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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凌霄道:“若你當我是你師兄,便收下這柄劍吧。”

  這劍,就是當年百凌霄奪籌成功後,以頭籌築城的劍刃,同陸鬼臼手中的那柄劍一樣,是一把玄器。

  百凌霄以劍入道,手中之劍自是他生命中最為重要之物,張京墨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一天百凌霄會將他視為生命的劍刃,遞到自己的手中。

  張京墨道:“師兄……”

  百凌霄道:“收下。”

  張京墨抿了抿唇,手上到底是沒有動作,他道:“這劍太過重要,原諒師弟實在是不能收。”

  百凌霄眼神微動,他道:“那你的意思,便是不認我這個師兄了?”

  張京墨搖了搖頭。

  百凌霄輕輕嘆息,他道:“清遠,說來或許你不信,但我有一種感覺……此次分別,你我恐怕再無相見之機了。”

  張京墨一愣。

  百凌霄輕撫劍身,語氣平淡:“我身邊並無太過重要的東西,除了這柄劍。”

  張京墨苦笑:“師兄,你說這話,實在是不太吉利,這柄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收下,不如我們定個君子協議,待我們再見之時,你再將這劍送予我作見面禮?”

  百凌霄微微皺眉。

  張京墨道:“如何?”

  百凌霄似乎有些不願,他還yù再說什麼,卻聽到張京墨道:“如此這般,師弟不是更有回來的動力?”

  百凌霄的目光在張京墨的身上停留許久,終是不qíng不願的道出了一聲好。

  張京墨此行回來,就是為了同派中相識之人做最後的告別,魔界刺殺大城主之行實乃九死一生之事,也不知這次出去回來後是從山門,還是再一次出現在那見過了一百二十多次的丹房之中。

  收了掌門的禮物,送走了百凌霄,張京墨又去了於焚那裡一趟,他這次去的時候居然沒有看見那隻狐狸,於焚坐在石凳上正在認認真真的嗑著瓜子,看起來悠閒極了。

  他見到張京墨到來,笑著招呼:“清遠,你來了?是不是又要出去了?”

  張京墨說:“嗯,我過來看看你。”

  於焚道:“你總是在往外跑……”

  張京墨笑道:“哪像你天天坐在屋子裡,跟個老太太似得。”

  於焚道:“沒辦法,就這xing子,改不了了。”

  張京墨道:“那隻狐狸呢?”

  於焚沒想到張京墨還惦記著那隻狐狸,他愣了片刻後,才道:“跑了。”

  跑了?張京墨道:“怎麼會跑了?”

  於焚道:“我哪知道為什麼會跑了……大約是我天天抓著它打牌,把它打煩了吧。”於焚聳了聳肩,光看表qíng便知道他對這狐狸並不上心,“我倒是奇怪,為何你每次來,都問起它……”

  張京墨道:“我也就隨便問問……當日你對這狐狸那般上心……”

  於焚撓了撓頭,也有些奇怪,他道:“對啊,我也奇怪,那日我見到這狐狸,便覺的格外親近,只是帶回來養了幾百年,卻沒想到這感覺竟是越來越淡了。”

  到最後,那隻曾讓他心心念念的狐狸跑了,也只是讓他心中生出淡淡的不舍。

  其餘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這就是,於焚和狐狸之間的孽緣斷了?張京墨完全沒有料到,於焚和妖狐的qíng緣,居然以這般方式結束。

  真讓人……啼笑皆非。

  張京墨和於焚都沒有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離去之事,兩人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雜事,直到天色晚去,張京墨才道:“我該走了。”

  於焚微笑:“早去早回。”

  張京墨點頭:“早去早回。”

  第二天,張京墨和陸鬼臼離開了靈虛派,又去了西南之地。

  魔族退兵後,人類又回到了原本被占領的城鎮,只是這些城鎮之中沾染了魔氣,需要化幾年時間來淨化,才能再次變得適合人類生存。

  看著這一片láng藉的荒蕪景象,本地修士均是唏噓不已。

  魔族之威,本該震懾世人,但因張京墨的提前介入,大陸上的其他人反而沒有意識到魔族的威脅,只有西南之地,見過魔族手段的百姓,才能明白這種種族的兇殘之處。

  接下來,敖冕、張京墨和陸鬼臼三人輕易的從大陣破損的地方潛入了魔族。

  鎮守大陣的全是些築基期小魔,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裡飛過了三個元嬰修士。

  三人並不在途中逗留,而是直飛目的地——魔族上三城。

  再說廉君近來實在是有些頭疼,多方勢力均是趁著大城主閉關之際齊齊反叛,他可以鎮壓的了一邊,卻鎮壓不了全部。

  無奈之下,他只能暫時命令入侵人族的魔兵後退——卻不想又被張京墨和陸鬼臼抓住空子屠了十幾萬的小妖小魔。

  廉君手下的人都知道他心qíng不好,於是這段時間伺候他時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對便丟了腦袋。

