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吵架,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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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吵架,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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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榮苼聞言,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了?丞相府誰出事了?」

  墨胤過來,將聲音壓低,「傅大小姐猜的不錯,丞相大人真的病了,而且比榮王還要嚴重!」

  「你怎麼知道?你親眼看見的?」

  「是在下親眼所見。」墨胤點點頭,「在下到了丞相府,覺得向誰打聽都不穩妥,所以便自己潛進去了,丞相大人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在下便挨個院子找找,說來也真是巧,在下找了兩間房便找到丞相大人的房間了。」

  「丞相大人沒有住他平日的院子,而是住在他旁邊的院子裡,還不住正房,而是住進了偏房。」

  傅榮苼兩隻手摩挲,不禁皺眉,「若是病了,在自己的房間不是更方便?」

  「是啊,在下也是那麼覺得。」墨胤道,「在下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丞相大人自己捂的嚴嚴實實走了出來,只有眼睛在外面露著。」

  「雖然他走路很慢,姿勢也努力的調整,但在下看的出,丞相大人走路的似乎,腿是微微顫抖的。」

  「這麼嚴重?」傅榮苼挑眉,「你見到他的臉了嗎?」

  墨胤搖頭,「沒有,但在下認為,除了他的臉,脖子以下應該都出現了問題。」

  「這樣啊!」傅榮苼輕聲呢喃,「榮王呢?榮王的病症是什麼樣子的?」

  「回傅大小姐,榮王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傅榮苼「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他不能動彈了?」

  「是。」墨胤也是忍著笑意,「已經有幾日了。」

  「那看來,榮王妃要辛苦了。」

  「傅大小姐說的是,榮王妃怕是要忙上一陣了。」

  傅榮苼慢慢踱步,走向院子裡的石桌。

  楚洛病了,全身都不能動,只能躺在床上,而長孫擎雖然能行動,身體也是出了問題。

  這病症都是從幾日前便有的,難道是藥初那天晚上動了什麼手腳?

  傅榮苼微微蹙眉,仔細的想著那日的場景。

  那日她和阮元卿去了丞相府,一直在外面偷聽長孫擎和楚洛說話。

  她因為站的太久,又沒有換一個姿勢,所以腳麻了,稍微弄出了一點聲響。

  阮元卿第一時間便抱起她,準備離開這裡。

  可偏偏,藥初這個時候出現了。

  藥初直接去見了榮王和長孫擎,將她和阮元卿也在的事情隱藏了起來。

  在這點上,傅榮苼是感激藥初的。

  若不是藥初,阮元卿和她很可能就在那天晚上被楚洛和長孫擎發現了。

  傅榮苼抿唇。

  難道藥初對楚洛和長孫擎下了巫術?

  傅榮苼猛的回頭看向景樂,「景樂,你去榮王府將白安叫來,就說我有事要找他。」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景樂領命,轉身邊走。

  傅榮苼坐在石凳之上,手指在桌子上敲著。

  若藥初真的對楚洛和長孫擎下了巫術,怕是她沒死的消息便要瞞不住了。

  傅榮苼頗有些不解藥初究竟是怎麼想的。

  按照楚洛的性子,見過藥初以後,應該會極力讓長孫擎閉嘴,不會將藥初還活著這件事告訴第三個人知道。

  否則的話,陰巫一族不可能會這般坐以待斃。

  但陰巫的人也不傻,楚洛和長孫擎若是長時間沒有消息傳出來,等上門查看的話,藥初的事情一定會暴露的。

  作為原來巫族的巫女,藥初在下巫術的手法上,一定有自己的特點。

  傅榮苼心裡不禁擔憂,現在可不是暴露的好時機啊。

  白安很快就過來了。

  傅榮苼屏退了墨胤和景樂,只將白安單獨留了下來。

  白安疑惑,「發生什麼事情了?」

  「坐。」傅榮苼看著他,繼而問道,「我娘她在丞相府告訴楚洛和長孫擎她還活著的那一天,你在哪裡?」

  白安道,「我沒在哪裡啊,我跟著藥初呢。」

  傅榮苼眼睛一亮,「既然你跟著我娘,那你應該知道她那天有沒有對楚洛和長孫擎下手吧?」

  傅榮苼這般直接的問出來,倒是讓白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了。

  白安抿唇,目光也避開了傅榮苼的。

  傅榮苼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便沉了臉,「真的是我娘動的手嗎?」

  「恩。」白安自知她是瞞不過傅榮苼的,便承認了。

  「糊塗!」傅榮苼「騰」的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你怎麼不勸勸她?恩?怎麼能任由她對那二人下巫術?現在本就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暴露身份,結果她還真是氣死我了!」

