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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晏不說還好,一說,所有人都更加不好了。

  雖然這個擔心不無道理,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現更壞的變故,所以大家暫時沒去想那個問題,而是繼續討論要如何去攻擊陣中的那個冰柱。

  不過,由不得他們再多做討論。

  陣中之物,看已生出的八條水龍奈何不得君遲,從那大殿四周,便又激出了八條水龍,這次的水龍更細,但是速度更快,從四面八方朝君遲襲來。

  君遲一個不慎,爪子就被一道水龍抽中,韓寐瞬間從爪子上跌了下去,君遲被抽中爪子,疼痛讓他一時飛行不穩,往下墜了十幾丈,隨即,他努力穩住了身形,又躲避著水龍,但要去救跌落下去的韓寐,已經來不及。

  江流和韓寐作為同門師姐弟,自不能看著韓寐出事,故而已經在身上罩上護體法光,駕御著飛劍,從君遲的爪子上飛躍了下去。

  幾隻水龍朝韓寐纏了上去,韓寐往下跌落了一段距離之後,已經駕御上了飛劍控制好了身形,只是那水龍極其霸道,已經又纏住了她,只見她使出劍意,但劍意擊中那水龍,水龍斷掉龍首,但隨即下面部分又變出了新的龍首,朝韓寐咬來。

  韓寐面臨巨大危機,卻並沒有亂了陣腳,她放出好幾道劍意斬開衝到自己面前的水龍,又使出了法寶護住自己,攻擊法寶也使了出來。

  一時間,她身周法寶的靈光不斷閃爍,但是到底抵不過下方源源不斷的yīn氣的纏繞侵蝕。

  於是一時根本無法駕馭飛劍回到君遲的爪子上,反而被bī得越來越向下落,而越向下落,那yīn氣水龍就越粗壯靈活,所受威脅越大。

  江流的到來緩解了韓寐的壓力。

  劍氣一道道斬出,那些纏繞上來的yīn氣水龍被劍氣斬到便會潰散,但只是小範圍地潰散,不到眨眼之間,它們便又重新聚合起來,繼續朝他們襲來。

  君晏他們已經飛躍上了君遲的背脊。

  柳輝海等看到這巨大的飛禽背上居然並沒有坐著君遲,便很是震驚,柳輝海看向君晏,君晏卻沒有解釋。

  君遲自己解釋道,“伯伯,我在這裡。”

  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說更多,君遲道,“我們得下去接應韓姑娘他們才行。”

  墨匪在君遲背上,已經祭出了那長簫法寶,清越的聲音被chuī奏而出,聲波朝圍攻韓寐江流的yīn氣水龍襲去,雖然只能對那水龍造成非常微弱的阻撓,但也並不是全然無用。

  而君晏手中靈劍也已經祭出,劍意凌厲,帶著朱雀真火的陽火氣息,只要斬到那些yīn氣水龍,yīn氣水龍不僅會潰散,更會發出悽厲的聲音,隨即像是被腐蝕一般在空中消失殆盡。

  朱雀真火對付這yīn氣十分有用,君遲並不再一味躲避那些yīn氣水龍,已經張開大嘴,朱雀之火成火球朝那些yīn氣水龍激she而去,yīn氣水龍被火球打中,便摧古拉朽地潰散開來,並不像韓寐江流之輩對付水龍時,水龍雖然暫時潰散但馬上又重新聚合,被朱雀之火擊中的水龍,全都消散了下去不能再聚合。

  如此,周圍的yīn氣水龍一時之間便被壓制了下去。

  只有最新生成的幾道小水龍纏繞過來,但隨即也被大家給壓制了下去。

  韓寐和江流得到了解救,兩人都躍上了君遲的背脊。

  雖然君遲並沒有直接承認,但是除了最沒有經驗的司馬依依,其他人都已經明白了,這隻巨大的飛禽,便是君遲老祖。

  只是此時qíng況緊急,大家也並不能思考太多。

  君遲已經說道,“比起一味防守,不如直接攻擊這陣的中心。”

  他這麼說著,已經和君晏心有靈犀,他朝下飛速俯衝下去,君晏站在他的頭上,手中赤炎劍上朱雀真火大量匯集,即使是赤炎劍這等上品靈器,此時承受如此多的朱雀真火,似乎也能聽到它的哀鳴之聲,可見這朱雀真火的厲害,實在不是什麼法寶都能承受的。

  隨著君晏飛躍而起,一道匯聚了濃烈朱雀真火的劍意已經被君晏斬出,劍意如虹,破開空中yīn氣,帶著力破萬鈞之勢,斬到了那大殿頂上。

  君遲也毫不遲疑,被壓縮成球狀的朱雀真火從他口中she出,和君晏的劍意幾乎同時抵達了那大殿頂,朱雀真火球助長了劍意的氣勢和力量,劍意又增加了朱雀真火球上的鋒銳之氣。

