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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疾步而來的皇上,碧霄宮的宮人嚇得不輕,忙迎到殿外磕頭。周武帝不予理會,直接越過他們朝寢殿走,看見榻上睡容恬靜的女子,無奈的笑了。小東西真是沒心沒肺啊!不過這樣更好,他唯恐她憂思過重傷了身體。

  “皇上,娘娘剛睡下。”馮嬤嬤帶著碧水和銀翠上前行禮,表qíng極為憂慮,生怕皇上是來秋後算帳的。

  “嗯。你們退下吧。”周武帝點頭,走到榻邊坐定,隔著空氣用指尖描繪桑榆的睡顏,臉上的表qíng溫柔似水。

  看見他這番作態,馮嬤嬤三人放心了,悄然退出殿外。

  將手放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摩挲,男人終於忍不住俯身,含住女人優美的唇瓣。這一刻本該是幸福快樂的,不想卻演變成一場爭吵,他急需一個實實在在的吻來確定桑榆還好好的待在自己身邊。

  “皇上?”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孟桑榆睜眼,看見男人放大的俊顏,不敢置信的喊道。

  男人的舌尖順勢而入,勾住她香滑的小舌起舞,熱烈的索求著她口裡的津液,貪婪的吞吃入腹。孟桑榆被迫承受著,腦子亂成一灘漿糊。這樣的反應不對啊!不是應該徹底厭棄自己嗎?怎麼又黏上來了?

  “不要胡思亂想!”意猶未盡的放開女人的唇瓣,男人啞聲開口,語氣帶著懇求,“今後再也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頓了頓,他低聲補充道,“當然還有孩子們。這個孩子凝聚了我的全部期待,並沒有任何的yīn謀算計。我會盡心竭力的教導他,讓他成長為最優秀的帝王,他就是我唯一的繼承人,不是誰的磨刀石。剛才我太高興了,有些考慮不周,太子之位等到他長大再加冕,但是皇后不能不封,我要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好嗎?”

  男人側頭,漆黑的眼眸里滿是希冀,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在這樣脆弱的眼神凝視下,孟桑榆楞住了,竟不知該如何反應。什麼叫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還有孩子們?這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時間消化。

  見她久久不答,周武帝眸色黯淡了一瞬,“若是登上後位,你也能更好的保護孩子。我的提議對你而言利大於弊,你應該答應。”qiáng壓下心頭的苦澀,他儘量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話。

  孟桑榆終於回神,對上他真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點頭道,“一切但由皇上安排。”皇貴妃和皇后之子委實沒什麼差別,都是相當惹眼的存在。如此,倒不如她自己登上後位,也省得日後被人鉗制。

  “不要叫我皇上,也不用自稱臣妾,叫我邵澤,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周武帝用力將女人摟入懷中,一邊親吻她額頭一邊慎重囑咐。

  默默承受男人鋪天蓋地的親吻,孟桑榆將臉埋入他頸窩蹭了蹭,黑白分明的鳳目里滿是迷茫,繼而被堅定所取代。既然走不掉,那就儘量抓住這個男人的心吧。現在想的太過深遠都只是徒增煩惱,還是牢牢把握眼前更為實在。

  “喚我的名字,我想聽。”拍撫著女人的脊背,周武帝啞聲哀求。

  真像個討糖吃的孩子,叫人無法拒絕。孟桑榆緊繃的心弦慢慢放鬆下來,不自覺喊了聲‘邵澤’,反應過來又暗自後悔。

  “再叫一遍。”周武帝嘴角扯開一抹傻笑。

  抬頭看去,被他燦爛到極點的笑容所蠱惑,孟桑榆張張嘴又叫了聲‘邵澤’。

  “再叫一遍。”周武帝心臟滾燙,一邊啃咬她泛紅的耳垂一邊低聲哀求。不是帝王和寵妃,是丈夫和妻子,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關係。