  傅榮苼被氣的快要爆炸了!不停的來回走著,仿若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焦躁的心平靜下來。

  「傅大小姐,你莫要走了,我頭都要被你走暈了!」白安勸著傅榮苼,「其實你不用擔心的,藥初既然敢這麼做,自然也是有所依仗,不見得會出事,你看看你見到她的這幾日,她何曾有過不好的情緒?」

  傅榮苼走到白安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傅榮苼目光深邃,似是要將白安看穿一樣。

  白安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傅大小姐,你看著我也沒用啊,藥初的身份已經被楚洛和長孫擎知道了,只待他們兩個人解開了巫術,便會尋找藥初的。」

  「既然知道,你還讓她隨著自己的意思而做?」傅榮苼狠狠的剜了白安一眼,「你不是大祭司嗎?連勸阻她下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白安無奈,「傅大小姐,雖然我是大祭司,可是我對巫女的決定是沒有可以反對的立場的。」

  「什麼意思?」傅榮苼皺眉。

  「不僅僅是藥初的決定,便是此刻傅大小姐的決定,我都是不能干涉的。」白安攤開雙手,滿臉的無奈、

  傅榮苼坐下來,不自覺的便皺眉,「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說法?」

  白安輕笑,「傅大小姐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巫族裡巫女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無論是我們陽巫一族,還是陰巫一族,都是一樣的。」

  傅榮苼抿唇,繼而向白安道歉,「我剛剛太激動了,說話語氣不好。」

  「沒事。」白安擺擺手,「我知道你只是擔心藥初而已。」

  「恩。」傅榮苼悶悶的應了一聲,「白安,我覺得,若是楚洛和長孫擎的巫術解開了,他們就會派人來處理長孫憐的事情了。」

  「那」白安看了傅榮苼一眼,「我去找藥初?」

  「找她做什麼?」

  「讓她把巫術解開啊。」

  「解開又如何?」傅榮苼嘆氣,「若是榮王和丞相大人將她的事情說出去,真的會很麻煩的。」

  白安接道,「若是不解開,我們什麼時候能找到陰巫一族的人?」

  傅榮苼轉念一想,也是。

  「既然這樣,你去找娘過來為他們解開巫術?」傅榮苼看向白安,眼中帶笑。

  白安頓了一下,「不用找藥初,我能解。」

  「你為什麼會解?」

  「恩」白安忽而發現,他被傅榮苼繞進去了。

  白安失笑,「自然是藥初告訴我的,否則的話我怎麼會解藥初的巫術?」

  傅榮苼輕笑,「我就知道娘肯定會將解開巫術的方法告訴你的。」

  白安啞然。

  「好了,事不宜遲,天黑了以後你就過去吧。」

  「這麼急?」白安挑眉,「再讓他們受兩日罪難道不好嗎?」

  傅榮苼嘆氣,「你以為我不想嗎?長孫憐的屍首等不得了,必須要讓楚洛那邊儘快派人過來才行,可楚洛病了,誰來處理這件事?」

  白安恍然大悟。

  「我已經忘了長孫憐的這件事情了!」

  「沒事。」傅榮苼擺擺手,「你忘記也是正常的,本就不是個什麼重要的人,又如何不忘呢?」

  白安笑笑,沒有接話。

  *

  是夜。

  傅榮苼事先讓墨胤回府去轉告了阮元卿一聲,她要讓白安為榮王解開巫術的事情。

  白安本就是跟著阮元卿在榮王府里,晚上若是走動,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但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楚洛身邊的陳鶯鶯。

