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梅頌今聞言忙放開衣角，淺聲交代：「去了蘇府不可調皮。」
墨兒別過臉，嘟嘴：「外祖母喜歡墨兒。」
梅頌今輕笑：「那外祖父呢？」
「外祖父……」墨兒嘟嘴, 「鬍子扎。」
那便是也喜歡的。
梅頌今揉了揉他的頭頂，淺聲道：「墨兒想起來之前的家在哪裡了嗎？」
墨兒迷茫地眨眼，歪頭問：「天水巷？」
「天水巷之前呢？」
「洞！」
梅頌今沉默，怕是不記得了，他不曉得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能說的都已說過, 如今且等著聖旨就是，多想無益。
兩人說笑著便到了蘇府, 梅頌今在京中自是要低調再低調，蘇亦淳特意沒大張旗鼓地出門迎接。
唯有蘇府管家出來接人時心裡納悶。
老爺明白說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婿，要好生招待著，怎得來了兩回他也沒見過正臉，難不成是相貌醜陋不便見人？
管家想著眉眼便耷拉下來, 大小姐可真可憐。
牽著墨兒的梅頌今自然不曉得管家的想法，他又開始緊張了。
身後亦風和羽川手上皆提著禮物，這些倒是小頭, 大頭全在門口的那輛馬車裡，羽衛正招呼著下人往府里搬。
梅頌今回頭看了一眼, 微微點頭, 應當是夠的。
未燈他多想, 蘇眠便從後院跑了出來。
梅頌今揚起笑：「困……」
「來娘抱抱, 可冷不冷？」
墨兒笑：「不冷，馬車裡可暖和了。」
梅頌今低頭瞥了他一眼：「不是想蘇夫人了嗎，且去吧。」
蘇眠見墨兒被朝院內跑去才湊近梅頌今低聲道：「我爹說要為難你，我出來給你報個信兒。」
她說著還心虛地四處望了望，像是看在有沒有發現她。
梅頌今失笑，捻了捻指尖沒敢抬手牽人，只是笑道：「蘇大人準備怎麼難為我？」
蘇眠輕『嘖』一聲，撓頭道：「那誰曉得。」
梅頌今失笑，淺聲道：「放心。」
若真的要為難他，便不會叫困困出來傳信了。
似是知曉他會來似的，蘇家人回絕了其他來拜訪的人，皆華服靜坐。
蘇亦淳見梅頌今進來，收回了墨兒頭上的手，起身拱手：「六公子。」
梅頌今向蘇亦淳夫婦行了禮才擺手讓亦風兩人將禮物放下：「小小心意。」
蘇亦淳頷首，心下卻暗嗤一聲。
什麼心意，還不是想娶他的困困！
蘇眠見幾人都不說話，左右看了看：「爹，你不是說要為……」
「咳咳咳……」
蘇亦淳忙咳出聲，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閉嘴吧你！」
蘇眠聳肩，側頭朝梅頌今眨眼。
梅頌今失笑出聲，起身行禮：「伯父，今日來原是有一事。」
話音落地，連墨兒都感覺到屋內靜了一瞬，朝嘉和懷裡靠了靠。
嘉和垂首笑，繼而開口：「平文有話直說便是。」
梅頌今微愣。
嘉和含笑：「嗯？」
「當時離京時並未行定親禮，原就委屈了困困，所以大婚我娘想親自操辦，只是……」
他微微側頭看向蘇眠：「只是我們二人想在淮寧府成親，不知可否？」
蘇亦淳瞬間便發現了重點：「皇后娘娘親去淮寧府？」
「淮寧府民風淳樸，景色宜人，我爹娘想著事畢後與我們同往淮寧府。」
蘇亦淳擱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
他輕緩開口：「陛下，準備何時前往？」
「來年三月左右。」
蘇亦淳緩緩呼出一口氣，也就是說，他與陛下的君臣之誼只剩最後三個月。
輕頓片刻他才點頭：「皇后娘娘一番慈母之心，我等自是沒有異議。」
「既如此，那明日晚輩請禮人來下定？」
蘇亦淳：……
「親事不是在淮寧府辦麼？」
梅頌今訥訥片刻，似是有些羞赧：「聽說昨日有人上門求親……」
沒有行定親禮，那早日將聘禮送到蘇府，他便早一日安心。
蘇亦淳見狀心裡舒服了，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何止昨日，便是困困不在京中時也不乏有人上門。」
一旁安靜坐著的蘇眠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輕輕『啊』一聲：「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嘉和佯瞥了蘇亦淳一眼，開口解釋：「你爹將人打發了，說是你方才回家，何須讓這些小事煩你。」
蘇眠伸頭問：「哪家公子？」
頭一回有人來求娶她，她好奇得很。
梅頌今聞言忙道：「一個遊手好閒的世家子。」
蘇亦淳抬眸瞥了一眼梅頌今，罕見配合地開口：「是。」
蘇眠輕輕點頭，遊手好閒之人，她最討厭。
見她不再追問，梅頌今才放下心來。
午後用過午膳，蘇亦淳單獨叫了梅頌今去書房。
「墨兒的事，你如何思考？」
「自是……」梅頌今見蘇亦淳微微側頭看向自己，指尖在茶盞璧上摩挲，微微思索後將對著平帝說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蘇亦淳微微頷首：「這原也、是好法子，只是須得叫大殿下知曉，否則便會留有後患。」
梅頌今淺笑：「我爹不會瞞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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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別過臉，嘟嘴：「外祖母喜歡墨兒。」
