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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宜不關心烏渠要了幾次,她只想知道烏渠對二公主體貼不體貼,看著像粗魯的。

  被一個男人問這個,二公主雙頰飛霞,低頭道:“挺好的,你們放心。”

  景宜信了,該叮囑的都叮囑了,臨別在即,也只能道聲“珍重”。

  送二公主回到烏渠身邊,景宜翻身上馬,朝烏渠拱拱手,快馬加鞭回京。

  多日不見,她想家裡那位“四公主”了,不知他最近還吐不吐,有沒有變瘦……

  【

  第66章

  景宜趕在小年前一天回了京城,先去宮中面聖。

  烏渠不會歸還二公主,這是人人都能料到的事,派誰去都一樣,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延慶帝自然不會為此責罰女婿,只是聽景宜說二公主居然真老老實實同烏渠完婚了,延慶帝面子就擱不住了,怒斥道:“那麼多年的禮義廉恥都白學了嗎?與其活著丟朕的臉,還不如死了殉節!”

  帝王盛怒,景宜同幾個太監同時跪地叩首,未發一言。

  延慶帝罵夠了,命人擬旨,稱二公主和親路上被烏渠擄走,本該以死殉節卻委身於賊苟活於世,貪生怕死罔顧名節,有負天家教養,遂剝奪其公主封號,貶為庶民,自此與皇族無關。

  也就是說,延慶帝不再承認有二公主這個女兒,自然也不會認烏渠那個女婿。

  景宜自始至終低著腦袋,得到延慶帝允許才退下,走出殿門,一陣冷風打著卷迎面chuī來,景宜卻聽不到任何風聲,耳邊依然回dàng著延慶帝一邊咳嗽一邊下旨的蒼老聲音。

  ~

  將軍府,蕭霆已經得到景宜回京的信兒了,早早趕到陶然居前院等著。

  “公主先回房吧,駙馬那麼惦記您,只要回府,肯定會先來看您的。”

  明湖擔心主子,再次勸道。

  蕭霆低頭看肚子,抿抿嘴,心不甘qíng不願地去堂屋等著,坐在主位上,不許丫鬟關門,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院子,手裡抱著熱乎乎的紫銅小手爐,乍一看,儼然一個正準備教訓下人的威嚴主母。

  景宜出宮後去了一趟徐府,不過到了將軍府前,景宜確實直奔陶然居,準備先看看蕭霆再去給長輩們請安。跨進院子,迎面看到堂屋中央的蕭霆,景宜下意識放慢腳步,像平時那樣,從容不迫地徐徐走來。

  蕭霆將她悠閒的步伐看在眼裡,氣得差點捏碎手裡的暖爐。

  好啊,他在這兒望眼yù穿,她竟然一點都不著急,明明看到他了,還在那慢吞吞地走!

  心中不快,蕭霆忽然起身,快步跨出堂屋,看也不看距離他只剩二十來步的“駙馬”,沉著臉朝後院走去。

  景宜不懂蕭霆為何離開,但她看出蕭霆不高興了,登時忘了在下人面前維持沉穩,幾個箭步衝到走廊上,一直追到蕭霆身後,低聲問她:“怎麼了?府里出事了?”眼睛緊張地盯著他側臉。

  蕭霆不想跟她說話,繃著臉只管走自己的。

  後面丫鬟還跟著,景宜又問了一邊,蕭霆還是不說,景宜就先忍著。

  進了內室,蕭霆直接走到chuáng前,坐下脫鞋。

  “到底怎麼了?”景宜單膝蹲下去,疑惑地看他。

  蕭霆瞪她一眼,轉身躺好,閉上眼睛。

  景宜滿頭霧水,先去外面問丫鬟,得知最近府里一切太平,蕭霆孕吐也減緩了,脈象平穩,景宜鬆了口氣,卻更糊塗了。重新回到chuáng前,景宜俯身,一手握住蕭霆肩頭,探頭問:“怪我回來晚了?”

