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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中流抿唇一笑,「那就要看烈兒的本事了。」

  「烈兒?」鳳鳴掃烈兒一眼,驚道,「丞相的意思是要讓烈兒……」

  「烈兒和永殷頗有淵源,永殷王和永殷各位王子的xing格脾氣,烈兒都深為熟悉。這件事如果有人可以辦成,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烈兒。」

  鳳鳴還想再說,烈兒卻顯得興致勃勃,當即道,「這事jiāo給我。大王和鳴王儘管放心,永殷那些權貴我個個都了解,會議之後我會立即離城,著手去辦這事。」

  鳳鳴不語。

  他真的很不想烈兒離開身邊。

  烈兒早年被容恬獨自派去永殷潛伏,在永殷王宮裡做的都是隨時會沒了命的危險事,後來被派出跟著鳳鳴,也是好幾次差點遇險,到了現在,卻又要在這種險峻qíng勢下把單獨派出去。

  烈中流假裝沒瞧見鳳鳴的鬱悶,問烈兒道,「你打算怎樣著手去辦?」

  烈兒道,「我先去找到永逸,要他以大王子的名頭,向永殷王提出要一個小城安身的要求。」

  「要是永殷權貴中有人阻撓呢?」

  「永殷王族之中,多是沒有大志的庸俗之輩,常常內鬥,求城這件事就算有人阻撓,我也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私怨一一搞定。越重城不大,永殷王應該會點頭。等這座城池被劃為永逸管轄,剩下的就好辦了。永逸完全有權和大王逹成協議,邀請大王和別過來做客。」

  千林慡朗笑道,「對!我們其實就是來做客的嘛。誰說我們攻占了越重城?根本沒有這回事。」

  眾人聽他說得有趣,都忍不住笑起來。

  「好,這正是我所想的,既然你里已經想定計策,就不必我提醒了。」烈中流深喜烈兒機靈,指著容虎道,「我再給你一個護身符,那就是數不盡的錢財供給。在永殷行事,只要有需用錢的地方,只管找你哥哥去,他管著鳴王的家產,你要多少,他就能給你多少。」

  烈兒眼睛頓時大亮,露出陽光一樣的燦爛笑臉,「這樣更妙!永殷權貴大多貪婪,如果有珍品賄賂,權貴們眾口一詞,就算永全那個太子想反對也不成啦。」

  容恬就坐在鳳鳴身邊,低頭貼著他耳垂輕聲道,「你不是常說要學怎樣治國理軍嗎?最好的老師就在面前。丞相一開始就決定用容虎為你管理蕭家產業,實際上也早就想好了要讓容虎配合烈兒行事。」

  鳳鳴邊聽邊點頭,也是滿目欽佩,低聲答容恬道,「我知道,這就是謀定而後動。」

  「你說的不錯,有他在,征戰的日子會大為縮短。」

  想到光明的前景,鳳鳴眉飛色舞,壓低聲音憧憬道,「天下大定後,我們就能天天待在一起玩了,去看平原,爬山,呵,說不定還可以出海。」

  容恬一怔,倒沒料到鳳鳴會蹦出這麼一句可愛的話。

  他垂下眼,定睛打量滿臉憧憬的鳳鳴,無端一陣心酸內疚,握了鳳鳴的手,半天才道,「不管天下有沒有一統,只要你願意,我就陪你去。」

  兩人四目相對,有片刻彷佛都說不出話來。

  旁邊子岩不滿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丞相太偏心了。原來越重城外的差事不是該派給我的嗎?怎麼就給了烈兒?烈兒已經有活gān了,那麼我呢?」

  烈兒領了重任,得意洋洋拍著子岩的肩膀,「兄弟,不是丞相偏心,是這件事只有我能辦。永逸可是只聽我的話的。」

  「不害羞。」秋月朝他刮著小臉,做鬼臉道,「也不知道是誰聽誰的話。」

  「子岩不要著急,你當然也有自己的任務。」容虎比較敦厚,安撫了子岩一句,轉頭問烈中流,「丞相,對吧?」

  「不對。」烈中流搖頭,「我沒有任務給子岩。」

  融合的氣氛頓時一凝。

  眾人都尷尬地安靜了下來。

  烈中流躊躇滿志地環視眾人,露出笑容,話鋒突然一轉,狡黠道,「子岩要gān什麼,應該由大王分派才對。」轉身對容恬拱了拱手,從容道,「我兒負丞相之責,已經動用了大王手下四人,綿涯、千林、烈兒、容虎各有所司,剩下一個子岩,謹歸大王差使。」

  這一招進退有度,揮灑自如,完全呈現完美的丞相風度,連容恬也被他逗得笑起來。慡朗的笑過幾聲後,容恬沈吟下來,反問烈中流,「本王要先問清楚,丞相打算給本王派什麼差事?」

  「大王真的決定聽從我的布置?」

  「本王不是已經答應過了嗎?不但本王,連鳳鳴也歸你指揮。」容恬微微昂頭,以一種王者才能擁有的自信姿態看著眾人,淡淡道,「王者不守承諾,怎有資格掌一國之政,統管一方百姓?丞相籌謀的本事,本王已經深有體會。丞相心裡,一定也已經想好該本王做什麼了,不必làng費時間,就請丞相直說吧。」

  他這樣慡快直接,烈中流也不再推辭。

  說實話,容恬現在身邊人手奇缺,兵馬也少得可憐,卻要用這些人馬統一天下,這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烈中流對目前的qíng況早就殫jīng竭慮地思索了多時,其策略就是把每一個人,每一點力量全部計算上,充分利用上,讓每個人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容恬這樣的一個大資源,烈中流又怎麼會放過?

