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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乖。”李鳳來勾唇笑笑,繼續啃咬林沉的頸子,手上動得更加賣力了幾分。

  在這雙重夾擊之下,林沉很快就把持不住,腰部微微抽搐一下,低叫著she了出來。他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李鳳來懷中,衣衫不整。黑眸失神,一雙手卻仍舊按在琴弦上,斷斷續續地彈著那不成調的曲子。

  李鳳來見了他這模樣,實在是口gān舌燥、yù火焚身,終於伸手一揮,將那張琴掃落在了地上。然後直接把林沉往桌面上一推,重重壓了上去。

  “等一下,琴……”

  “別管那玩意了。”李鳳來一邊撕扯林沉的衣服,一邊含含糊糊地說:“你叫起來可比它好聽多啦。”

  說罷,牢牢吻住了那溫熱的薄唇。

  溫柔繾綣。

  一夜纏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林沉比李鳳來醒得稍早一些,穿衣梳洗過後,便在房裡吃了早飯。

  李鳳來則一直賴在chuáng上不肯起來,斜斜地望著林沉看,懶洋洋地問:“大清早的,又要出門了?”

  “嗯,我今日約了人喝茶。”

  “哎?這倒難得得很,你約了什麼人?”

  林沉笑笑,不答話,只道:“你接著睡吧,我大概中午就回來。”

  “不行!”李鳳來見了他這曖昧不明的態度,反倒在意起來,猛地坐起身,道:“我也一起去!”

  林沉怔了怔,問:“你跟去gān什麼?”

  “當然是去看著你啊。”李鳳來睨他一眼,理所當然地答:“你這麼呆呆傻傻的,萬一被人拐走了怎麼辦?我非得好好跟著不可。”

  一面說,一面朝四周望了望,小聲嘀咕道:“奇怪,我的衣服呢?”

  林沉聽了,不覺低笑出聲,走過去撿起他昨夜扔在chuáng底下的衣裳,隨手揮gān淨之後,動作熟練地替李鳳來穿上,道:“不過是喝個茶而已,能出什麼事?你不去也罷。”

  李鳳來卻不肯聽,只目光灼灼地望定他,氣呼呼地說:“你不讓我去,便是心中有鬼。”

  那語氣那神態,分明就是無理取鬧。

  林沉卻偏偏拿他沒有辦法,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嘆一口氣,苦笑道:“隨你高興。”

  說話間,又取過了梳子來幫李鳳來梳頭。

  李鳳來自然樂得給他服侍,待一切打理整齊之後,才慢悠悠地下了chuáng,伸手將林沉抱進了懷裡。

  林沉被他嚇了一跳,忙道:“我可急著出門呢,你別鬧我。”

  “放心放心,只要親一口就夠啦。”嘴裡雖然這麼說,雙手卻緊摟著林沉的腰不放,一個勁地往他身上蹭過去,親了一口又一口,簡直沒完沒了。

  林沉不由得紅了臉,低著頭小聲念:“yín賊,放手!”

  “yín賊?哈哈!”李鳳來好似極喜歡這個稱呼,竟然縱聲大笑起來,咬著林沉的耳朵說道:“你不就喜歡我這個調調嗎?嗯?”

  說著,輕佻地眨了眨眼睛,雙手四處亂摸。

  林沉給他欺負得全身發軟,根本無力掙扎。李鳳來直到吃夠了豆腐,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懷抱,笑眯眯地牽了林沉的手往門外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仍舊是笑鬧不斷。

  磨磨蹭蹭地抵達約定的茶樓時,已近中午時分了。

  林沉原本猶豫著該不該讓李鳳來跟進去,哪知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舉著劍衝過來,嘴裡大嚷道:“姓李的大混蛋,吃我一劍!”

  李鳳來吃了一驚,連忙抬起扇子來擋了擋,險險避過幾招之後,方才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秋水莊的大少爺。沈公子,好久不見。”

  “哼!本公子這幾年來一直勤練武功,這回可不會再輸給你了!”那少年一邊說一邊揮劍,劍法凌厲非常,眼神更是駭人。“我要打得你跪地求饒,從今往後再不敢接近我師兄!”

  “喔?那我倒真得見識一下沈公子的蓋世神功。”李鳳來從從容容地笑了笑,摺扇一展,不急不緩地與他纏鬥了起來。

  林沉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那大吵大嚷的少年是陸景的師弟沈若水。他跟沈若水有些jiāoqíng,曉得對方xingqíng單純,絕對鬧不出什麼大事,因而並不cha手勸架,只朝李鳳來使了個眼色,自己先抬腳邁進了茶樓。

  他視線隨便一掃,就望見了靠窗角落裡的某道熟悉身影,於是快步上前,拱手道:“不好意思,我又來遲了。”

  “林盟主瑣事纏身,稍微遲一些也不要緊。”陸景轉了轉手中的茶杯,始終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坐。”

  林沉便依言坐下了,既不喝茶也不客套,直接開口問道:“陸少俠大概什麼時候動身去西域?”