  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原因。

  蕭霆冷哼:“你回不回來跟我有何關係?”

  景宜被這熟悉的yīn陽怪調逗笑了,看看蕭霆緊抿的嘴,景宜先脫鞋,放好帳子再抱住他,閒聊般道:“二姐姐嫁給烏渠了,我看烏渠相貌堂堂儀表不俗,對二姐姐也算敬重,或許是二姐姐的良配也說不定。”

  “相貌堂堂?”蕭霆睜開眼睛,扭頭斜視她。

  景宜以為他對烏渠感興趣,點頭道:“有點黑,但英氣bī人……”

  “既然他這麼好,看來換成是你去和親被他搶了,你也願意嫁給他啊?”挪開景宜搭在他腰上的手,蕭霆氣得坐了起來,躺都沒心qíng躺了。

  “胡說什麼。”他醋勁兒太大,擔心蕭霆氣到身體,景宜緊張地抱住他,急著解釋道:“我只是替二姐姐欣慰,你,你亂想那些做什麼?”

  蕭霆氣還沒順,但他喜歡被她抱著,暫且沒頂嘴。

  “好像瘦了。”景宜捏捏他手臂,聲音低了下來,平添溫柔。

  蕭霆忍不住擰她腰,悶聲道:“還不是擔心你?”

  他肯動手就是願意和好了,景宜身體放鬆,輕聲保證道:“如非必要,以後絕不再離京。”

  蕭霆撇嘴,隔著衣衫摸摸景宜胸口,哼道:“想我沒?”

  景宜沉默片刻,嗯了聲,同時將蕭霆腦袋按在懷裡,不讓他看她神色。

  “沒看出來。”蕭霆找茬,“以前父親回來,去找咱娘時,走得比飛還快,你倒好。”

  又重重哼了聲。

  景宜總算知道蕭霆為何生氣了,試探著摸摸蕭霆肚子,她忍笑道:“好,再有下次,我也疾步如飛。”他懷孕辛苦,她願意說他想聽的甜言蜜語,哄他高興。

  “說得好聽,你飛一個給我看看?”猜到她只是動動嘴皮子,蕭霆故意刁難道。

  景宜這下真的頭疼了,她哪裡會飛。

  看著她無措的傻樣,蕭霆忽地笑了,仿佛冰雪消融,chūn暖花開。

  景宜看呆了。

  蕭霆就喜歡她呆,趁機勾住景宜脖子,饑渴難耐地吃她嘴唇。

  他不用她飛,伺候他一回就夠了,小半月不見,他想得慌。

  “孩子……”

  景宜給他親,卻在蕭霆解她腰帶時攔住他,喘著氣提醒道,“還沒滿三月。”

  蕭霆不管,堅持扯她褲子。

  景宜抱緊他,不讓他亂動,“再等半個月,聽話。”

  蕭霆咬牙,半晌罵道:“你不伺候我,我伺候你行了吧?”

  景宜瞬間紅了臉。

  蕭霆臉也紅了,饞得,才分開幾天,景宜好像又長了,跟地里的蘿蔔似的,越長越壯。

  第67章

  要過年了,今年延慶帝滿五十五歲,宮中要大辦,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準備的賀禮自然也得更加用心。

  “咱們送什麼?”早上睡醒,景宜同蕭霆閒聊。

  “我看庫房有幅壽屏,就送那個吧,省得擱在那占地方。”蕭霆靠在她肩窩說,漫不經心的,遠沒有之前給徐廣挑小生辰壽禮時那麼jīng心,雖然最後也只送了一對兒他與景宜親手做的泥雕虎頭流雲槍,景宜捏槍他捏將軍,逗得徐廣幾次囑咐高氏收好,將來哄重外孫用。