梅頌今輕笑：「那外祖父呢？」
「外祖父……」墨兒嘟嘴, 「鬍子扎。」
那便是也喜歡的。
梅頌今揉了揉他的頭頂，淺聲道：「墨兒想起來之前的家在哪裡了嗎？」
墨兒迷茫地眨眼，歪頭問：「天水巷？」
「天水巷之前呢？」
「洞！」
梅頌今沉默，怕是不記得了，他不曉得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能說的都已說過, 如今且等著聖旨就是，多想無益。
兩人說笑著便到了蘇府, 梅頌今在京中自是要低調再低調，蘇亦淳特意沒大張旗鼓地出門迎接。
唯有蘇府管家出來接人時心裡納悶。
老爺明白說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婿，要好生招待著，怎得來了兩回他也沒見過正臉，難不成是相貌醜陋不便見人？
管家想著眉眼便耷拉下來, 大小姐可真可憐。
牽著墨兒的梅頌今自然不曉得管家的想法，他又開始緊張了。
身後亦風和羽川手上皆提著禮物，這些倒是小頭, 大頭全在門口的那輛馬車裡，羽衛正招呼著下人往府里搬。
梅頌今回頭看了一眼, 微微點頭, 應當是夠的。
未燈他多想, 蘇眠便從後院跑了出來。
梅頌今揚起笑：「困……」
「來娘抱抱, 可冷不冷？」
墨兒笑：「不冷，馬車裡可暖和了。」
梅頌今低頭瞥了他一眼：「不是想蘇夫人了嗎，且去吧。」
蘇眠見墨兒被朝院內跑去才湊近梅頌今低聲道：「我爹說要為難你，我出來給你報個信兒。」
她說著還心虛地四處望了望，像是看在有沒有發現她。
梅頌今失笑，捻了捻指尖沒敢抬手牽人，只是笑道：「蘇大人準備怎麼難為我？」
蘇眠輕『嘖』一聲，撓頭道：「那誰曉得。」
梅頌今失笑，淺聲道：「放心。」
若真的要為難他，便不會叫困困出來傳信了。
似是知曉他會來似的，蘇家人回絕了其他來拜訪的人，皆華服靜坐。
蘇亦淳見梅頌今進來，收回了墨兒頭上的手，起身拱手：「六公子。」
梅頌今向蘇亦淳夫婦行了禮才擺手讓亦風兩人將禮物放下：「小小心意。」
蘇亦淳頷首，心下卻暗嗤一聲。
什麼心意，還不是想娶他的困困！
蘇眠見幾人都不說話，左右看了看：「爹，你不是說要為……」
「咳咳咳……」
蘇亦淳忙咳出聲，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閉嘴吧你！」
蘇眠聳肩，側頭朝梅頌今眨眼。
梅頌今失笑出聲，起身行禮：「伯父，今日來原是有一事。」
話音落地，連墨兒都感覺到屋內靜了一瞬，朝嘉和懷裡靠了靠。
嘉和垂首笑，繼而開口：「平文有話直說便是。」
梅頌今微愣。
嘉和含笑：「嗯？」
「當時離京時並未行定親禮，原就委屈了困困，所以大婚我娘想親自操辦，只是……」
他微微側頭看向蘇眠：「只是我們二人想在淮寧府成親，不知可否？」
蘇亦淳瞬間便發現了重點：「皇后娘娘親去淮寧府？」
「淮寧府民風淳樸，景色宜人，我爹娘想著事畢後與我們同往淮寧府。」
蘇亦淳擱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
他輕緩開口：「陛下，準備何時前往？」
「來年三月左右。」
蘇亦淳緩緩呼出一口氣，也就是說，他與陛下的君臣之誼只剩最後三個月。
輕頓片刻他才點頭：「皇后娘娘一番慈母之心，我等自是沒有異議。」
「既如此，那明日晚輩請禮人來下定？」
蘇亦淳：……
「親事不是在淮寧府辦麼？」
梅頌今訥訥片刻，似是有些羞赧：「聽說昨日有人上門求親……」
沒有行定親禮，那早日將聘禮送到蘇府，他便早一日安心。
蘇亦淳見狀心裡舒服了，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何止昨日，便是困困不在京中時也不乏有人上門。」
一旁安靜坐著的蘇眠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輕輕『啊』一聲：「何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嘉和佯瞥了蘇亦淳一眼，開口解釋：「你爹將人打發了，說是你方才回家，何須讓這些小事煩你。」
蘇眠伸頭問：「哪家公子？」
頭一回有人來求娶她，她好奇得很。
梅頌今聞言忙道：「一個遊手好閒的世家子。」
蘇亦淳抬眸瞥了一眼梅頌今，罕見配合地開口：「是。」
蘇眠輕輕點頭，遊手好閒之人，她最討厭。
見她不再追問，梅頌今才放下心來。
午後用過午膳，蘇亦淳單獨叫了梅頌今去書房。
「墨兒的事，你如何思考？」
「自是……」梅頌今見蘇亦淳微微側頭看向自己，指尖在茶盞璧上摩挲，微微思索後將對著平帝說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蘇亦淳微微頷首：「這原也、是好法子，只是須得叫大殿下知曉，否則便會留有後患。」
梅頌今淺笑：「我爹不會瞞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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