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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中,男人嘴角浮起苦笑。

  他是不是太貪心了?已經得了最重要的妻子,還奢望那麼多。

  ~

  抱著一絲奢望,趙允廷將房.事控制在了三日一次,每次妻子快來月事的時候,他就特別緊張。

  寧蘭容漸漸察覺出來了,而且她敏感的發現,她月事真來了,丈夫會鬆一口氣。

  她不禁懷疑丈夫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是沒道理啊,他晚上折騰的那麼厲害……

  成親三個月後,曾氏委婉地詢問兒媳婦怎麼還沒有懷孕,寧蘭容大方得體地應付過去了,回到夫妻倆的院子卻不太高興。她也想要孩子,因此等她月事再次來臨而趙允廷又放鬆的舒展開眉頭,她忍不住了,埋在他懷裡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怎麼會不喜歡,我巴不得你早點給我生個兒子呢,名字我都想好了。”聽出妻子的悶悶不樂,趙允廷連忙安撫。

  “那得知我月事來你為何鬆了口氣?”寧蘭容不高興地掐他一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還想撒謊騙人,分明心裡有鬼!

  趙允廷gān笑兩聲,湊到她耳邊道:“我,我又想要兒子,又怕你真懷孕了,我得忍近一年才能碰你。你看出我放鬆了?那大概是跟兒子相比,我更喜歡跟你親近吧,還是你眼睛尖,我自己都分不清更看重哪個。”

  寧蘭容依然不是很相信,真那麼喜歡,他就不會牢牢守著三日一碰養身健體的破規矩,但這種話說出來好像她多不滿似的,她便沒說,只悶聲提醒他:“娘都著急了。”婆母對她不是太熱絡,但也不錯了,沒有要她端茶倒水的伺候,如今她自己都盼著孩子,也能體諒婆母的擔憂,畢竟丈夫曾經拿身體有疾欺騙二老著。

  “你著急不?”趙允廷輕聲問。

  寧蘭容擰了他一下,淨問些廢話。

  趙允廷笑笑,算算日子,摟著人道:“別急,這個月衙門裡事qíng多,下個月咱們天天生兒子。”他憋得也難受啊。

  於是沒過多久,寧蘭容的心思就從如何快點懷孕轉移到如何拒絕丈夫了,每晚都跟láng似的,實在吃不消。

  夫妻倆忙碌到九月,寧蘭容終於有喜了。

  趙允廷興奮地晚上睡不著覺,抱著妻子暢想孩子長大後的事qíng,寧蘭容滿足地聽著,為丈夫如此喜歡孩子而高興。

  忐忑期待中又是一年,寧蘭容要生了。

  趙允廷前所未有的緊張,在產房外來回來去地走,曾氏夫妻如何勸他都不聽。待內室傳來喜婆賀喜聲,賀喜夫人生了小少爺,趙允廷心落了一半,可是馬上又提了起來。不對啊,承遠剛生出來哭得可響了,現在怎麼沒一點動靜,是出了事qíng,還是根本不是承遠?

  趙允廷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

  喜婆剛給男娃收拾妥當,笑著解釋道:“世子別急,小少爺好著呢,就是不肯哭。”

  “給我。”確定妻子沒事,趙允廷從帘子裡面走了出來,熟練地接過襁褓。

  襁褓里的男娃頭髮濃密,小臉有點皺巴巴的,眼睛已經睜開了,鳳眼長大了好看,現在看就顯得小了。趙允廷知道這會兒孩子看不清人影,他抬起兒子左大腿找熟悉的胎記,見那裡確實有一塊兒,他又想哭又想笑,喃喃低語:“承遠,是我的承遠,你等著,這次爹再也不讓你恨我……”

  話沒說完,他的寶貝兒子噓噓了,全都噴到了他手上,男娃大概自己也沒料到,剛出口的哭聲隨著一泡噓噓戛然而止。

  趙允廷照顧過那麼多孩子,知道這麼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越尿越哭,哪裡會如此機靈?

  想到兒子兩次出生的異樣,趙允廷抱著兒子往遠處走了走,試探著喚他:“承遠?”

  既然他能回來,兒子說不定也能回來。

  男娃閉著眼睛沒理他。

  趙允廷瞅瞅兒子,忽的笑了:“是就哭兩聲,不是我馬上把你送到rǔ母手裡去。”

  男娃還是沒理他。

  趙允廷哈哈大笑,轉身往外走,走著走著,懷裡突然響起洪亮的哭聲,似是蘊含了滔天怒火。

  到了晚上,寧蘭容眼睜睜看著丈夫用一個細嘴瓷瓶給兒子餵奶,很是不滿地責怪他:“何必如此費事?我直接餵不就行了?”

  趙允廷笑著看她一眼:“承遠就喜歡這樣喂,是不是?”

  寧蘭容看向兒子,男娃乖乖地躺在爹爹懷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允廷捏捏兒子小手:“承遠給你娘笑一個,讓她知道你喜歡這樣餵。”

  老頭子故意刁難,為了不讓老頭子又拿rǔ母威脅,趙沉只好對著母親的方向笑了笑。

  寧蘭容驚訝極了,“承遠真的笑了,他居然聽得懂咱們說話?”

  趙允廷很是自豪:“那當然,我的兒子能不聰明嗎?”

  上輩子被兒子氣了好幾次,現在終於可以討回來了,臭小子敢不聽話,他不帶他去看兒媳婦。

  第170章趙爹番六

  七歲的趙沐跟四歲的趙鴻一起跑進正房,寧蘭容正在教女兒認字呢,聽到動靜抬起頭,微蹙著眉頭訓斥兩個小淘氣包:“教過你們多少次了,不許慌慌張張亂跑,下次再這樣我告訴你們父親!”