  那大殿不知是否是這整個仙器的一部分,但此時一聲轟響,被劍意和朱雀真火球擊中之後,它的頂部便破開了一個大dòng。

  隨著被打開一個大dòng,下方不斷形成的yīn氣水龍也遲滯了一下,君遲和他背上的諸人都有一瞬的欣喜。

  司馬依依因為修為太低,實在幫不上什麼忙,此時看到下方qíng景,便歡喜地道,“殿頂破了,定然可以直接如此破掉那陣中之柱。”

  另外的修士,都要穩重不少,只是此時雖然沒有像司馬依依一般欣喜若狂,但也都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鬆掉的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便又起變故。

  君遲正要朝那大殿頂飛去,那大殿的琉璃頂便向四方炸裂飛躍了開來。

  那大殿巨大,琉璃頂自然也不小,碎裂開炸向四周時,產生的氣流如颶風向四周襲擊開來,君遲反應迅速,已經扇動翅膀迅速往上飛升,要不是他是朱雀神鳥,而是一般飛禽,恐怕已經被那琉璃頂的碎片擊中。

  琉璃頂的碎片,有些消失在了空中,有些激she向了遠方,消失在幽深的yīn氣之中。

  隨著琉璃頂的消失,君遲和眾位修士再向下看,這下看到了那大殿之中的全貌。

  這高台乃是一個仙器,君遲等走上這高台時,並不覺得這高台如何之大,但此時,君遲作為朱雀,在上空飛行,也無法看到這高台的邊沿了,只覺得下方高台如一方世界般巨大,那些yīn氣流動的溝槽如同一條條河流,不斷往中央匯聚。

  而在中央,那些溝槽就更加密集,互相jiāo會,形成了一組古樸而玄奧的符文,而在這組符文的中央,則是十二根巨大的柱子,君晏所料不差,此時每根柱子上都封印了一個修士。

  這十二根柱子並不是完全一樣,沒了琉璃頂對視線的遮擋,他們很清楚地可以看到,那玄奧的符文形成了一個終點,終點直指毆溟真君所在的那根柱子。

  不需要誰多說,就連司馬依依都能看出,毆溟真君所在的那根柱子,乃是十二根柱子的中樞。

  毆溟真人此時已經沒有被封在柱子上,而是立在了柱子頂上,一身玄衣,隨著獵獵之風而飄動,他雙眼血紅,看向了君遲一行。

  另外十一根柱子上的修士,不知是死是活,只如完全沉睡了一般,毫無動靜。

  而十二根巨大柱子中央的那根冰柱,裡面的qíng形此時也清晰了不少,裡面正是被封印著一個人,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大清楚,此人一身冰藍仙衣,在那冰柱中,閉目盤膝而坐。

  84、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眾人皆看清楚了下方陣中的qíng形,即使鎮定如韓寐,也驚道,“這是什麼狀況?”

  柳輝海道,“如道友所見,恐怕我們是受了毆溟真君的蒙蔽,被他引誘至此,來為他完成了此陣。只是毆溟真君為何要這般做,在下也不知了。”

  江流手中緊緊握著靈劍,道,“據柳君晏道友所言,這十二象陣,是用來凝神的陣法,但現在這樣子,是用十二人的神魂來幫補陣中之人的神魂,還是如何,你們可明白。”

  墨匪蹙眉道,“倒是知道魔教用生魂煉器之事,卻不知能夠用別人的神魂來幫補自己的,這陣,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柳輝海道,“這是一個聚yīn陣,這數萬年的yīn氣一直往中央匯聚,即使是仙人,在這種陣中,恐怕也不好受,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寐也說,“既然他一直承受了數萬年的yīn氣,那麼這麼十二個生魂,就能對他起作用嗎,可見這陣並不是要幫補他什麼,而是別的作用。”

  墨匪點頭同意,“正是如此。”

  這邊還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站在柱子頂上的毆溟真君已經有了行動,他伸手一抓,手中便出現了一柄雙叉戟,雙叉戟為金色,閃爍著金色的寶光,他抬手一擲,那雙叉戟就破空朝君遲打來。

  君遲趕緊要避開,但那雙叉戟帶著雷霆之勢,來得太快,一時居然躲無可躲。

  所有修士一時都被那雙叉戟帶來的壓力所懾,好在是反應迅速,一時間,大家都祭出了保命的招數。

  但那雙叉戟來得太快,只君晏手中的飛劍起了作用,同那雙叉戟撞在一起,砰地一聲,周圍yīn氣不斷動dàng,帶出的風,也足以讓修士們無法站立,只是恰巧大家祭出的防禦法寶起了作用,才讓他們沒有受到波及。

  但那雙叉戟並沒有被飛劍阻得太久,似乎只是一個剎那,那飛劍就被雙叉戟的威勢所壓,寶光在瞬息之間消失,劍體甚至化成了飛灰。

  那雙叉戟只被稍稍帶偏了一點方向,依然勢不可擋地朝君遲疾she而來。

  君遲周圍出現了朱雀真火帶出的防禦之陣,以為可以阻住它,但那雙叉戟卻越來越近,如一道威壓世界的光,瞬間撲到了君遲的面前。

  君遲一聲驚鳴,朱雀真火帶出的防禦之陣已經被破,他避無可避,翅膀在眨眼間被打中,君遲來不及感覺疼痛,因為翅膀受傷,已經從高空往下跌落下去。

  君晏驚呼,“哥哥!”