  因著楚洛這次病症的不尋常,陳鶯鶯不敢讓任何人見到楚洛,無論是擦身,餵飯,吃藥,都由她親力親為,絲毫不敢讓別人靠近這裡。

  無論白天黑夜,都是陳鶯鶯一個人守著。

  這麼守了幾日,陳鶯鶯也著實有些熬不住了。

  白安到的時候,正好是陳鶯鶯精神最為不濟的時候。

  陳鶯鶯坐在屋子裡的桌子旁,手撐著頭,因為困到不行,陳鶯鶯已經陷入了沉睡。

  白安放輕腳步,悄然靠近了陳鶯鶯。

  陳鶯鶯根本沒有發覺。

  白安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來,放在陳鶯鶯的鼻子下讓她聞了聞。

  陳鶯鶯吸入了瓷瓶里的東西,「咚」的一聲,便躺在了桌子上。

  白安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而向床邊靠近。

  楚洛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胸口一點起伏都沒有,若不是白安知道他肯定活著,白安會以為楚洛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白安將身後背著的包袱放下,然後打開。

  「滋滋」的聲音響起,白安的包袱里慢慢爬出了一條蛇。

  一條通體白色,眼睛是血紅色的蛇。

  白安嘴唇微動,從喉嚨里發出了「滋滋」聲,聽起來倒是與白色蛇的聲音差不多。

  白蛇直起身體,血紅的眼盯著白安。

  白安指了指楚洛,喉嚨里又發出了幾聲聲響。

  白蛇趴伏而下,然後動了。

  它慢慢爬到了白安的腳邊,然後順著他的腳開始,向白安的身體纏繞上去。

  從腳到膝,從腰到胸口,繼而再到手臂。

  白安的手指還指著楚洛的方向沒有動。

  白蛇慢慢蜿蜒而下,從白安的手臂爬到手指,最後從手指上掉了下去,落在楚洛的臉上。

  好半天,白蛇都沒有動,整個蛇神盤踞起來,在楚洛的臉上。

  忽而,白蛇動了。

  它從楚洛的臉滑向脖子,然後鑽入被子。

  白安見狀,立刻伸手將被子拉開。

  白蛇從楚洛的領口進去,停在了楚洛的心口處。

  白安只能看到楚洛胸口處的衣裳一起一伏,白蛇則是「滋滋」「滋滋」的聲音一直傳了出來。

  不多時,白蛇從楚洛的衣裳里鑽出來。

  雪白的蛇身有些發黑,紅色的眼也沒有白安剛剛見到它的時候那般明亮了。

  白安將腳邊的包袱拿起來,放在床邊。

  白蛇慢悠悠的從楚洛的身上爬下來,爬進了包袱了。

  白安將包袱系在身上,背在身後,繼而把目光轉向楚洛。

  楚洛因為躺了好幾天,身體有些僵硬。

  但在白蛇從他身上下來了以後,楚洛僵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的軟了下來。

  白安看著楚洛的臉色好上許多,鬆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按照藥初的辦法為一個人解巫術,生怕哪裡不對了會讓楚洛死了。

  幸虧,平安無事。

  白安瞧了一眼周圍,見沒什麼落下的,便離開了楚洛的房間。

  門外,司甄一直在為白安守風,見白安出來了,司甄道,「沒事吧?」

  「沒事。」白安笑著搖頭,「我們快走吧。」

  「好。」

  司甄和白安一起,離開了院子。

  白安先去了一趟阮元卿哪裡,向阮元卿回稟了一下情況,阮元卿沉默過後,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傅國公府跟傅榮苼講一聲。

  白安調笑阮元卿,「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哪怕就是說兩句話的事兒,世子也要親自去跑。」

  阮元卿睨了白安一眼,「你這個老男人是不會懂得。」

  阮元卿說完,便直接走了。

  白安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那一瞬間,他是被阮元卿反攻了嗎?

  白安僵硬著頭轉向司甄,「剛剛,世子是在擠兌我嗎?」

  司甄點點頭,「你的耳朵是好用的,我覺得世子是在擠兌你。」

  白安:「」

  他真是一口老血哽咽在喉嚨,噎死他算了!

