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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搞的我禮物都不好意思送出手了。」
「什麼禮物?」
「入職禮物嘛......」沈夏很不好意思,「之前不是跟你說有個很好穿的睡衣嘛,正好第二件半價,我給你挑了一件。」
「那個我一直想試試。飯都吃了,沈夏你別想賴帳。」
沈夏抓了抓頭發,將擱在副駕駛的袋子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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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李羨跟沈夏分道揚鑣,駕車回家,
左前方路燈後忽然閃現人影,她心裡一緊,猛地踩下剎車。
竄出來的貝雷帽女孩顯然也嚇一跳,一屁股跌坐路上,李羨趕緊打開雙山下了車,「那個,你沒事吧?」
她走近了,將人攙扶起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貝雷帽回頭掃了眼她的車,沒好氣道:「我沒事,別碰我。」
李羨被這個語氣叱得一愣。
貝雷帽推開李羨,後退兩步,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開車怎麼能這麼不注意?這山上住的都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今天幸好是我,不計較,不然撞到誰你賠得起。」
「這位小姐,我正常駕駛,是你先突然路燈後面跑出來的吧。」李羨仍不大理解這人的語氣為何這麼咄咄逼人。
貝雷帽有自己的一套邏輯,面不改色:「大晚上的,來做家教嗎?想掙錢,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這開的是僱主家的車吧。今晚沒出事是你走運,萬一出事,可能就不是解僱你這麼簡單了。」
李羨:「......」
「我做什麼職業跟您沒關係吧。這麼晚了還要橫穿馬路還不看車,沒出事是您走運,萬一出事,我不一定丟工作,但是您一定要進醫院了。不過看您這個精神狀態,身體應該沒什麼事。」
李羨不擅長與人吵架爭執,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她轉身回到車裡,從扶手箱摸出一張名片,降下車窗遞出去,「後續需要檢查或者醫藥費的話,麻煩打這個電話。」
貝雷帽難以置信,一手掐腰,一手伸食指指她鼻子,「哎,你拽什麼拽。做錯了就應該道歉知道嗎,真不知道父母怎麼教你的,這麼沒教養......」
發動機輕微轟鳴,李羨繞過她,走了。
快到家時正巧遇見從擺渡車上下來的陳平,李羨將車停進車庫,下來等她。
陳平說家裡小朋友有點發燒,所以今天下午回家了。
「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已經退燒睡下了,有爸爸照顧呢,不用擔心。」陳平說。
線條簡約利落的別墅,燈光從玻璃窗透出來,像金湯力里的冰塊。
落地窗後是一張小方幾,一副棋盤,兩張藤椅。
外面有動靜,樓白看出去,「現棠回來了。」
孟恪將手裡的棋子落下,「嗯。」
不多時,門口傳來對話聲。
「對了,羨羨,我今天去商場找了,你想吃的那個栗子塔,人家都說國內沒這個牌子,我回頭再問問吧。」
「嗯?那個不要緊,我只是隨口一提。」李羨抱著棉服外套,將腳上板鞋蹬掉,換拖鞋。
陳平先走進來,看見坐在窗旁跟樓叔對弈的孟恪。
「孟先生。」
「回來了。」孟恪指尖捏了枚棋子,看著棋盤,「小悅好點了麼?」
「去醫院打了一針,回來路上就退燒了。謝謝你啊,孟先生,今天兒童發燒門診人特別多,要不是你的電話,小悅現在可能還難受著呢......」陳平深深低頭看著地板,她不是受人蔭蔽恩惠的人,為了孩子,卻也沒有辦法。
道謝的話難免像攀附,啟齒後每一句都難為情。
「不是什麼大事。」孟恪將棋子落下去,靠回椅背,眼睛仍舊盯著棋盤,「孩子的平安健康是父母最在乎的事,遇到生病,難免掛心,世上所有父母都這樣。」
陳平拘謹難為情的神色緩和下來,「是這樣,您說得對。」
李羨拎著塑料手提袋,早走到她身後,雖然情緒不高,還是偷偷揉了揉她的肩膀。
陳平朝她笑了下,「茶冷了,我去換一壺新的。」
陳平走開,李羨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說:「我也回來了。」
孟恪扭頭看過來,「加班了?」
「沒,跟沈夏吃飯去了。」她說,「你吃過了嗎?」
「嗯。」
她點點頭,「那我先上去了。」
孟恪收回視線,捏起一枚棋子。
李羨上樓去了,腳步漸遠,樓白收回目光說:「現棠今晚興致不高。」
陳平提壺過來,「剛才羨羨好像跟人發生了點摩擦。」
她乘的擺渡車在李羨車後面,沒看到開頭什麼事,只看見李羨遞名片,貝雷帽女孩氣呼呼指責那一幕。
樓白問:「那女孩是誰?」
陳平:「看著臉生,可能不是常住這兒的人。」
孟恪手肘搭著扶手,隨意垂落,置若罔聞似的,一如既往地沉鬱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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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整晚沒露面,陳平擔心,上樓整理衣服時忍不住多往小書房看幾眼。
孟恪鬆了松領帶,解開袖扣,摘掉腕錶,抬眸看向櫃邊來回踱步的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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