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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問為什麼這麼突然,但話還沒說完,他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段從直接捉了過去。

  沒喝完的啤酒瓶「叮咣」砸在地上,混合著酒精的麥香氣濺了一地。

  言驚蟄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做不成那些事了, 包括段從。

  畢竟在他們曾經認真治療的那段過程,只能說收效甚微。

  直到今天,他在天旋地轉近乎窒息的黑暗裡, 被段從時隔多年再一次抵入, 兩人都因為他不受控的反應愣了愣。

  「所以,你不是不行, 是因為不是我, 所以不行, 是嗎?」

  段從以一種可怕的力度禁錮著他, 噴在言驚蟄耳畔的呼吸滾燙沙啞到嚇人。

  「言驚蟄,你真他媽可恨。」

  「說你愛我, 說話。」

  言驚蟄已經完全喪失表達能力了。

  他緊緊握住段從攥著他的手,腦門抵在枕頭上無助又難耐的廝磨, 眼淚是從心底湧出來的,在臉上洇得一塌糊塗。

  他用盡全身力氣擰過身,打著顫親了親段從。

  「我好想你。」

  段從深深地吸了口氣,掐著脖子將他捂進懷抱里。

  兩個久別的人,一場紛亂的夜。

  誰都沒有了節制,在酒精的催化下,一起變身為最原始的動物,一遍又一遍,從陽台到臥室,所過之處全都濕濘一片。

  言驚蟄不記得他們什麼時候結束的、做了多少次。

  等他意識回籠,渾身酸痛得睜開眼睛,只感覺腦漿都被晃散了,天旋地轉的發著暈,連思考都費事。

  和好了。

  這是甦醒後,完整出現在他腦子裡的第一句話。

  緊隨其後的就是「咚」起來的心跳,與那令人羞恥的體感回憶。

  年紀大了,跟上學那陣子真是不能比。

  這是言驚蟄的第二個念頭。

  空氣中還瀰漫著似有若無的曖昧味道,言驚蟄擰著發僵的脖子,很不好意思地轉頭朝旁邊看。

  臥室靜悄悄的,窗簾的遮光性好過了頭,他以為段從還沒醒,結果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伸手朝雜亂的床單上摸摸,段從應該是起床有一會兒了。

  言驚蟄頓時無措起來,他費勁的摸索到卷進床底的衣服,匆匆套上往外走,拉開房門險些被明媚的光線晃了眼,時間都已經過了中午了。

  食物的香氣從廚房傳來,玄關處有低低的交談聲,隨著關門的聲音,段從拎著一兜剛送來的新鮮食材回到客廳,跟站在臥室門口的言驚蟄對上視線,嘴角輕輕扯了起來。

  「醒了?想吃什麼。」

  昨晚發生的一切太像做夢,此刻朝他走過來的段從,才真正讓言驚蟄有了踏實又酸澀的真實感。

  「嗯。」他忙低頭壓下不受控制的鼻音,假裝忙碌的側過身,不敢跟段從對視。

  段從在他面前頓了頓。

  「躲什麼?」他拽著言驚蟄的胳膊把人撥回來,有些不滿。

  「沒。」言驚蟄感受到這種段從式的不安,心底一下子溜溜軟。

  他別著脖子遮遮掩掩的解釋:「我沒刷牙。」

  他瞅著地板,段從站在跟前兒盯他,眼神中擴散開的笑意,濃郁得不像話。

  這一刻好像連時光都摺疊了,又回到他們青春正好,一切都生機勃勃,對未來和對方充滿愛意與期待的時候。

  「哦。」段從拖著嗓子,故意將他,「誰要親你了。」

  「不是這個意思。」言驚蟄不好意思了,耳朵一燙,擰著手脖子想趕緊去洗漱。

  段從稍微使點兒巧勁,直接把人扣在牆上,順著言驚蟄倔強的脖頸吻了下去。

  蓋章了。

  言驚蟄悶哼一聲,回想起多年前兩人胡鬧時說過的昏話,抬起發軟的手臂,環在段從背上。

  這個章其實蓋得可有可無。

  終於站在盥洗台前照鏡子時,言驚蟄才發現自己從耳根到肩窩,已經沒幾片白淨的皮膚了。

  吻痕交疊著牙印,根本分不清哪塊是段從剛親的。

  他們這個年紀還搞成這樣,實在是有點兒……誇張了。

  言驚蟄臉上發燙,絞個濕毛巾來回擦。

  這幾天都得找高領的衣服穿。

  還沒等他在腦海中碼好僅有的那幾身衣服,段從在衛生間外敲敲門,將他手機拋了進來。

  言驚蟄的手機調了震動,舊機子,零件都老了,響起來「嗡嗡」直震,聽得人心煩。

  「電話。」段從的語氣也挺微妙。

  言驚蟄連忙接住,一看來電人,立馬有點兒尷尬。

  是寧望。

  前面已經摞了好幾條消息了。

  段從也沒走,抱著胳膊往門邊一靠,看著言驚蟄。

  這種情況還挺鬧心的,明明他和寧望什麼都沒有,硬生生搞得像是說不清道不明。

  言驚蟄不想接,對寧望他其實更喜歡打字說事兒,可被段從這樣一盯,只能把電話接起來。

  「你他媽死了?!」

  剛一接通,寧望的火氣就順著信號在言驚蟄耳朵邊炸開了。

  「說走就走,帶你出來玩接個電話說他媽跑就跑,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我不是人?」

  他聲音太大了,隔著聽筒都聽得一清二楚,段從抬了抬眉毛。

  「哎,別喊。」言驚蟄頭疼得連忙安撫,「抱歉,昨天有點事……」

  「就你有事!一天天屁大點事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寧望根本不管,直接打斷,想到哪罵哪,「誰沒事啊天天圍著你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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