  *

  傅國公府。

  傅榮苼的房間裡一片漆黑。

  她倚靠在床頭,兩隻手攥在一起,嘴唇緊抿,頗有些不安。

  「咚咚」兩聲,傅榮苼面露喜色,連忙從床上下來,將窗戶打開。

  阮元卿跳了進來。

  傅榮苼一愣,「你怎麼來了?」

  阮元卿皺眉,「我來了你不高興?」

  傅榮苼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話。

  傅榮苼抬手將窗戶關上,然後雙臂環在阮元卿的手臂上,身子向阮元卿靠過去,嬌嗔道,「胡說!我怎麼會不高興呢?墨胤今天過來的時候還說你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過來呢。」

  阮元卿掙脫開傅榮苼的手,自顧自的走到桌子前坐下。

  傅榮苼心中暗道一聲「糟了」,阮元卿的性子她太知道了,她剛才的話雖然是無心的,但正是這種無心的舉動才最容易傷他的心。

  本來這大半夜的,所有人都睡了,阮元卿還特意過來一趟,她不僅沒有見到他的驚喜之色,反而還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傅榮苼想,若是換了她去看望阮元卿,結果阮元卿跟她說「你怎麼來了」,她相信她會更加生氣的。

  想到阮元卿那難哄的性子,傅榮苼連忙跟上了阮元卿的腳步。

  「阿卿,阿卿,你等等我呀!」

  阮元卿抬眸睨了傅榮苼一眼,「我為何要等你?你又不想見到我。」

  「嘿嘿。」傅榮苼臉上是討好的笑,隨手將椅子拎到阮元卿的身邊,然後坐下,拉過他的雙手用自己的手捏住,「我哪有不想見到你了,我想見你想的不得了,但是我不敢想啊,我怕想了心裡會更加難受。」

  阮元卿的唇微微彎了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

  阮元卿也沒有掙脫開傅榮苼的手,任由她握著,「哼」了一聲以後,阮元卿道,「頂數你傅大小姐沒有良心,使喚起本世子的下屬來很是順手,本世子好心好意來通知你結果,還落得個這般結果,傅大小姐說說,你怎麼賠本世子?」

  「賠什麼賠!」傅榮苼抬手便拍桌而起,「阮元卿,你怎麼這麼過分啊!我都已經跟你認錯了,你居然還不肯饒人,你怎麼這麼煩啊!」

  阮元卿聞言,這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再給本世子說一次?」

  「說一次就說一次,你以為本小姐怕你嗎?」傅榮苼仰著頭,怒視著阮元卿,「阮元卿,你就是得理不饒人,你跟我一個姑娘家計較這些事情,你妄為男子!」

  阮元卿皺眉,狠狠的瞪了傅榮苼一眼。

  傅榮苼倒是不怕阮元卿瞪她,傅榮苼腳後退兩步,距離阮元卿遠了一些,然後抬起手指著阮元卿的鼻子,大聲的吼著,「阮元卿,你別想要打我!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根頭髮,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阮元卿瞧著傅榮苼這虛張聲勢的模樣,嗤笑一聲,繼而向傅榮苼靠近,雙眸緊緊的盯著傅榮苼的眼睛,「本世子倒是想要知道,你傅大小姐怎麼不放過本世子的!」

  「你」傅榮苼紅了眼圈,小鼻子皺了皺,嘴唇也翹了起來,很是委屈,「你怎麼能這樣呀,你不喜歡我了是嗎?你不想娶我了是嗎?」

  阮元卿直起身子,雙臂環在胸前,眉梢輕挑,「本世子還真要考慮考慮。」

  「嗚嗚嗚嗚嗚。」傅榮苼哭了出來,坐在桌子旁,雙臂放在桌子上,埋頭進去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還在數落著阮元卿。

