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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恪只露了個坐在沙發上的背影。
彭潤俯身,繪聲繪色傳話。
片刻。
彭潤走過來,湊到李羨身後:「嫂子,我哥說,玩吧,輸了算他的。」
「哎唷。」彭潤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一圈人剛好可以聽到,或直接或間接地將目光投到李羨臉上,帶了幾絲艷羨或是曖昧起鬨。
李羨心念微動,想要回頭,到底沒動,只當沒聽見似的,笑說:「我們繼續吧。」
也許孟恪這人仿佛帶了些招財屬性,那句話之後李羨再沒輸過。
她贏平胡或是自摸,要麼就是槓上開花,籌碼一點點流回自己抽屜,甚至還有許多盈餘。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西座的方小姐在又一次點炮後,氣呼呼將牌推倒。
她今晚輸得最多,據說父母大有來頭,所以脾氣也嬌縱一些,眼見自己輸得底兒朝天,立馬要下桌。
「方小姐可不要做輸不起的人。」馬太太打趣,「說不定下一把就贏回來了呢。」
何太太早就下桌了,替她的人也輸了大把鈔票,勸道:「就是,芊芊。說好的再打十六圈,這才剛開始,人家彭總看著呢,丟什麼別丟面子呀。」
方芊麵皮一陣紅一陣白,索性起身,走到正喝酒的彭潤身旁,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左右搖晃,可憐兮兮地央求:
「彭潤哥哥,我今晚實在輸太多了嘛,回去告訴我爸要挨罵的。」
彭潤無法,無奈地看過來。
李羨笑說:「這都十點多了吧,也打了快二十圈了,今天就到這吧。」
勢頭最盛的都發話了,輸錢的哪有不同意的,趕緊起身拿錢去了。
李羨正收錢,彭潤湊過來,邀請她去另一桌玩遊戲。
「遊戲?」
「今天高興,當然要玩遊戲,人越多越好。」
彭潤喝大了,兩頰浮上一層粉紅,興致勃勃地非要將李羨帶過去。
樓下這一群全是剛才蹦累了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喝酒打牌、拍照。
一個不大不小的回形沙發上,散落七八個男男女女。
彭潤這人的氣質跟實際年齡不符,甚至有些少年感。這些人跟他氣場相符,大多二十出頭。
「這、這是我嫂子,也是我好朋友,大家一起。」彭潤大著舌頭。
裡面的人招呼李羨,前呼後擁,「來呀來呀,一起玩。」
李羨並不排斥這種場合,只是覺得沒有熟人會尷尬,直到孟子瑋擠過人群,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二嫂?」
-
三層。
「孟總不玩了嗎?」
「失陪,有個電話。你們玩。」
來自紐約的越洋電話,倒也不是非得接,只是周圍吵鬧,喝酒喝得厭倦。
孟恪握著手機起身,看了一眼麻將桌,那裡已經散場,只剩幾個聊天的人零散坐著。
他走去船舷將電話接起。
「餵?」
「喂,孟恪,在外面嗎,怎麼這麼吵。」
「彭潤生日,江上漂著呢。」他從兜里摸出煙盒,拇指抵著掀開。
「哦。生日呢,他比你小三歲,都三十了是不是,時間過得真快。」電話那頭的人感慨。
剛開的一盒煙,單手不大方便,孟恪眉頭微擰,照欄杆磕了兩下,落出一支,兩手拈著夾出來,又去摸點菸器。
電話那頭的人見他沉默,並不責怪,也不怯縮,繼續道:「你爸最近不是身體不太好,不能過來,我想過幾天回國一趟。很久沒回去了。正好還沒正式見過現棠,也見一見,你覺得呢。」
虎口攏著點菸器,食指中指間猩紅一點明滅,孟恪停頓片刻,「行,叫秘書室那邊訂機票,到時候安排人去接你。」
「那就再好不過了。」電話那頭明顯輕鬆不少,笑著寒暄:「最近和曾家那個項目進展還順利嗎?聽說年初歐洲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是不是誰給你使絆子了。可要當心,你大哥和二叔手裡都握著股權呢,公司也有不少高層是他們.......」
孟恪勾手將尚未點燃的煙折斷,丟進垃圾桶,揉了揉眉心,「江女士,國內現在是夜裡十一點。」
他不想聊這些。
江若琳不言語了,大概在皺眉。
孟恪淡聲:「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擔心。還有事嗎?」
「沒事了。過兩天見。」
「嗯,到時候見。」他將手機拿開,點了掛斷鍵。
甲板空閒許多吧檯,許多人圍著拍照。
彭潤穿花蝴蝶似的,臉頰紅潤地摟著這個,貼貼那個。李戍朝舉著DV給他做記錄,走近跟他說了句什麼,轉身朝樓下走。
彭潤一回頭,瞧見孟恪,鬆開懷裡的女孩,揮手問他怎麼不玩了。
「出來接個電話。新朋友?」孟恪看向下樓的旋轉梯。
李戍朝正往下走。
彭潤說:「誰?李戍朝嗎?算是吧,剛認識的。」
「昨天剛認識的麼。」
「上個月電視台晚會,就是嫂子主持那個......就見過。」
「這DV是不是挺復古,就是沒電了,他下去換電池......哥你也入鏡,嫂子也入鏡。嫂子今天打麻將打得太帥了,特別的有氣度。」彭潤腳步不穩,兩手吊出去,將自己掛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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