  “明天一早就走。”

  “救人的事qíng,就全都麻煩陸少俠你了。”頓了頓,嘆氣:“待我這邊的事qíng一了,馬上趕過去同你們會合。”

  “這本就是陸某分內之事,林盟主不必客氣。”

  林沉與陸景的關係本就極為尷尬,三言兩語把正經事說完之後,便開始相對無言了。

  隔了許久,陸景才抬眼朝門外望了望,輕笑著說一句:“看起來,林盟主已經選好要走的路了。”

  “沒錯。”林沉慢慢把手掌放到桌面上,眼神堅定,一字一頓地說:“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開手。”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陸景仍是笑笑,同樣伸手按住了桌面。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對望著,一個面無表qíng,一個眉眼含笑。

  暗中較勁,僵持不下。

  直到門外傳來沈若水大叫“師兄”的聲音,陸景才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緩緩站起身來,柔聲道:“那兩人已經分出勝負了,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慢走。”

  林沉剛說出這兩個字,就覺全身一震,面前的桌子霎時間四分五裂,變成零零落落的碎片飛散開去。

  瞧起來……似乎是勢均力敵。

  不過陸景始終神qíng自若,而他卻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顯然,這回又是他輸了。

  林沉凝神盯住那滿地的láng藉,微微苦笑一下,但隨即又握緊了拳頭。他早已選好了要走的路,縱使再輸上千百回,也絕不放開李鳳來的手。

  想著,轉了頭朝門外望去。

  結果恰好瞧見李鳳來跨進大門,與正要離開的陸景打了個照面。

  林沉心頭一跳,手指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他眼看著李鳳來笑嘻嘻地跟陸景打招呼,眼看著那兩個人擦肩而過,眼看著……眼看著李鳳來搖動摺扇,繼續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過來,笑意盈盈,眉目風流。

  林沉於是垂了垂眸子,也跟著勾動嘴角,無聲淺笑。

  從前咫尺天涯,相思無望。

  如今人在身旁,對面展顏。

  一生的時間,一半陷在相思,剩下一半,還給相見。

  THE END

  第十一章 番外

  微風徐徐,天氣正好。

  林躍百無聊賴地在自家院子裡練劍,劍尖唰唰唰地從樹梢略過,帶得一樹落葉隨風起舞,景象煞是好看。

  只是他心底氣悶得很,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當然啦,自從那姓李的無賴登堂入室住進他家,然後又光明正大地霸占他大哥之後,他就再沒有快活過。

  那個大混蛋!

  當初明明約好了不再騷擾他大哥的,結果非但死纏著不放,還利用他來騙取他大哥的同qíng,真是無恥!

  林躍越想越生氣,手中長劍舞得益發凌厲起來,想像自己一劍一劍都砍在李鳳來的身上,瞬間將對方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他實在太專注了些,連身後來了人也沒發覺,直到熟悉的笑聲響起來,才急忙收劍回身,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年輕男子,開口喚道:“大哥。”

  那年輕人穿一襲青色長衫,容貌算不上出色,但舉止溫文爾雅,唇邊笑容淺淺,帶一點靦腆羞澀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此時他正對著林躍微笑,眼底寫滿寵溺,道:“你的劍法倒是jīng進不少。”

  “哼。”林躍把劍一轉,氣呼呼地不說話。

  林沉便上前幾步,輕輕揉一揉他的臉孔,道:“怎麼啦?誰惹我家小躍生氣了?”

  “還不就是李鳳來那個大yín賊!”

  “咳咳,”林沉臉上紅一下,輕聲說:“你昨日不是已經將他趕出去了?”

  而且還是扛著一把大掃帚,凶神惡煞地追著人家跑,光是回想起當時那jī飛狗跳的qíng景,林沉就覺好笑。

  林躍可笑不出來,仍是那氣鼓鼓的樣子,道:“李鳳來的臉皮厚比城牆,誰知他會不會偷偷跑回來?嘖,若是爹在家裡就好了。”

  林沉嘆一口氣,柔聲勸慰道:“可惜我現坐著武林盟主的位置,沒辦法輕易走開。待此間的事qíng安排妥當,咱們就一起去西域打聽爹的下落,好不好?”

  林躍大力點頭,特意加一句:“順便擺脫那個姓李的混蛋。”

  林沉忍不住又笑起來。

  他見林躍有心練劍,便在旁邊指點了幾招,末了兄弟兩個又切磋一番,直到天色轉暗,才一塊吃了晚飯。

  兩人各自回房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林沉屋裡黑漆漆的一片,他推門而入之後,剛想點亮火摺子,就覺背上一重,有人從後頭摟住了他的腰。

  林沉驚喘一聲,幾乎叫出聲來。

  身後那人卻將溫熱的唇湊到了他耳邊,嗓音低沉帶笑:“別怕,是我。”

  林沉認得這個聲音,身體頓時軟下去,臉上也漸漸紅起來,問:“你不是被小躍趕出去了嗎?怎麼又跑來我房裡?”

  “正是要半夜爬進來偷香竊玉,才更有一番滋味。”李鳳來一邊說,一邊在林沉頰邊咬了一口,雙手更是不規矩地四處遊走起來。

  林沉面紅耳熱,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的,但身體卻變得更軟,喘息道:“我今日累得很了……”

  “我知道,你在教小弟練劍。”李鳳來肆意輕薄一陣後,輕輕拉起林沉的手,摸著黑將他往chuáng邊帶,啞聲問:“什麼時候也教教我?”

  “你的功夫不知勝我多少,哪裡用得著我來教?”

  “那可不一定。”

  雖在黑暗之中,但李鳳來的動作卻極為熟練,輕而易舉地除下了林沉的衣裳,直接將人壓倒在chuáng上,一路親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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