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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問:「這裡有感冒藥之類的嗎?」
孟子瑋搖頭,「我好久沒感冒了,這裡沒備藥。」
「普通感冒會自己退燒。」孟恪舉起杯子,用溫水濕潤喉嚨,「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你......」李羨猶豫。
「困了, 先睡一覺。如果今晚不退燒,明早去醫院。好麼?」
感冒的是他, 不慌不忙的也是他。
李羨輕輕點頭, 「我再去燒一壺熱水。」
-
那杯咖啡似乎抵不過紀錄片手搖鏡頭的催眠效果。孟恪回到臥室,進洗手間洗漱, 擦臉時聽到敲門聲,他頓了頓, 將毛巾搭回金屬架。
門外是李羨。
「子瑋在我那睡。」她大概剛洗漱過,換了身睡衣,仰著臉,皮膚瓷白透淨,略一抿嘴唇,「所以我來在這裡睡。」
「只是感冒。」孟恪單手扶門,沒有叫她進的意思。
「只是感冒幹嘛不叫我進。」李羨說,「何況今天沒少......接觸。」
孟恪挪開視線,笑了,「我是說我感冒了,你經期也沒結束,還要一起睡,不是折磨人麼。」
「餵。」李羨嗔他。
孟恪鬆手,推開門,抬頜示意她進來。
李羨手裡拎了電熱壺,見這房間跟自己那件差不多,輕車熟路找到插座。
孟恪坐在床邊看她忙碌,不打算逗她了,平聲道:「昨晚不是沒休息好麼,今夜在這大概也睡不安生,回你臥室吧。」
李羨蹲在牆邊,按下開關,回頭說,「沒關係。我應該照顧你。」
「嗯?」
「因為你是我先生。」
這語氣故意藏了兩分揶揄。
孟恪手臂撐在身側,噙笑看她,等她起身走過來,從身側經過,伸手攔她,「那你今晚受著吧。」
-
這一晚果然不太安生。
孟恪夜裡測了兩次體溫,每次都發現體溫不降反升。
清晨五點半,溫度槍顯示體溫過了39.2℃。
李羨敲門叫醒孟子瑋,聯繫社區。
因為聯繫救護車需要的時間未知,社區開放通道,允許自行就醫。
好在再次經歷核酸後,確診只是普通感冒。
醫生開了些退燒藥。
今天恰好是封禁的最後一天。
從醫院出來,乾脆拿核酸證明進了酒店。
侍應生幫忙將行李送進門,順手帶上門。
房間內只剩下密閉的暖燥。
李羨在門口換鞋凳坐下,睏倦襲來,決定眯半分鍾。
孟恪脫掉外套,隨手搭上衣架,回頭看了眼,一怔,眼底倦然生笑。
他俯身接過她手裡緊攥的藥袋,擱到柜子上,輕聲:「羨羨。」
「去裡面睡。」
李羨揉眼睛,被他拎著胳膊挾起來。孟恪摸到她外套最上面的扣子,解開,她吸了下鼻子,解剩下的幾顆。
「台里今天休息麼?請天假吧。」
「嗯。」
她攤開手,任他幫自己脫掉外套,丟到一旁。
這兩天實在是太漫長。兩人都倦極,只脫了外套,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這麼睡下。
太陽漸漸升起。
城市日復一日的繁華。
醒來時已是下午。
李羨翻了個身,覺得周身的氣味陌生,勉強睜開眼睛,想到這裡是酒店。
睡夢中好像聽到誰在講話,可她扭頭看過去,孟恪在身邊睡覺。
臥室兩面落地窗。
他側身面對她,身後窗簾之間有一道縫隙,窗外黯淡的光線灑落,因為背光,五官隱在暗處,有種孤仞的疲倦病氣。
怎麼兩年一點都沒變。
她想。
「睡醒了麼?」
音質微啞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李羨意外,「你已經醒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額溫,好像不熱了。
「剛才起床接了個電話。已經退燒了。」
「好像確實不太熱了......現在幾點了?」
「下午四點。」
李羨揉眼睛,掀開被子,慢慢坐起身。
居然睡了一整天。
她低下頭,身上是早晨出門時胡亂穿的毛衣,領口露出半截淡藍尖領,是沒脫掉的睡衣。
有人按門鈴。
孟恪起床,「應該是送餐。去洗漱,出來吃飯。」
李羨抬腿去探床邊拖鞋,起身去洗手間。
這一覺睡得很沉,沒有做任何夢,消弭了這兩天的睏倦。
洗漱過後整個人有種潔淨的煥新感。
李羨推門出了臥室。
起居室餐桌擺了幾道菜,兩副碗筷。
她走近,抽椅子坐下,注意到餐桌旁邊的幾個袋子。
「這是什麼?」
「等會要出去一趟,叫人送了幾套衣服。」孟恪拆開餐具,將筷子遞給她,「晚上出去轉轉麼?」
「工作的事嗎?」李羨保持接筷子的姿勢,「因為新恆嗎?你要回連城嗎?」
「嗯,孟雋那出了點問題,接下來會忙一段時間。至於連城,暫時還不用我露面。」
那就是暫時不用離開這裡吧。
李羨一手抵著餐桌,夾了筷菜,準備放到碗裡,才注意到自己身前是一小碗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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