  「好你個阮元卿,你就是仗著我心悅於你,你就這般對我了?」

  「這還沒將我娶進門呢,你就這麼凶我,我傅榮苼要是嫁給了你,你還不得欺負死我!」

  「阮元卿,我告訴你,這次你想要娶本小姐,本小姐還不嫁了!不嫁了不嫁了,本小姐就是不嫁了!」

  「本小姐倒是要看看這新月城裡,有哪個姑娘家會嫁給你這麼凶的男人!」

  「嗚嗚嗚,本小姐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嗚嗚嗚嗚嗚」

  傅榮苼的一張嘴,自坐下哭開始就沒停過。

  說到後面,說的嗓子都幹了。

  傅榮苼抬起頭,阮元卿正坐在她對面,左手一隻茶盞,右手拎著茶壺。

  傅榮苼滿眼哀怨的看著阮元卿。

  阮元卿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了傅榮苼面前。

  阮元卿對傅榮苼努努嘴,「喝吧,嗓子疼了吧。」

  傅榮苼雙手端起茶盞,嘴上還不服氣的懟著阮元卿,「你別以為你給我倒了杯茶我就會原諒你,哼!」

  傅榮苼將茶盞送到唇邊,喝了一大口。

  喉嚨被水潤過,總算是好了一些。

  將茶盞里的水喝完,傅榮苼手臂伸直,茶盞遞到阮元卿面前,「還要。」

  阮元卿無聲的笑,將手上就沒放下的茶壺,拎到傅榮苼面前,把她的茶盞填滿。

  傅榮苼瞪了阮元卿一眼,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呼好多了!」

  阮元卿聞言將茶壺放下,挑眉道,「嗓子好了?」

  「恩,好了。」傅榮苼點點頭。

  阮元卿聞言勾唇起身,走到傅榮苼身邊。

  傅榮苼抬頭看著他,無聲的問他「做什麼?」

  阮元卿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直接彎腰,將傅榮苼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傅榮苼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唇,生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她一隻手攬在阮元卿的脖子上,然後用目光詢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阮元卿只是笑,抱著她向床的方向走去。

  阮元卿站在床邊,手臂用力,將傅榮苼扔在了床上。

  「啊!」傅榮苼驚呼出聲,兩隻手撐在床上便要坐起來。

  阮元卿彎腰,雙臂抵在傅榮苼身側,迫使傅榮苼不得不重新躺回去。

  他的眼睛目光灼灼,裡面似乎有著熊熊大火,傅榮苼只需一眼便知道阮元卿在想些什麼。

  傅榮苼悄悄偏過頭,眼中儘是懊惱之色。

  真是,玩過頭了,又要被阮元卿教訓了!

  「轉過來。」阮元卿低沉的嗓音在傅榮苼耳邊響起。

  傅榮苼抿唇,慢慢的將頭轉過來,嘿嘿一笑,「阿卿!」

  阮元卿挑眉,「知道喚我阿卿了?不喊阮元卿了?不吵著要離開本世子了?恩?」

  傅榮苼眨眨眼,「阿卿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呢!」

  「裝傻是吧?」阮元卿一條腿跪在床邊,矮下身子向傅榮苼靠近,溫熱的呼吸打在傅榮苼的臉上,傅榮苼莫名的覺得臉開始發燙起來。

  傅榮苼雙手抵在阮元卿胸口上,「你,你離我遠一點!」

  阮元卿一隻手抓起傅榮苼的手,然後送到唇邊,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

  傅榮苼被咬的手指一痛,下意識變動了一下。

  沒想到剛巧,傅榮苼將手指抵進了阮元卿的唇里,甚至指尖碰到了阮元卿的牙齒。

  傅榮苼臉一紅,說了句「我不是有意的」,便要將手指抽出來。

  阮元卿微微張唇,然後用牙齒咬住了傅榮苼的手指,不讓她推出去。

  傅榮苼的手指有一半被阮元卿含進口中,舌尖還在傅榮苼的手指上打著轉。

  傅榮苼只覺得指尖似乎要被灼傷了。

  「你幹嘛呀!」傅榮苼害羞極了!

  阮元卿沒有說話,而是將她的那根手指盡數咬在口中,用牙齒研磨著她,用舌頭纏繞著她。

  傅榮苼被阮元卿的舉動弄的臉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得閉上眼睛,不去看阮元卿。

  良久,傅榮苼感覺到,阮元卿用手將她的手指拉了出來。

  然後,他為她將手指上沾染到的口水擦掉。

  傅榮苼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阮元卿,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捏疼了她一樣。

  傅榮苼心裡忽而軟了下來。

  她將手從阮元卿的手中掙脫出來,雙臂換上他的脖頸,「阿卿。」

  「恩?」阮元卿兩隻手臂放在她的頭兩側,手指撫上了她的發,一點一點的順著,將她額頭上的盞雪露了出來。

  傅榮苼輕聲道,「等選妃宴以後,我們成親吧。」

  阮元卿撫著她頭髮的手猛的僵住了。

  阮元卿喉嚨微動,吞咽了一口口水,繼而看著他的眼睛,「你剛剛說了什麼?」

  話一出口,阮元卿才發現他的聲音竟然已經嘶啞成那般模樣。

  阮元卿平日裡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傅榮苼也僅僅是見過幾次。

  然而,頂數這次,阮元卿的觸動最大。

  傅榮苼輕笑一聲,笑的眉眼彎彎,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阮元卿,她手臂用力,讓阮元卿的身體更低一些,然後她偏過頭,附上了他的耳朵,聲音很輕很柔,「選妃宴過後,我們成親吧!」

