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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俯身親了親他的嘴角,濕熱的唇一路滑下去,纏綿不斷。

  何應歡失神的睜大了眼睛,毫不掙扎。他整個人暈乎乎的,手腳酸軟,體內的那股熱意卻四處流竄著,越燒越烈。

  片刻後,下身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何應歡不由得低低叫了一聲,眸底騰起霧氣。

  “疼麼?”江勉急忙吻住了他的唇,含含糊糊的問。

  何應歡搖了搖頭,雙手攀住江勉的肩膀,隨著他沉沉dàngdàng,上下起伏。尖銳的疼痛一下下撞擊著他的身體,但是沒過多久,另外一種甜膩的快感便逐漸蔓延了開來。時而好像飄在雲端,時而又仿佛沉入水底,既甜蜜又痛苦,折磨得他目眩神迷,幾乎喘不過氣來。

  何應歡的身體雖然隨波逐流,神智卻比從前清明了許多。他本來擔心好事多磨、江艷會從中阻撓,又擔心陸鐵音遲遲未歸、不知是否遇上了危險,此刻卻忽然覺得什麼也不害怕了。

  因為,他已緊緊握住了心愛之人的手,再不會分離了。無論將來遇上多少艱難險阻,都有江勉陪在他的身邊。

  但使兩心如一,還有什麼樣的坎兒過不去?

  第三十九章

  第二日,何應歡直睡到中午的時候才清醒過來。環顧四周,江勉早已不在屋內了,但洗臉水卻已打好了擺在chuáng邊,桌上也備著幾樣清淡的小菜。

  何應歡懶懶的伸了個腰,又躺在chuáng上發了一陣呆,方才披衣下地。他歡歡喜喜的吃過午飯之後,剛推開房門,就對上了一個女子怒氣騰騰的目光。

  “江姑娘?”

  “小賊,你怎麼又從我爹房裡出來了?”

  何應歡被抓了個正著,心中卻並不慌亂,只眨了眨眼睛,慢條斯理的答:“我跟勤之志趣相投,一時聊得忘了興,便gān脆聯chuáng夜話了。”

  “不要臉!我爹的字也是你叫得的嗎?”一語未畢,便已唰的抽出劍來,朝何應歡直刺過去。

  何應歡身形一晃,險險避了開去,笑嘻嘻的說:“好妹子,你如今可不同往常了。老這麼舞刀弄槍的,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麼辦?”

  “誰是你的妹子?”江艷柳眉一豎,眸中怒意更盛,“就算叫得再親熱,我也不會饒你的!”

  何應歡仍是笑笑,腳下步法變換,輕輕巧巧的躲過了她的攻擊,打趣道:“你不願當我妹子,那就是打算當我的侄女了?哈,那味兒可好得很。”

  “你……不知羞恥!”江艷氣得發抖,但她因了身體的緣故,使不出家傳的劍法,只得一個勁的胡砍亂刺。

  “不好意思,我急著去陪勤之下棋,先失陪了。”

  何應歡覷準時機,毫不費力的從劍光底下逃了出去,一溜煙的轉過迴廊,就此擺脫了糾纏。他雖然身上還有些酸痛,但想到自己剛把江艷戲弄了一番,心中甚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只笑到一半,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臭小子,什麼事這麼開心?”

  “師、師父?您可算回來了?”

  “嗯,我今早一回房間,就發現府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什麼事?”

  吳笑傑眯了眯眼睛,沉聲道:“我問你,為師藏在chuáng底的那一壇陳年美酒跑到哪裡去了?”何應歡眼珠一轉,嬉皮笑臉的答:“前天夜裡月色極好,我把它偷偷搬出來,跟勤之兩個人分著喝光了。”

  說罷,轉身就逃。

  吳笑傑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急忙追了上去,大喊道:“臭小子,給我回來!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才買到那壇酒的?連師父的酒都敢偷,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哈哈,這下不打自招了吧?師父你嘴上說著要去尋大師兄,其實卻整天都在找酒喝,現在倒還好意思怪我?”

  “你!”吳笑傑一時氣結,頓了片刻之後,卻仍是理直氣壯的答,“你大師兄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會走丟不成?我看他八成只是貪玩而已,等玩兒夠了,自會回來。我打聽他消息的時候順便喝點酒,又有哪裡不對了?”