  “你有完沒完?”回應他的是孟桑榆嬌嗔的瞪視和一記粉拳。沉鬱的氣息散去,脈脈溫qíng將兩人包圍,男人嘿嘿嘿的笑聲聽起來傻氣十足。

  常喜耳力絕佳,站在殿門口將兩人的互動聽了個全乎,垂頭默默念叨:這貨不是皇上,這貨不是皇上,我一定是幻聽了!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次爆發讓兩人的心靈更為接近了。

  83、打狗

  chūn寒料峭,雖然外面陽光明媚,可室內依然要放上兩個火盆才能感覺到溫暖。周武帝解開了桑榆的心結,這才發現她還穿著單薄的褻衣依偎在自己懷中。

  “蓋上,小心凍著。”他扯開錦被將桑榆包了個嚴實,在她露出的小臉上親了親,見她眉宇間還夾雜著一絲憂慮,瑟然開口,“等會兒我給你一卷空白聖旨,若哪一天我負了你和孩子,你盡可以在上面填寫聖諭,然後帶著它去千佛山投靠太后,我絕不阻攔。”

  孟桑榆臉色微變,抬頭看向他錯愕開口,“你就那麼放心?不怕我拿到聖旨後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這種話從天xing多疑的古邵澤嘴裡吐出,當真叫人難以置信。

  “我信你。”周武帝颳了刮她的鼻頭,微笑道。僅憑一張聖旨就能顛覆大周,這皇位他趁早不用坐了。敢如此行事,一是對桑榆的信任,二也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孟桑榆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確認他所言非虛,悶聲道,“謝謝你。”這份心意太沉重了,但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她無法拒絕。

  “謝什麼?你不會有用到的那一天。”周武帝箍緊她瘦弱的肩膀,篤定開口。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氣氛溫柔繾眷。男人將手探入錦被撫摸女人平坦的小腹,這才感受到了為人父的喜悅,垂頭在女人柔嫩的唇瓣上啃咬一口,低笑道,“我們要有孩子了,真好!”收住笑,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來,又俯身在女人唇上啄吻,如此反覆,沒完沒了。

  孟桑榆默默承受著他雨點般的親吻,見他眉目舒朗,唇角上揚,歡喜的像個孩子一樣,也禁不住微笑。男人的感qíng純粹而直白,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正如他所說,這個孩子的到來凝聚了他全部的期待。

  心裡有些觸動,孟桑榆從被窩中探出雙手,摟住男人的脖頸,主動含住他的下唇允吸。男人眼底划過一抹驚喜,迫不及待的迎合她的熱qíng,室內溫度節節攀升。

  “娘娘,該喝藥了。”馮嬤嬤放心不下,見醫女送了藥來,忙藉口入殿查看。

  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濡濕的雙唇扯出一根曖昧的銀線。周武帝啞然失笑,將掛在桑榆嘴角的銀線細細舔去,這才看向表qíng困窘的馮嬤嬤,溫聲道,“端上來吧。”

  接過藥碗,在手裡試了試溫度,他餵到桑榆嘴邊,不厭其煩的囑咐,“太醫說你胎像有些不穩,但只要喝幾天藥就無礙。宮務繁重,你暫且jiāo給別人。有哪裡不舒服立刻派人來通知我,不管何時何地,知道嗎?”

  孟桑榆小口小口喝藥,俏臉皺成一團,連連點頭,樣子既乖巧又可愛。周武帝心中愛得不行,用帕子給她擦gān嘴角,又餵了一顆蜜餞,在她苦中帶甜的唇瓣上輕輕啃咬一口,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

  馮嬤嬤垂頭接過藥碗,不敢亂看,風一樣卷出寢殿,和匆匆進來的常喜差點撞到一起。

  “什麼事?”周武帝扶著桑榆躺下,正準備解開外袍陪她小睡片刻,看見面色凝重的常喜,手裡的動作頓住了。

  “回皇上,八百里加急,湘北王起兵謀反了。”常喜語速極快的稟報導。

  “派人急召內閣大臣進宮議事。”周武帝扣好衣襟的盤扣,見桑榆支起上半身,面露憂慮,忙上前將她按回被窩,親親她額頭道,“不用擔心,孟家軍剛踏平耶律皇廷,正是士氣最盛的時候,其凜然戰意銳不可當。湘北王自以為是乘人之虛,實則卻是以卵擊石,此一役勝敗早有定數。”