  傅榮苼話音剛落,阮元卿猛的一把抱住了傅榮苼,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身體還有些顫抖。

  傅榮苼回抱住阮元卿,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現在不是最為合適的時機,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成親了,我們身邊的變數太多了,我想要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就想看見你,想跟你一起用早膳,一起出門,一起做所有的事情。」

  「阮元卿,我想以後的日子裡,身邊都是你。」

  「我們成親,好不好?」

  傅榮苼仿若看見了她和阮元卿婚後的日子。

  無論發生什麼,都有他在身邊陪著。

  阮元卿鬆開傅榮苼,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傅榮苼的額頭上。

  「想跟我成親了?」

  「恩。」傅榮苼垂下眼眸,臉上染上一紅色。

  阮元卿在傅榮苼的額頭上烙下輕吻,然後吻向她的眼睛,繼而是鼻子,最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輕輕的落下,再次抬起。

  反覆十幾次以後,阮元卿才將吻重重的落在傅榮苼的唇上。

  他的舌頭長驅直入,直接撬開她的貝齒然後進了她的口中。

  找到她的小舌頭,他用自己的勾著她的從口中探出,然後糾纏在一起。

  「唔」傅榮苼嗚咽一聲,阮元卿鬆開她,向下吻去。

  脖頸上傳來細細痒痒的感覺,偶爾還伴隨著刺痛。

  傅榮苼嬌嬌軟軟的在阮元卿耳邊輕聲呢喃,「你你不要又給我弄出來印子!」

  阮元卿低低的「呵」了一聲。

  緊接著,傅榮苼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猛的一疼。

  「阮元卿!」傅榮苼尖叫出聲。

  阮元卿抬起頭,挑眉看她,「恩?怎麼了?」

  傅榮苼對上阮元卿的目光,忽而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眼前的阮元卿,深邃的眼眸里滿是對她的灼熱,唇角勾起,襯的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傅榮苼喃喃自語,「阿卿」

  阮元卿笑了一聲,從傅榮苼的身上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看著她。

  傅榮苼不解,偏過頭去目光里滿是疑惑的看著他。

  阮元卿手指在傅榮苼的唇上輕點,「我想留在大婚之日。」

  傅榮苼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個透,脖子上,耳根處,儘是嬌羞的紅。

  良久。

  傅榮苼緩了過來。

  她對著阮元卿伸出手,示意阮元卿拉她起來。

  阮元卿照做,傅榮苼起來以後,便靠在阮元卿的懷裡,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人可是走了?」

  阮元卿偏頭咬著她的耳朵,含糊不清道「走了。」

  傅榮苼鬆了一口氣,抬手推了阮元卿一把,「阿卿,你說他們會相信嗎?」

  阮元卿兩根手指捏上傅榮苼的小鼻子,「你都哭成那樣,將本世子罵的狼心狗肺,他們肯定會相信的。」

  「這就好。」傅榮苼輕輕的笑,「哎呀,你就不要怪我了啊,我還不是為了騙他們才演的那麼投入的。」

  阮元卿「哼」了一聲,「本世子看,傅大小姐是不小心將真話說出來了吧?」

  傅榮苼嘿嘿的笑,拉著阮元卿躺了下來。

  「阿卿你應該怪那兩個跟著你的人,若不是他們,你和我又何需演上這麼一出不是?」

  阮元卿點點頭,「有道理。」

  「所以阿卿你不能再生氣了!」

  「好,不生氣了。」

  阮元卿答應的這麼快,傅榮苼很是狐疑的望了他一眼,「真的嗎?」

  阮元卿失笑,他不答應她,她就一直磨他,答應了她又嫌他答應的太快了。

  這姑娘家的心啊,是真的很難琢磨啊。

  阮元卿摟過傅榮苼的肩膀,拉過被子將兩個人一起蓋在裡面,「乖,休息吧,明天那群人還會來的。」

  傅榮苼聽話的閉上眼,靠在阮元卿的懷裡,「還來啊?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恩,不吵架了。」

  「好,以後都不吵架了。」

  「呵好!」

  傅榮苼漸漸迷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晚上,阮元卿依舊是夜色很深了以後,才過來尋傅榮苼。