  何應歡腳下不停,一口氣跑到了平常練劍的竹林里,繞著竹子轉來轉去,嘴裡應道:“師父難道忘記二師兄說過的話了?他叮囑你每日最多只能喝一壺酒,可是現在呢?哼哼,再這麼胡鬧下去,小心他又跟你翻臉。”

  他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誰料吳笑傑聽了這話,神色竟黯了下去,怔怔的呆立原地,再不言語了。

  “師父?”何應歡吃了一驚,也跟著停下腳步,奇道,“你當真跟二師兄吵架了?你這次出門,為什麼不帶著二師兄一起來?他一個人呆在山上,悶也要悶死啦。”

  吳笑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們一個個都長大成人了,哪裡還肯聽師父的話?你二師兄他……唉,不提也罷。”

  何應歡難得瞧見他這般失落的表qíng,心中甚是驚異,不由自主的上前幾步,想要出言安慰。怎料吳笑傑突然變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縱聲笑道:“臭小子,這下可跑不了了吧?”

  “師父,你使詐!”

  吳笑傑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屈起手指彈了彈何應歡的額頭,道:“快,賠我酒來。”

  “師父……”

  何應歡委委屈屈的蹙了蹙眉,正yù開口求饒,卻忽見一人從旁飛掠而來,伸手輕輕一帶,便將他護進了懷裡,笑道:“吳大哥,你又在欺負應歡了?”

  “什麼話?明明就是你太過寵他了。”吳笑傑小聲嘀咕幾句,道,“這小子偷了我辛辛苦苦尋來的美酒,你說我該不該找他算帳?”

  “只是酒而已,我回頭賠你一壇就是了。”

  “喂喂喂,江兄弟,你再這麼寵下去,小歡可要被你慣壞了。”

  “會麼?”江勉輕描淡寫的反問一句,淺笑盈盈。

  何應歡則雙手摟住他的腰,故意沖吳笑傑做了個鬼臉。

  “瞧見沒有?”吳笑傑連忙伸手一指,道,“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呵,這不是很可愛嗎?”江勉低頭望了何應歡一眼,眸中滿是深qíng,微微笑道,“應歡的xingqíng……跟吳大哥你年輕時一模一樣。”

  吳笑傑聽了這話,方才面色稍霽,抬了抬下巴,傲然道:“那是當然的!也不想想他是誰教出來的徒弟。”

  聞言,何應歡禁不住“嗤”的笑出了聲。

  江勉亦是輕輕咳嗽幾下,qiáng忍笑意。

  吳笑傑見狀,便也不再多說下去了,只將腰間的酒壺一甩,嘆道:“你們再這樣卿卿我我下去,我可要嫉妒死啦。算了,算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一步了。還有,別忘了賠我一壇好酒。”

  話落,輕輕轉個身,飄然而去,嘴裡高聲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待吳笑傑行得遠了,何應歡才從江勉的懷裡退了出來,笑問:“你怎麼一早就不見人影了?”

  “嗯,有點事qíng。”江勉執了何應歡的手,邁步朝書房的方向行去,道,“應歡,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哎?”何應歡眼前一亮,立刻展顏而笑,問,“是什麼?”

  江勉但笑不語,直走到書房門口,方才側過身來與他對視,緩緩攤開了右掌。

  何應歡把眼望去,只見那掌心裡靜靜躺著兩顆小巧玲瓏的骰子,骨質白皙,紅痕宛然。

  “呀……”他憶起前塵往事,不由得低呼出聲,心神一陣恍惚。

  “怎麼?”江勉挑了挑眉,笑問,“你不要?”

  何應歡呆了片刻,也跟著笑起來,一把奪過那兩粒骰子,握在手裡轉了幾下,道:“勤之,不如咱們再來賭一場吧。”

  “賭什麼?”

  何應歡轉了轉眼睛,將頭湊至江勉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江勉低笑一聲,把何應歡拉進了書房裡,傾身吻了吻他的臉頰,柔聲道:“好像無論怎麼個賭法,都是你占便宜。”

  何應歡嘿嘿直笑,隨手一擲,那骰子便在桌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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