,也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行,那你們兩趕緊收拾收拾,該帶的帶了,明天我派人來接你們兩個。」

  「對了,今天這幅畫我先帶走了,回頭銀錢一起算。」

  「好咧!」

  最後尾刀應得這一聲,簡直是喜悅極了。

  管事今日也算是滿載而歸,不單單是買到了自己心儀得畫,也找人想好了給趙君逸生辰的賀禮。

  雖然那兩個人看起來的確不太像是會穩穩定定過的人,但是在本質上,他們也是為了利益而來的,所以基於這一點,管事倒是放心了許多。

  有目的有需要,才會更好拿捏。

  ……

  在那一個管事和他的人離開後,尾刀轉過去,看著莊融還在那邊放空,他好笑的直接一個大掌,用力的排在了莊融的後背。

  好傢夥,力氣之大,直接讓莊融一下子就清醒了,並且蹦出了老遠。

  哇,這尾刀力氣實在是大,不單單是打醒了莊融,還直接把他後背給拍的火辣辣的紅了一片。

  「你你你!你怎麼回事!叫人不會用嘴巴嗎!」莊融一個激靈,直接回過頭來罵出聲。

  尾刀見他正常的樣子,默默的笑了出生:「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你先去把東西隨便收收,賢王府的人會來接我們的。」

  被尾刀剛才一打岔,莊融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他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好糊弄,他叉著腰:「你啊你,什麼叫做隨便收收,你真的會畫畫嗎?別到時候進去了,出不來,還得王爺他們去救我們!」

  尾刀聽了輕笑,然後挑了挑眉,反問道:「我不會,難道你會?你看看你平常亂七八糟的樣子,若是讓你上,你有這個底氣?」

  莊融還真的沒想到會被尾刀這麼懟,好傢夥,現在是直接互相揭短了是吧!

  「我不行,難道你就行了嗎?!」

  「於其自己不會還要硬裝著去冒險,不如回頭讓王爺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出那一副畫的畫師,這樣我們也算是有了交代。」

  莊融本質上還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並不是埋怨尾刀自己把風頭給搶了過去,更多的是擔心尾刀的一個安全問題。

  畢竟他才是那一個所謂的「會做畫」的人,之後如果露餡了,那也是他先會被針對……

  說白了,他就是擔心尾刀的生命安全,所以才會對他直接一口答應了而生氣。

  兩人互相作為搭檔這麼長的時間,尾刀要是還看不懂他,他都覺得自己是白幹了那麼久。

  他安慰性的拍了拍莊融的肩膀,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誰和你說,我不會畫畫的。」

  「實不相瞞,那一副畫的畫師還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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