  君遲已經沒有時間在乎自己,一聲大喝,道,“快分散開來。”

  眾修士,已經明白了qíng勢。

  毆溟真君,他們這裡誰也對付不了,與其湊在一起被一下子滅掉,分散開來,還可以從不同方向牽制一下他。

  再說,君遲翅膀受傷,已經無法再飛行,他們也只得自己駕御法寶離開他的背上。

  大家已經各自駕御法寶飛離君遲背上,而毆溟真君又一伸手,手中這次乃是一柄黑幽幽的長槍,長槍黑色,卻光澤流動,顯然又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

  剛才那雙叉戟,他用過之後也不見回收,此次似乎又是準備直接擲出那長槍的意思。

  君晏看到,已經朝毆溟真君飛遁而來,手中的赤炎劍上又繚繞上了朱雀真火,赤炎劍承受著朱雀真火,哀鳴聲聲,但卻生生堅持住了。

  君晏大聲說道,“那陣中的仙人,神魂太過qiáng大,無論什麼ròu身都無法承受,只好用這聚yīn陣困住自己,壓抑神魂的力量,如此才能不破體而出,這十二象陣,已經不是讓他凝神,而是讓他將自己的神魂分散在了十三具身體裡。他自己的仙體裡,有他最重要的一部分,另外十二具身體,則分散著他的部分神魂。現在攻擊我們的,恐怕已經不是毆溟真君,而是那陣中央的仙人。”

  君晏得出這個結論,乃是他觀察的結果。

  當然,也只是一種推斷。

  他說完,又道,“但現在那陣中仙人還沒有讓注入十二柱的神魂完全穩定下來,故而十二柱上之人不能脫離那柱子。毆溟真君此時不能離開那根柱子,大家攻擊過去,此時還有法子對付,如若等他用自己的神魂完全進駐和控制了十二具身體,qíng況會更加糟糕。”

  君晏如此一說,大家都覺得非常有道理。

  而那毆溟真君瞥了君晏一眼,說道,“不成想,還有小輩明白本君這陣勢。”

  說完,手中的長槍已經she出。

  君晏以為他會對付自己,沒想到那長槍依然朝君遲而去。

  君遲一邊翅膀已經受傷,在眾人離開他的背脊之後,他已經化回了人形,腳上踏著飛行法寶,然後吃了幾粒丹藥,控制住了左邊胳膊的傷勢。

  此時那長槍又朝他攻擊而來,他卻是沒法抵禦了。

  毆溟真君乃是化神後期的修士,而他此時體內又是一位仙人的神魂,無論如何,他都對付不了。

  他感覺自己只如一隻螻蟻,而那長槍則是一座大山,勢不可擋地朝他碾壓而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君遲瞬間冷汗滿面,還來不及祭出手中的法寶抵擋,那長槍已經到了面前。

  君遲腦子裡一片空白,來不及想任何東西,生或者死,恐懼,或者悲傷,這些都沒有,他只是目光往側前方一轉,要去看君晏最後一眼。

  方才君晏那些話,不僅是要讓大家知道那陣勢的原委,也是為了吸引毆溟真君的注意,希望那毆溟真君會來對付自己,而不是已經受傷的君遲。

  但顯然毆溟真君明白他的意圖,或者是毆溟真君明白要怎麼做是最好的選擇。

  君遲乃是一隻朱雀神鳥,身體裡又有妖丹魔丹融合的元丹,修為在眾人之中最高,而且已經被自己所傷,他怎麼可能因為君晏的那些話,就改變第一擊殺目標。

  君晏看那長槍往君遲而去,已經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那只是短到似乎不足以做任何事的時間,但他的哥哥,他唯一愛著在意著的哥哥,就要在那長槍之下飛灰湮滅了,正如他之前祭出的那一柄靈劍,瞬息化成飛灰。

  那是一種世界似乎也要在瞬間崩塌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從內而外地一點點地被撕扯開了,巨大的痛苦凌遲著他身體的每一寸骨血和皮ròu,凌遲著他的魂魄和元神。

  不!

  不!不!

  不!不!不!

  君晏內心不斷吶喊著,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因他的吶喊而停滯,他看到那一柄長槍的運動軌跡,長槍上流動著黑色的光芒,撕扯開空間中的yīn氣和靈氣,一寸寸地接近君遲,而君遲沒有任何動靜,他的目光直直朝自己看過來,裡面溫柔平靜,像是在說,君晏,你要好好的,快逃。

  萬相歸一劍開始搏動,君晏感受到它的脈動,看到它在自己的丹田裡旋轉起來,他的金丹,隨著萬相歸一劍攪動起來的風bào而迅速融化,飛速地融進了萬相歸一劍,君晏低喃一聲,“昊滄,聽命於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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