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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在做什麼在想什麼, 他都用一種極包容的姿態一直等她做完。

  楚桑聲音有點啞:「你在家嗎?」

  謝潯:「在,你……」

  楚桑打斷他:「我去找你。」

  他努力往她這裡走了十年都被拒之門外,她應該主動去找他一次的。

  說完下樓直奔謝潯的家過去。

  謝潯看著被楚桑急吼吼掛斷的電話, 倏然就笑了。

  他坐在陽台, 看著外面院子裡的老槐樹。

  幼年的記憶又漫上心頭。

  就是在這棵樹下,他護住了從樹上掉下來的楚桑。

  他扭傷了腳腕,但他並不在乎, 他只是想護住跌在自己懷裡的妹妹。

  一開始是照顧妹妹, 後來這份照顧的心思就變了質。

  不想讓楚桑回家, 想然她一直住在自己的家裡, 想讓她一直當自己的玩伴,更不想看到她身邊出現什麼其他的人。

  後來楚桑變了,他一度覺得迷茫, 心空落落的。直到茫茫人海中看到一個拎著相機的女生, 心就又有了熟悉的飽漲感。

  好像楚桑還在他的身邊。

  後來他知道,這個感覺叫失而復得。

  伴隨一聲鳴笛,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車上輕快地跳下來,她甚至都沒有耐心等司機來給她開門。

  初秋微冷, 早桂已經開了, 整個院子裡瀰漫著一種恰到好處的香氣。

  楚桑站在樹下一眼看到了陽台上的謝潯,她沖他揮手, 像是小時候站在這裡跳起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催促他趕快下來他們一起上學。

  年幼的楚桑心裡瀰漫一種暗戀的情愫,她把這份懵懂的感情小心藏好,在恢復記憶後也在逃避隱瞞自己的感情。

  現在她不是很想藏了。

  她看謝潯好像有點呆,沒準備下來,她輸入密碼開了門直接上去了。

  謝潯是真的很少看到楚桑有這麼主動的時候。

  楚桑在躲他,他知道,所以他也順著她的意思,一直以不怎么正面接觸的方式和她接觸。

  但楚桑好像比他更直接,噠噠地就跑到他的房間了。

  楚桑後知後覺,發現了這是謝潯站在臥室的陽台。

  她衝到門口的時候又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站在門口躊躇著探出一個腦袋。

  「我能進來嗎?」

  謝潯笑了,走到她面前,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當然,你以前都是直接進的。」

  他因為站在太陽下,身上都帶著暖意。

  楚桑清清嗓子,咳了兩聲:「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說。」

  謝潯溫柔笑著:「你說,我聽聽是什麼大事讓你親自跑了一趟。」

  楚桑眼睛亮晶晶,丸子頭有點鬆散,臉邊碎發襯得她越發好看。

  她乾脆利落:「你準備準備,我要追你了。」

  有那麼一瞬謝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表情松怔,跟她確認:「什麼?」

  楚桑又更大了聲音:「我說,我要追你。」

  謝潯的爸爸謝知許正準備去公司,按照慣例,去之前要來給謝潯做做早日接過謝家家業的思想工作。

  他剛開口說了個謝字,就看到自己兒子房前多了個嬌小的小姑娘。

  正準備迴避,小姑娘嘴巴也快。

  準兒媳是知根知底的小姑娘謝知許哪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一張儒雅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笑。

  楚桑跟著謝潯的視線回頭看過去,臉瞬間紅了。

  謝潯:「爸。」

  楚桑也跟著按照習慣叫了聲:「爸。」

  但這句爸現在聽起來總有了層其他意思。

  謝知許樂呵呵的:「你們說你們的,我這就走,這就走。」

  笑的嘴都合不攏,準備打個電話把這件事和姜柔說了,他兒子要結婚了。

  整個家就只剩下楚桑和謝潯兩個人。

  楚桑臉上發燙,不由自主往謝潯那裡靠了靠。

  這回不管是楚桑的語言,還是肢體語言,謝潯都懂了。

  他拉著楚桑的手,把她扯進懷裡,反手關了房門。

  「這回沒人能聽到你說話了,只有我能聽到。」

  楚桑啊了一聲。

  「啊?」

  「還想聽我說什麼,我都……說完了呀。」

  「說完了?」

  楚桑視線瞟向別的地方:「說完了。」

  謝潯正色:「那你說完,我來說。」

  楚桑又看向謝潯:「你說,什麼啊?」

  謝潯:「你不用追我。」

  楚桑看著謝潯認真的模樣,心下澀然。

  這是,被拒絕了嗎?

  為什麼啊。

  謝潯看楚桑臉色都變了,知道楚桑是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

  謝潯把楚桑的手牽地更牢,換了個十指緊扣的姿勢:「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追我,因為我本來就喜歡你。」

  告白來的猝不及防。

  「如果要追的話,也應該是我來追你。」

  楚桑感覺心跳加快,抬眼就撞進了謝潯幽深的視線之中。

  氛圍剛好,粉紅泡泡四處亂飛。

  楚桑的手機響了。

  楚桑恍然被驚醒的樣子,有點結巴:「我,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鄭雨打來的,他聲音帶著小心和試探:「楚老師啊,那個……瓜?」

  「啊我馬上就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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