  對於他們這等權貴人家而言,幾百上千兩的字畫玉器都太常見,真正用心的壽禮,哪怕不值錢,也更新鮮,更讓人滿意。

  選好了壽禮,大年初一宮中設宴,夫妻倆便帶著禮物進宮了。

  宴席上,從龍子龍孫開始獻禮拜年。

  昭王為長,最先走到御座前,朝延慶帝拜壽,“父皇,去年年初,兒臣聽聞雲州有極品美玉現世,高九尺有餘,兒臣特命人尋來,再請能工巧匠雕刻成品,恭祝父皇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龍椅上,延慶帝身穿朱紅色龍袍,雖然體弱仍在服藥,此時氣色卻不錯。昭王生母淑妃看他一眼,笑著打趣道:“皇上快命他呈上來吧,早早就準備好了,我想先瞧瞧都不行,生怕我看了喜歡,貪了他孝敬您的好東西。”

  延慶帝笑容更大,命昭王上禮。

  很快,四個小太監便齊心合力抬了一座蒙著紅布的壽禮過來。蕭霆盯著那紅布,暗暗吃驚,這麼大的玉雕,他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不得不說,昭王這份壽禮,真是又費銀子又費心。

  他純粹看熱鬧,那邊恭王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先前他想方設法派人打聽昭王準備了什麼壽禮,都沒消息,沒料到昭王竟然藏了這等好東西。

  小太監們擺好壽禮,昭王親自上前,chūn光滿面的,慢慢揭開紅布。

  殿內燈火通明,各處燈光同時落在那尊一人多高栩栩如生的玉雕仙翁上,仿佛有仙氣縈繞,又好像仙翁真的從天而降。昭王自知他的壽禮最妙,眼睛一直盯著延慶帝,盼著父皇誇獎。

  延慶帝剛要夸,麗妃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白淨纖細的小手震驚地捂住紅艷的嘴唇。延慶帝皺眉看去,麗妃白著臉道:“皇上,您看仙翁手裡的壽桃……”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盯著壽桃看了。

  蕭霆剛剛只看了個大概,聞言凝目看去,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原來那圓乎乎的大壽桃中間竟然有道不甚起眼的裂紋。壽桃壽桃,中間斷開,豈不意味著要“折壽”?

  蕭霆側頭看景宜。

  景宜朝他使個眼色,示意蕭霆別露出任何幸災樂禍的神色,免得被延慶帝遷怒。

  “父皇,兒臣離開王府前壽桃還完好無損,定是搬運途中不小心顛壞了,請父皇恕罪。”禮物出了差錯,還是大錯,昭王連忙跪下,神色緊張。昭王妃也立即趕到丈夫身邊,一同請罪。

  延慶帝臉都綠了。歲數越大越惜命,延慶帝吃了半年的藥,大臣們還天天催他立儲,一個個盼著他早死的模樣,本來就介意,如今親兒子送個壽桃還送個壞的,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好心?

  “還不退下?”顧忌正月喜慶,延慶帝qiáng行按下了火氣,換做平時,定要罵一頓。

  昭王趕緊朝小太監們擺擺手,然後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席位上,低著腦袋,哪都不敢看,心裡卻把恭王、麗妃罵了千百遍,認定是那母子倆暗中動了手腳。

  淑妃也是這麼想的,趁恭王的人去取壽禮了,她正色提醒延慶帝:“皇上,如果昭王的壽禮是下人搬運不jīng心,那也就罷了,但如果有人存心陷害昭王,不惜損壞昭王獻給您的壽禮,其心簡直可誅,還請皇上徹查。”

  延慶帝挑了挑眉,下意識看向麗妃。

  麗妃沒叫人動手,毫不心虛,嘲諷淑妃道:“姐姐總是這麼疑神疑鬼,昭王帶了這等好禮進宮,難道沒派人時刻盯著?宮裡人來人往,誰敢去動手腳?錯就錯了,皇上也沒怪罪昭王,大正月的,姐姐就別在四處潑髒水了,弄得底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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