  得到容恬肯定的答覆,烈中流立即老實不客氣地差遣起他來,「大王現在要做的,是整頓大王手上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他走前一步,另有深意笑道,「當日與容瞳一戰,大王拋國詐死而直奔東凡搭救鳴王,做出這樣的重大決定之前,?一定也曾經想過日後怎樣奪回王位吧?以大王的為人,烈中流絕對不相信會沒有暗中安排下一定的兵馬,以便日後調用。」

  容恬坦率道,「丞相猜得當然不錯。」

  藏著的人馬,恐怕不全在西雷境內吧?」

  烈中流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烈中流意態安然,從容道,「西雷境內,我料定大王必定會埋伏一支兵馬。但狡兔兔猶有三窟呢,為防萬一,大王當然也會在西雷境外,再藏一支心腹兵馬。」

  烈中流瀟灑地掐掐,自言自語,一一數來,「同國和西雷向來jiāo惡,大王要藏兵在同國,不太可能。永殷這個國家,雖然和西關係很好,但永殷邊境和多國接壤,尤其又鄰近同國和離國,變數很多。這樣算來,最好藏兵的鄰國,非昭北莫屬了。」說罷,含笑看向容恬。

  大家都聽得糊塗。

  子岩和千林更是面面相覷。

  他們正是容恬暗藏在西雷境內的那支jīng兵,自從容恬被容瞳奪去王位後,容恬立即用秘令把他們召集出境,一起趕赴東凡。

  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容恬在昭北竟然還有一支人馬。

  對上烈中流深具dòng察力的目光,容恬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狡猾笑容,驀然豪邁大笑,指著烈中流,轉頭對鳳鳴嘆道,「要是丞相輔助的是離國,恐怕我們兩人都要死無全屍啦。」說罷,對烈中流頷首應道,「本王在昭北確實有一支兵馬,那是本王最後的本錢,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動用的。」

  「現在已經是萬不得的時候了。」烈中流非常直接地問「隱藏在什麼地方?」

  「梅江江畔一帶的小漁村。」

  「大妙!」烈中流猛然擊掌,欣然道,「大王想得周到,這個地方選得好極了,一旦有事,延梅江而上,直入阿曼江,不會有遠征耗力的擔憂。而且既然是漁船,當然有自己的小港碼頭,船隻易於隱蔽,?不會bào露。但是不知人數有多少?」

  「不多。」容恬豎起一根手指,「只有一萬。」

  「一萬?」

  這一下,連烈中流也大出意料,怔後狐疑地問,「這麼多的人,即使隱蔽在漁村里,也不可能不被昭北王族發現。」

  他是估計容恬在昭北有人馬,但是實在沒有想到會有一萬那麼多。

  「本來只在那邊安cha了三千人左右,自從阿曼江之役後,又增加到一萬。」容恬淡淡一笑,毫不為意道,「一萬人馬,擠在一起當然會惹人注意。但梅江江畔那麼長,又分左右兩岸,一個村子六七百口,村村相連,有那麼二三十個村子,也就夠了。那附近原本大多是荒山,昭北人口常常流動,官員們也是經常變動,新的地方官員其實也不清楚哪裡有村子,哪裡是荒山,官吏們偶爾過來,也只是隨口問問收入。對了,我們這些漁村,每年還付給昭北不少漁稅呢。」

  眾人都笑起來。

  烈中流更是高興,他本來預估昭北人馬不超五千,現在憑空多出一倍,真是喜從天降,jīng神更為振奮,躊躇滿志道,「既然這樣,請大王立即將這批jīng銳秘密帶到東凡。」

  「東凡?」

  「當然是東凡。」烈中流道,「西雷已經在容瞳掌握中,我們暫時不能碰。越重小城,只能讓千林留守,如果大王或者鳴王待在這裡,各國會非常忌憚,將大大加越重城的危險。唯有東凡,是大王目前最佳立足之地。」容恬贊成的點頭,[既然如此,我親自手書一封密令,讓子岩潛入紹北,將兵馬暗中帶出來。]

  ?[不,大王必須親自走一趟。]烈中流正色道,[大王前往不要小看這件事,我們現在兵力奇缺,這一萬人馬對我們來說非同小可,一點疏忽也不能出。沒有這一批jīng銳人馬,至少我們在東凡就難以立即控制局勢,如果不能控制東凡的局勢,那麼就不能儘快著手建立兵器工廠,招募士兵等大事。]

  ?鳳鳴等大訝,沒想到烈中流想得那麼遠,竟然連兵器工廠,招募士兵的事都納入計劃了。

  ?烈中流又道,[大王試想一下,東凡遭遇天花之亂,兵士或死或病,軍力大減,而大王將來一旦舉兵統一天下,一定需要一支夠qiáng大的軍隊。要重整一支qiáng悍的軍隊,除了招募新兵之外,訓練的老兵也必不可少,大王這一萬jīng銳到了東凡,以一帶三,半年之後,就能生出三萬jīng銳來。]

  ?一番話下來,眾人無不又欽佩又讚嘆,相顧點頭。

  ?只聽烈中流總結道,[所以,此時一定要慎而又謹,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一萬jīng銳去東凡的途中要經過他國,稍有泄露,他國的大軍就像吃餃子一樣吞了我們這一萬人。所以,請大王萬萬要親自領軍潛入東凡,凡事臨機決斷,不能假手於人。]

  ?容恬動容道,[丞相說得極是,是本王太大意了。今天會議之後,本王就親自往紹北走一趟,必然將這支兵馬平安帶入東凡。子岩領三百人根在本王身邊,聽本王號令,一同潛入紹北。]

  ?[屬下遵命。]子岩應了一聲。

  ?[好!今天會議之後,除了千林和所屬守衛越重城的人馬外,大家各做準備,明早上路。]烈中流長身而起,揮灑發出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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