  一進門,傅榮苼已經換好了衣裳。

  阮元卿有些驚訝,挑眉道,「準備好了?」

  傅榮苼輕輕的笑,「自然是準備好了,我就知道你還是這個時辰過來找。」

  阮元卿低低的笑,「也是,既然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好。」

  傅榮苼應了阮元卿的話以後,直接將房間內的燭火吹滅。

  阮元卿攬著傅榮苼的腰,帶著她出門了。

  阮元卿帶著傅榮苼直奔安寧苑而去。

  白日裡,阮元卿一直在榮王府里盯著楚洛的人有了消息,而不久之後,丞相府里的人也給他傳了消息過來。

  榮王醒過來了,並且在能下床了以後,直接遞了消息出去。

  楚洛似乎有些慌張,處理事情也不似往日裡那般妥當,甚至沒有考慮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便直接發了信號。

  而榮王府的信號出了以後沒有多久,丞相府里的人便給了回信。

  但傅榮苼知道,長孫擎並沒有醒。

  是以丞相府的給榮王府的回信,定然是陰巫一族的人。

  楚洛好了以後,若是看看的話一定會立刻處理長孫憐的事情,並且馬上就會派人過來的。

  而傅榮苼和阮元卿,今夜便要在安寧苑裡等著,等著陰巫一族的人過來處理長孫憐的屍首。

  安寧苑因為長孫憐的死,被傅良毅下了死命令除了傅博意和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安寧苑一步。

  傅良毅白日裡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傅博意又不可能全天的守在安寧苑,再加上傅博意今夜接到了消息,所以他是不會過來的。

  傅榮苼和阮元卿踏入安寧苑以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安靜。

  不是院子裡的人都睡覺了那種安靜,而是一種死一樣的寂靜。

  一陣寒風吹過,傅榮苼不自覺的抱著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阮元卿將傅榮苼攬在懷中,「冷了?」

  「恩。」傅榮苼點點頭,毫不客氣的便窩進了阮元卿的懷裡,靠著他溫熱的身體,傅榮苼無聲的笑彎了眼睛。

  阮元卿失笑,隨她去吧。

  阮元卿擁著傅榮苼進了長孫憐的房間。

  一打開房門,一股陰森感直接撲面而來。

  傅榮苼皺眉,這屋子裡怎麼這麼的詭異?

  阮元卿拉住傅榮苼手,他在前面走著,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翼翼,身體開始緊繃起來,以防備屋子裡有詐。

  然而,等阮元卿和傅榮苼走到長孫憐的床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二人悄然吐了口氣。

  傅榮苼下意識向床上看去,長孫憐身上穿著的赫然還是那日死的時候的那身衣裳,沒有換過。

  她臉上被蓋上了一張帕子,也許是為了不嚇到為她守夜的傅博意吧。

  傅榮苼的目光落在長孫憐的手上。

  她雙手交疊在一起,一上一下很整齊的放在肚腹之上。

  傅榮苼不自覺的皺眉,然後向長孫憐靠近。

  阮元卿拉了她一把,「你幹什麼?」

  傅榮苼指著長孫憐的手,「我看看她手裡捏著的是什麼。」

  「有東西?」阮元卿將傅榮苼拉到身後,他上前去察看。

  長孫憐兩隻手手心和手背的交疊處,有一張黑色的紙。

  阮元卿沒敢動,只回過頭來跟傅榮苼說了一下那張紙的樣子,上面露出來的紋路。

  傅榮苼略微沉思,「應該是暫時用來保護長孫憐屍首不會腐爛的。」

  「一張紙?」阮元卿挑眉,「你們巫族還真是什麼都有啊!」

  傅榮苼忽而輕笑出聲,「阿卿,我沒有去過巫族,只不過我娘的手札裡面,真的記載了很多關於巫族的事情,尤其你知道的,我娘是為了陰巫一族的事情,才會從巫族出來,自然是對陰巫一族的東西,了解的更多,不是說了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呢。」

  阮元卿捏捏傅榮苼的手心,「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傅榮苼笑。

  阮元卿問道,「那這黑色的紙」

  「這紙應該是被施了巫術了,長孫憐的屍首這些日子還沒有腐爛,確實是這張紙的作用,你看到的這張紙是黑色的,最開始不是的,它應該是紅色,但是隨著日子的增長,作用越來越低,所以才會變成黑色的。」