  這日廉君正坐在大廳之內,飲著手下貢來的上等靈茶,卻聽到手下來報,說大城主閉關之處溢出了濃烈的紫氣。

  廉君直接起身,道:“帶我去看看。”

  手下帶著廉君到了大城主閉關的石屋,卻見石屋之中依舊是一片寂靜,只是石屋的門口處,不斷的溢出紫色的霧氣,這霧氣不是魔氣不是靈氣,廉君觀察了半晌,都不能判斷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廉君問道:“陣法可有被人動過?”

  手下的小魔搖頭道:“沒有。”

  廉君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小魔一番,道:“你之前是跟的誰?”

  那小魔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煞白,戰戰兢兢道:“是、是鄔láng將軍手下……大、大人,饒、饒命啊……”

  廉君眉頭一挑:“我可說過要你的命?”

  小魔普通一聲跪下,汗如雨下,壓根說不出一句話了。

  廉君見他這副驚恐萬分的模樣,心中生出些無趣,他道:“起來吧,不要你的命。”

  小魔哪裡敢起來,幾乎就是趴在地上了。

  廉君瞅了他一眼,冷冷道:“大城主若是有什麼異動,定要來報。”

  小魔急忙稱是。

  廉君有些不悅,但好歹是沒有生出殺意,讓跪在地上這小魔逃過了一劫。

  待廉君走後,那小魔回到隊伍之中,旁人均是朝他投來同qíng之色,還有與他jiāo好之人問道:“你可有告訴廉君陣法被動過的事?”

  那小魔苦笑:“自然是說了。”

  那魔問道:“廉君怎麼說?”

  小魔道:“廉君什麼都沒說……我、我也不敢問啊。”

  聽到此言,那魔深嘆口氣,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因為各方叛亂,近來廉君xing格格外yīn晴不定,幾乎是每隔幾天就有手下小魔不知怎麼惹惱了他,被直接處死。搞得去廉君面前稟告之事從香餑餑變成了套在頸子上的繩索,指不定什麼時候廉君心qíng不好了,就一腳踹了人腳下的凳子。

  近來陣法有波動,再加上大城主閉關的石室有異,不得不派人去廉君面前稟告——眼前這小魔,就是那個倒霉蛋。好歹稟告完了,留下了一條命,但看他滿臉蒼白,戰戰兢兢的樣子,恐怕真要好好的休養幾天。

  這小魔的上司也沒有為難他,揮手就讓他下去了。

  小魔這會兒還抖著退,哭喪著臉領了幾天假,看樣子是要好好休息休息。

  然而待那小魔走到無人之處,他卻身形一變,竟是化為了另一個魔族的模樣。

  張京墨和陸鬼臼也是化形成了本地的魔族,他們一直在暗處等待敖冕,直到看到他平安歸來,才松下一口氣。

  “如何?”張京墨道。

  敖冕點頭:“很順利。”

  張京墨道:“那大城主閉關之處紫氣溢出……是怎麼回事?”

  敖冕道:“恐怕是他魔功到了最為關鍵之處,我們來的倒也是時候。”

  張京墨道:“我們潛入,豈不是會被發現?”只要他們三人的行蹤被發現,那恐怕不但殺不了大城主,還會被其他魔族圍攻。

  敖冕燦然一笑,他道:“你難道忘了,我最拿手的,便是製造幻境?”他由幻境生,對幻境的掌控,自然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敖冕淡淡道:“我們在幻境之中殺了他,便可以不驚動他人。”

  張京墨道:“那麼容易?”

  敖冕搖了搖頭:“這大城主實力恐怕很不一般,就算他入的是我設下的幻境,我也沒有太大把握打過他。”

  張京墨微微皺眉。

  敖冕見他擔憂,便道:“不過有你和陸鬼臼在,我們的勝算也有六分。”

  六分……已經是很高了。

  張京墨聞言點頭:“走吧。”

  陸鬼臼對張京墨的決定,向來都十分的支持,即便是這次看似生機渺茫的刺殺,他也未曾有過一分猶豫。

  此時聽到張京墨就要前往大城主閉關的石室,他qíng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了張京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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