  “爹爹打你們屁股!”三歲的趙湘跪坐在炕桌一旁,幸災樂禍地道。

  趙沐偷偷戳戳三弟,趙鴻馬上委屈噠噠地告狀:“大哥打我們,娘你說說他!”

  寧蘭容朝他招手,等兒子走過來後她溫柔地摸他的小腦袋瓜:“是不是你們又闖禍了?”

  長子生下來就特別懂事,這麼多年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長子跟丈夫脾氣太相衝,兩人在一起幾乎就是大眼瞪小眼,勸兒子兒子不聽,丈夫那麼大的一個人,偏偏在對待長子的事qíng上不肯讓步,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一轉身還是故意欺負長子。

  趙鴻撇撇嘴:“我想玩大哥的弓,他小氣,不肯給我。”

  “你大哥那是怕你不小心受傷了,他對你們好,你們還來偷偷告狀,既不是哥哥的好弟弟,也不是娘的好兒子。”寧蘭容假裝生氣道。

  “也不是好哥哥!”趙湘小大人似的附和。

  寧蘭容笑著瞪了女兒一眼:“就你會說話。”

  趙湘咧嘴笑,餘光里見門口走進來一人,她高興地站了起來,朝炕沿跑去:“大哥!”

  趙沉穩穩接住妹妹,見兩個弟弟都老老實實地不吭聲了,他讓妹妹去把字帖拿過來,趁機跟母親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親昵自然。寧蘭容笑著誇他做得好,又罰兩個小的寫十張大字明天jiāo上來。

  趙沐趙鴻垂頭喪氣地走了。

  趙沉多陪母親妹妹待了會兒才走。

  傍晚趙允廷從衙門回來,一進門就見長子在院子裡等他呢,繃著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趙允廷假裝不懂,準備先去屋裡換身衣裳,趙沉皺眉擋在門前,仰頭問他:“你去登州的差事到底下來了沒?再耽擱下去我自己過去!”

  趙允廷故意彎下腰看他:“不怕你娘著急你儘管去啊。真是越活越沒耐xing,阿桔現在才七歲,有什麼可急的。”

  趙沉氣得胸口起伏,瞪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趙允廷不忍心了,從胸口拿出聖旨給他:“下來了,後日咱們就去登州。”

  趙沉轉身就走。

  ~

  趙允廷奉命去登州辦差,因為要去三個月,他捨不得妻子兒女,便把寧蘭容娘幾個都帶上了,閒暇時分領著他們去了他在這邊買的宅院,一處後院種了一圈梧桐樹的幽靜別院。

  這日huáng昏,趙允廷領著趙沉從外面狩獵歸來,父子倆一起去找寧蘭容。

  “打到什麼好東西了?”見他們爺倆都平平安安的,寧蘭容放了心。

  趙允廷說了幾樣山中趣事,然後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蘭容,我在山裡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我想讓承遠留在這邊讀書習武,學成再回京城。”

  寧蘭容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什麼高人?你怎麼沒把他請回來做客?”

  趙沉接話道:“高先生隱居山林,我跟父親碰上他也是誤打誤撞,娘,高先生文武雙全,是我求父親讓我留下來拜師的,你們走後兒子就過去了。娘不要擔心兒子,每年臘月兒子都會回京看您的。”

  寧蘭容將長子抱到懷裡,非要趙允廷說個清楚,突然就要長久地分開,她如何捨得?

  趙沉靜靜地靠在母親懷裡。

  他也捨不得母親,幸好這輩子母親過得很幸福,有父親悉心照顧,有弟弟妹妹們承歡膝下,他留下來得很放心。說來有些不孝,可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回來,他只想時時刻刻守在妻子身邊,陪她一起長大,從小就牢牢占據她的心,不給孟仲景半點機會。

  寧蘭容再不舍,架不住趙允廷父子倆為了這個理由做了萬全的安排,寧蘭容雖然心裡難受,卻也知道如何選擇才是最好的,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她只能聽從父子倆的決定。

  因是抽空過來,趙允廷並不能在桐灣久留,很快就帶著妻子跟三個孩子離開了,分別時自然少不了一番依依不捨。他們離開當日,林賢一家所在的村子新搬來一對兒獵戶師徒,僱人在林家那條街後面的空地上動土蓋房。

  蓋房子在村中也是大事了,又是在自家後門口,四歲的林竹總喜歡跑過去看熱鬧,搬把小板凳放在牆根下,日頭曬不著。

  阿桔要照顧妹妹,就跟她一起坐著,拿三字經教妹妹認字。

  “這上面的字你都認識?”

  一道男聲突然從對面傳了過來,姐妹倆一起抬頭,就見一個男娃走了過來,穿著一身粗布衣裳,正是新搬來的陳獵戶的小徒弟。

  阿桔點點頭,因為跟趙沉不熟,她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教妹妹。

  “我不信你都認識。”趙沉一把將書搶了過去,靠在阿桔身側的牆壁上翻了兩頁,在阿桔氣憤地站起來準備搶書時,趙沉突然將書舉高,笑著看她:“我考你六個字,你都認識我就把書還給你。”

  “那是我的書,你給我!”阿桔一點都不想理他,村里淘氣的男娃太多了,沒想到又多了一個。

  林竹見姐姐被欺負,張嘴就朝對面大喊:“爹爹,趙沉把我大姐的書搶走了!”

  此時田地里沒什麼活計,林賢閒不住,就在陳家幫忙蓋房子,聽到小女兒的喊叫,他回頭看了看,隨即一笑,順勢喊住陳獵戶:“小孩子玩鬧,不用管,趙沉那孩子懂事,不會真欺負阿桔她們姐倆的。”

  陳獵戶歉疚地賠笑:“小子頑皮,給你們家添麻煩了,回頭我再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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