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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意游皺眉又湊近,兩個人靠在一起:「哈?聽不見!大聲、唔?」

  和下一朵煙花升空一樣理所當然,只是輕輕柔柔,像貼近時垂下掃過居意游頰邊的頭髮。

  是有些驚訝,齊顯還從沒有招呼打一半就親過來。

  居意游將此視為一種進步,值得鼓勵,他拍拍齊顯的腦袋。

  他的手順著髮絲滑至耳際,齊顯耳朵冰涼,捂上摩挲好久才回溫,之後屈指將垂下騷擾他許久的長髮攏到對方耳後。

  齊顯被這一連串小動作攪得呼吸頻率錯亂,冷空氣不受控地攻擊各處系統,大腦刺痛,竟然真的在實質上感受到窒息,這點與想像的對應讓他更迫切地想要再進一步,以此當作琥珀並不真實存在的補償。

  「啪!」

  「咳咳咳咳咳!」

  小摔炮在腳邊炸開。

  炸得倆人飛起彈開,倒吸冷氣結果表情痛苦地咳個沒完。

  「叭」又扔來個呲花飛碟,它沉默兩秒「咻咻」冒煙在腳下飛速旋轉,移動時精準攻擊齊顯和居意游的腳底板,四隻腳跳起踢踏。

  「誰啊缺不缺德!」

  當然是不遠處扶著路牌笑得亂七八糟的仨。

  居意游氣樂了,奮起一腳把呲花飛碟踢到三人中間。

  「草!」本就鬆散的小組織頓時分崩離析。

  許赴乙甩出大把摔炮回擊:「你大馬路上啵嘴不缺德啊?」

  「就缺德怎麼著吧!」居意游轉頭吧唧一口齊顯的耳朵挑釁,「我擦、神經病吧拿竄天猴射人!不要過來啊——」

  許赴乙:「別跑!今晚不給你們棉襖炸幾個窟窿我愧對單身…呃、愧對管程!」

  管程扔炮的手停下:「我怎麼了?」

  裴則渡懶得解釋但笑得想死還得做竄天猴主力軍。

  棉襖在竄天猴環節死裡逃生,可躲不過命運,在最和平的拍照環節壯烈犧牲。

  管程說朋友圈有女孩子用手持噴泉煙花拍照,效果不錯。他親身示範,無比期待星點揮灑如彩帶環繞身周的年度照片,但手舉太低,落下來的火星子燎完頭髮燎棉襖。

  許赴乙覺得他的狼狽源於毫無技巧。她揮舞兩圈動作利落,又嘗試更富動態的,結果跳起來時手很沒默契地落下,和火星子撞個滿懷。

  裴則渡沒搞花里胡哨的,一支安全放完,正要炫耀,背後呲來大噴泉——是居意游點了火的、齊顯拿反了的。

  「對不起這兩頭長得都一樣我、能、能賠嗎…」

  「小裴啊…不是、我點的時候忘看周圍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裴則渡又點一支,把手持噴泉當加特林大殺四方。

  五件棉襖在除夕夜街頭隕落。

  新年新氣象,首先體現在穿新衣——還是乞丐風新衣。

  兩千多的煙花,四五個小時就全沒了。

  其中十寸大禮花響徹雲霄,幾欲籠罩北聯農大。

  他們數著一二三整齊喊道:「新!年!快!樂!」

  街頭四處隨禮花炸出感嘆,只聞聲不見人:

  「我草!牛哇!」

  「嗚呼!同樂!」

  「我草!還有!」

  五個散財童子被哄得一桶接一桶全給點完了。

  天空靜默不久,小攤兒前邊又來幾個校友:「老闆有經營許可證沒?就剛剛那特大號兒,來十個!」

  北聯農大今晚的天註定不能是單色的。

  心疼錢、還可憐棉襖,幾人就想錢包回回血。

  街上長出大量煙花炮筒紙殼,自然不能放過。他們又抄掃帚又找麻袋,做清潔衛士的同時幻想發大財,情緒達到峰值面對髒兮兮的紙殼撅起嘴巴索吻,很拖城市精神風貌後腿。

  撿到凌晨四點半廢品站陸續開門,五人拖起麻袋跟著導航找站點,牙花子被西北風凍得梆硬都不願收斂笑容。

  「哎喲,乖,這煙花紙殼不收。」

  「這不好賣吧?」

  「折騰一晚上吧辛苦了辛苦了。啊?不收啊。」

  ……

  笑容消失。

  沒關係,世事無常、命途多舛,活了這些年早該習慣的。

  大家迅速調整好心態,把麻袋裡的紙殼塞進垃圾桶,挨個兒塞、塞前每個紙殼都扇個大嘴巴子。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

  撿了一夜的紙殼,全餵給垃圾桶。

  不甘心。

  實在不甘心。

  他們轉身走了一百米。

  他們不舍地回望、告別垃圾桶。

  「草!」

  剛剛的廢品站老頭兒在扒垃圾桶,手裡是煙花紙殼、是他們血汗的結晶!

  什麼不收!都是騙人的!好惡劣的競爭手段!呸!

  老頭兒甚至提起桶往三輪車裡倒!

  老頭兒蹬起三輪車溜了!

  「他媽的!回來!」

  大年初一,北聯農大五位學生(包括編外成員)追著廢品站三輪車跑了五條街沒追上。

  其中管姓同學提議再跑一條,因為六六順,被裴同學和許同學大罵一小時。

  居同學搜起廢品站地址誓要掀翻老頭兒老巢,搜到後憤怒狂奔。齊同學被他遙遙甩開,半死不活地向前爬行想要趕過去阻止暴力事件並偷回勞動成果。

  今年也是很有精神的一年呢。

  作者有話說: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每天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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