  “父親又要出征了?”孟桑榆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自覺拽緊他衣袖。

  “嗯。放心,我會派人保護他。”未免桑榆憂思過重,周武帝柔聲安撫道。

  知道事qíng緊急,孟桑榆點頭,放開他衣袖。等人走遠,馮嬤嬤立刻掀開珠簾,表qíng很是激動,“娘娘,您猜奴婢打聽到了什麼?”跟在她身後的銀翠和碧水滿臉緋紅。

  “湘北王謀反了?”孟桑榆半坐起身,挑眉問道。

  “啊?”聽聞這個消息,馮嬤嬤愣了愣,又很快將之拋諸腦後,燦笑道,“不是這個。聽說皇上方才遣散了所有秀女,今次大選作廢了。這可都是因為娘娘啊!皇上對娘娘真是qíng比金堅!”

  馮嬤嬤語氣極為自豪,銀翠和碧水忙不迭附和。

  qíng比金堅?孟桑榆搖頭,心裡卻再不能對男人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不管以前如何,男人現在對她當真是無微不至,小心周到,挑不出一絲半點的錯處來。但這感qíng來得太過莫名其妙,到底叫她無法完全放心。

  就在這時,御書房一名管事太監捧著一個托盤在殿外求見。馮嬤嬤出去,接了托盤,看見其上放置的一封書信和一卷聖旨,表qíng十分疑惑。

  孟桑榆取過書信拆開,見是自己寫給太后那封,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男人現在是不會放她走的。又攤開聖旨,看見左下角早已蓋好的御印,放心的笑了。既然有了退路,為了孩子,她就勇敢嘗試一回吧。有幸福的機會,為何要眼睜睜的錯過?

  “呀,這聖旨既蓋好了印,卻怎麼是空白的?”馮嬤嬤瞟了一眼,驚叫起來。若這東西落入有心人手裡,不知要翻出多大的風làng!

  “好生收起來,若哪一天皇上有負於我,這就是我和孩子的退路。”孟桑榆將聖旨捲起,語氣平淡。

  “娘娘,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碧水憂慮開口。

  “他既敢給,我就敢拿。沒事,收起來吧。”孟桑榆不以為意的擺手。她也知道這東西不好拿,但有了它,心裡到底踏實很多,便暫且收著吧。

  馮嬤嬤三人不敢怠慢,忙取來匣子將聖旨裝好,心中暗暗咋舌:連退路都jiāo到主子手裡,皇上當真是用心良苦了!這份心意,莫說帝王,就是平民夫妻亦不多見啊!

  馮嬤嬤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似想到什麼,又立即收了笑,憤然開口,“娘娘,您昏倒以後皇上做主撂了二小姐牌子。賢妃轉臉就安了個‘德言容功微有瑕疵’的污名到二小姐頭上。好在皇上將所有秀女都遣散,才沒顯出二小姐的事兒來,否則不知有多少人要看孟家笑話。”

  再怎麼不和,孟家人也不能叫外人欺rǔ了去。孟桑榆問明qíng況後臉色極為yīn沉。她看得出,賢妃的心理狀態很有問題,那就是一隻瘋狗,隨時想著咬人一口,將自己的不幸轉嫁到別人身上。

  瘋狗就要狠狠的打,打到它害怕,打到它看見你就轉身逃竄為止。

  孟桑榆冷笑,耷拉著繡鞋走到梳妝檯前,從鏡匣中抽出一根繡帕,在胭脂盒裡擦了擦,血紅的污跡被純白的底色襯托的觸目驚心,叫人看了頓生不祥之感。

  “用匣子裝了送到絳紫宮去,賢妃看了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她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躺回被窩補眠。

  銀翠接過繡帕往絳紫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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