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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言眼睛亮了亮,他剛想說把工錢一併記在帳上,就聽郁夏說:「我出錢,你新店開業,我就當送禮。」少年望著他的目光,認真又熱烈。

  宋言耳朵有些發紅,不自在地抓緊了手裡的筆:「謝謝你。」

  郁夏顯然發現了他害羞,眼裡含了笑意,袖子伸過來想牽宋言的手。

  宋言指尖一熱,垂眸看去,見是郁夏,一時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人家才剛送了份大禮。

  郁夏意識到宋言沒拒絕,心裡愉快,將宋言的手握在手裡輕輕撫摸。

  什麼時候能親啊。

  這對郁夏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宋言目光顫了顫。

  宋言真的可愛的要命。明明牽了幾次手,再牽還是會害羞。郁夏想著,還是被可愛得忍不住問:「可以親嗎?」

  宋言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郁夏注視著他:「我好愛你。」直白的表白讓宋言腦海里仿佛有煙花炸開,轟然作響。郁夏見宋言怔住,唇無意識地微張,再也受不住,靠上前將宋言攬在懷裡,親了上去。

  宋言的唇柔軟又甜,郁夏離得近,對方身上的清香輕易就能聞到。

  郁夏吻咬過唇,舌尖探了進來。

  宋言潛意識裡覺得不該這樣,但為什麼不該,哪裡不該,他說不清楚。宋言捨不得咬他,便只能由他攻城略地。

  這是霸道又甜蜜溫柔的一個吻。郁夏垂著眼睫,眉目英氣俊秀。他懷裡抱著心上人,心跳聲不亞於宋言。

  吻了許久才捨得分開,宋言身體發軟,額頭抵在郁夏肩頭,被郁夏擁緊。宋言覺得自己應該色厲內荏地凶郁夏幾句,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宋言咬唇,思緒亂成一片。

  他捨不得。

  郁夏放鬆了力道,輕輕撫著宋言髮絲:「你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嗎?」郁夏似想到什麼,補充說:「我保證不會做什麼。」至少近期努力克制。

  宋言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

  宋言咬了咬唇,半晌道:「……太過分了。」這聲音不大,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語氣卻不夠凶。郁夏聽得心裡像貓撓。

  郁夏心中想,這些天你這些反應,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承認?

  難道他自己不懂嗎?

  郁夏故作無意道:「如果別人親你……」

  宋言迅速說:「扔他出去。」宋言向來溫和,這方法是真的生氣了。

  宋言回的快,說完自己也是一愣。

  郁夏笑了,放開宋言,看向宋言的眼裡滿是溫柔和繾綣,他肯定道:「言言喜歡我。」

  宋言怔怔地望著他,幾秒後反應過來般起身,跑了。

  宋言和他說規劃的紙還在桌子上。郁夏笑笑,將紙收起來,準備和工匠溝通時用。

  知曉了宋言心意這件事讓郁夏心情大好,郁夏相信總有一天,這份喜歡會變成愛。

  總有一天,他愛宋言,宋言也愛他。

  –

  郁夏記憶力很好,當天就找工匠們複述了宋言的規劃。工匠們見是王,很是憂愁地想了會自己哪裡有錯。等到郁夏說明來意,才紛紛放下心。

  工匠們聽了王說的,又看過宋言畫的紙,信心滿滿地說:「能做,請王放心。」

  –

  過了幾日,郁夏照常批奏摺。他寫完上本,打開下一本。

  郁夏看完文字,沒有說話,幾秒後冷笑一聲:「本王這幾位親戚,是閒得厲害了。」

  世子聯合其他兩位認同他的親戚,寫了份請求王選妃的摺子。

  那日小盈從世子父親房間出來,從小跟到大的婢女擔心地問她:「小姐真的想進宮嗎?」她們關係好,有些事婢女想問就會說。

  小盈沒有回答,望著不遠處的樹,半晌才道:「我母親早逝,父親將我養大。父親有其他妻子和兒女,吃穿用度上卻從未短了我的,甚至可以說很豪華。」小盈看著婢女糾結的神情,輕輕一笑:「我知道你想說我是嫡女,想說這些都是應該的。」

  她嘆了口氣:「正因為我是嫡女,又被父親用這樣多錢財養大。我才應該要回報父親。」

  「正好我沒有喜歡的人,進宮就進宮罷。」

  小盈的提議是父親和同意選妃的親戚商議下一步如何做,世子卻直接聯合他們寫了個奏摺。

  在旁的侍從聽到郁夏說:「拿去燒了。」聲音低沉冷漠。

  侍從愣住,郁夏登基以來,從未燒過摺子,這是真的很不喜歡?見王沒再說話,繼續寫其他奏摺,侍從忙拿過那本摺子,一個字不敢看地燒毀。

  世子自從遞了摺子,幾天都沒睡上好覺。一是盼著郁夏的反應,一是總夢見郁夏命人押他進大牢。

  世子經常一身冷汗地醒來,安慰自己說你可是皇親國戚,怎麼可能被下大獄。但是郁夏的性格,誰也摸不透。

  世子忐忑了幾天,什麼回復都沒收到。他不安地去問其他大臣:「最近可有遞奏摺?」「奏摺有回應嗎?」

  大臣們奇怪地看著他:「有啊,怎麼了。」世子問了很多人,但凡遞了奏摺的,都有王寫的回覆。

  郁夏選的都是能臣,根本收不到無聊的摺子,他自然也認真回復。世子的奏摺內容本就自作聰明,被大臣們的一映襯,更顯得滑稽可笑。

  世子問完,終於明白自己是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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