  「哦?紅色的?」

  阮元卿心中有了猜想。

  傅榮苼似是猜到了阮元卿所想的一般,「你說的沒錯,這紙上原本應該是人的血,並且只有跟長孫憐有血緣關係的人的血才能用。」

  「取活人身上的血來保持死人的屍首?」阮元卿神色淡淡,但眉間不自覺的蹙起,不難看出阮元卿對著辦法的深惡痛絕。

  傅榮苼點頭,「是,取活人的血,加諸在施了秘法的術紙上,利用活人的精血來滋養著死人的屍體,減慢其屍體的腐爛時間,這就是陰巫一族的巫術。」

  「那被取了血的人會如何?」

  「一日比一日虛弱,除非這術法解除,否則的話,被取了血的人會因為這術法而慢慢喪失精力,情緒萎靡不振,身子也會一日比一日虛弱,最終會死去。」

  阮元卿摩挲著自己的下頜,「如此看來,這個用自己的血滋養著長孫憐的人是」

  阮元卿與傅榮苼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傅如意!」

  話音剛落,二人齊齊的笑出了聲。

  傅榮苼抿了一下唇,「你怎麼知道是傅如意的?」

  阮元卿道,「很容易猜到的,傅博意身體裡養著一眼駒,他只是一個容器,並不能算作一個真正的活人,而你說了,能滋養長孫憐的人,必須與她有血緣關係,傅如意受了傷,想要取她的血很容易,她在養傷中,就算是虛弱一些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傅榮苼笑道,「你怎麼知道傅如意不是自願的?」

  阮元卿勾唇,「傅如意這麼自私自利的人,甚至為了自己能去參加選妃宴,連長孫憐死的消息都不想傳出去,她還能那般有孝心為長孫憐滋養屍體?」

  阮元卿諷刺的笑,「若不是傅如意,怕是長孫憐也不會死了。」

  傅榮苼點點頭,「是啊,如果沒有傅如意的話,怕是長孫憐還能活的更久一些。」

  這麼死,簡直太便宜她了!

  傅榮苼雙手攥成拳,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阮元卿似有察覺,睨了傅榮苼一眼,沒有說話。

  忽而,外面有了些微的動靜。

  阮元卿立刻抱著傅榮苼躍上了長孫憐的床頂。

  這是二人事先就看好的位置。

  長孫憐的床頂上有一塊高出來的床板,長孫憐以前喜歡在上面放一些關於她自己的秘密的東西。

  床頂上高出來的那塊木板,剛好擋住了她想要藏的東西。

  長孫憐怕是不會想到,這地方會成為傅榮苼和阮元卿的藏身之處。

  阮元卿剛和傅榮苼趴好,房門便「吱嘎」一聲被推來了。

  從門外而入的約莫有三四個人,腳步聲雖然很整齊,但也有著些許的不同。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沒有人守著?榮王府那邊還沒有來人嗎?」說話的人年紀約莫很大,說話之時聲音里有一種滄桑感。

  「不急,再等一等,榮王不是身體抱恙嗎?怕是走的慢一些。」

  「哼!既然身體抱恙便早些出門,讓咱們幾個在這裡等他,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說的是,咱們陰巫一族又不是榮王的屬下,這次破例答應他過來施秘術,已經是給足了他的面子,若不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兒上,咱們又才不走這一遭!」

  「可不是,可不是。」

  「若是我說啊,等榮王過來了,咱們應該讓榮王補償一下陰巫一族才對!」

  最後這個開口人所說的話,得到了其餘人的同意。

  趁著等楚洛的這段時辰,他們幾個甚至還說起了該討要何物。

  幾個人聊得很歡,完全沒有想過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傅榮苼簡直無語。

  還以為陰巫一族是些什麼樣子的人,沒想到都是一群貪得無厭的。

  傅榮苼偏過頭剛要張嘴,便被阮元卿抬手捂住了嘴。

  傅榮苼束起耳朵,門外傳來了一陣軲轆滾地的聲音。

  「幾位在這裡聊得好生有趣,不如說給本王聽聽,讓本王也高興一下!」

  屋子裡剎那間,寂靜無聲。

  ------題外話------

  最近迷上了一個小哥哥,顏值很高!聲音好聽!手也特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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