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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凡白腦子裡霧蒙蒙的,身體條件反射,一下把人掀下去了。

  聽到「咚」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才緩過神。

  「沒事兒吧?」虞凡白屈腿坐起,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反應怎麼這麼大。

  哨兵捂著後腦勺,委屈巴巴的說疼。

  虞凡白挑眉道:「讓你一大早嚇我呢。」

  他伸手把他拉起來,感覺有些怪異。

  哨兵的掌心有些過於細膩了,他記得他的手上應當是有繭子的,他鬆開了他:「還好嗎?」

  哨兵說沒事。

  虞凡白讓他先去洗漱,他緩緩。

  洗手間內響起了水聲,哨兵低頭洗漱,捧著水澆在臉上,在他抬眼的瞬間,他看到了自己身後……多了一雙腿。

  鏡中一道虛晃的影子在他身後站著,直勾勾的盯著他瞧,哨兵抬起頭,睫毛上的水珠讓他眼睛有些難受,睜不開眼,脖子上冰冷的觸覺卻是清晰。

  刮鬍刀的刀片抵在了他皮膚上。

  「你是誰?」身後人的嗓音溫和而又冷靜,細細密密噴灑在他脖頸的呼吸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一切回歸原位,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虞凡白睜開眼翻身掐著了身旁人的脖子,「你是誰?」

  身下的人掙扎著,他才陡然醒悟過來,把人鬆開了,腦袋有些疼,仿佛蒙了一層薄霧。

  他為什麼要問那句話?

  哪兒不對勁兒。

  他輕眯了下眼。

  「虞哥,你怎麼了?」哨兵問他,嗓子有點啞,脖子上一圈紅印都還沒消散,「做噩夢了啊?」

  「抱歉。」虞凡白恢復原樣,望向他的脖子,「沒事吧?我給你擦點藥。」

  哨兵嘟囔著等會兒參加授勳儀式,這紅印子別人見著了怎麼辦。

  虞凡白眸子細微的動了下。

  鄔燼那性子,這會兒會擔心這種問題?

  「那就撲點粉。」他抬起他下巴,「應該能遮一遮。」

  哨兵湊過來親他,他捂住了他的臉,輕輕撥開:「刷牙去。」

  正要出門,天下起了雨,車子也洗了滾,一切發展得不太順利,讓哨兵心裡打嘀咕,反倒是虞凡白四平八穩。

  他把哨兵帶到了禮堂,見證了哨兵授勳。

  萬眾矚目下,哨兵朝他望來,他也淺淺的勾了下唇。

  天色暗淡,入夜,他扶著醉醺醺的哨兵回到了家,哨兵勾著他的脖子,唇上覆著一層濕潤的水光,在暗光下誘人,這合該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窗外雷聲雨聲參雜在一起。

  哨兵捂著脖子,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被劃破的喉結往外湧出鮮血,從他指縫中爭先恐後的流淌下來,染紅了大片潔白的床單。

  窗外電閃雷鳴。

  「還不夠深嗎?」床邊,男人慢條斯理拿帕子擦著刀鋒。

  「你……為什麼……」他被劃破了氣管,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別裝了。」忽閃的雷電照亮了虞凡白的臉龐,「你不是他。」

  銀髮哨兵望向他的那雙眸子充斥著水汽。

  「別用這雙眼睛看我。」虞凡白輕嘆,「我會心軟。」

  他拿著枕頭捂在了他腦袋上,槍口隔著枕頭,「他在哪兒?」

  第六次了。

  它一次次在完善自己的「世界」,構造一個讓他沉淪的世界,但一次次的完善,也意味著一次次的消耗,讓這精神構造出的世界變得不是那麼平穩。

  破綻百出。

  「砰」,槍響,身下人徹底沒了動靜。

  這樣,應該就可以結束了。

  他拿開了枕頭。

  果不其然,那張屬於哨兵的面孔,逐漸被另一張面孔所覆蓋——宿賓鴻。

  他的身體逐漸消失,周圍他熟悉的景象也慢慢的消散,猶如一張被火苗漸漸吞噬的畫。

  待他再睜開眼,他站在光線昏暗的隧道。

  牆壁上似玉石一般的東西亮著光,刻畫著一些紋路,他指尖每觸碰一寸,上面就亮一份,刻著的是一幅幅簡陋的圖像。

  他往裡面走,壁畫上透出的信息變了,幼狼、少年形態、成年大狼,他看到了一幅圖,略感熟悉,指尖勾勒一二,想起了這是那地下拳擊場。

  台上的少年和一個成年男人成為了對手,台下的觀眾面目扭曲。

  畫上生動,觀眾們的叫喊聲似有了聲音,在耳邊逐漸變得嘈雜,如海浪聲拍打過來。

  他周圍人聲鼎沸,台上站著兩人,少年背影挺拔,又透著幾分孤寂,似獨狼一般死咬對手不放。

  「打他!打他!!!」

  「好!!」

  「唉,兄弟,讓一下。」

  虞凡白耳膜震得發疼,他看向身旁的人。

  男人五官普普通通,從他面前走過。

  「不好意思,麻煩問一下,這是哪兒?」虞凡白問。

  「你讓一下呀。」那人不聽他的詢問,「我還有事兒呢,你快讓讓。」

  「你讓讓他啊,別擋道兒。」

  一旁的人也圍了上來。

  虞凡白一頓,鬆了手。

  他們……都沒有五官。

  等他們散開,台上的少年也不見了,這裡的人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人攔他,他很快找到了少年所在的地方。

  「我已經打敗所有人了。」少年人聲線平穩,「夠格挑戰守擂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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