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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絮清被安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靠坐在引枕處,她的目光空洞,望著屋內遲遲無法回神。

  等聽到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安夏眼眶濕潤地喜悅道:「夫人,是世子回來了。」

  裴小九……

  江絮清緩緩將視線朝門口看去,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門檻處,他面容白皙,緊抿薄唇,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浮出她看不懂的情緒,似夾雜著雨後初晴的濕潤。

  莫名惹得她心尖顫動。

  只見他踏著投入屋內的陽光,朝她大步行來。

  他的眼神過於灼熱,江絮清心跳如鼓,眸光微閃。

  安夏不知何時退了出去。

  江絮清動了動指尖,下一刻,她的右手便被一隻溫暖的掌心緊緊裹住。

  裴扶墨落坐在榻邊,單臂一伸,便將她用力地攬入懷中,他的下頜抵在她單薄的肩上,呼吸粗沉。

  緊緊相擁了許久,他低聲道:「你終於醒了。」

  簡簡單單五個字,他卻覺得自己說得如此艱難,喉間像是被堵住一般難以言語。

  「疼……」耳畔傳來她細弱的呻.吟。

  裴扶墨連忙鬆開了她,見她臉色還是蒼白虛弱,想必是昏迷幾日醒來身子還有問題,他心頓時慌亂地不行,「你先躺下,我去尋宋大夫來。」

  他人還沒離開,江絮清及時拉住了他,「你不要走。」

  裴扶墨站在榻邊,猶如雕像一般未曾動彈。

  那柔軟的手心還牢牢牽著他的手,他喉結滾動,終是轉過身來。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江絮清慢慢地挪到榻邊,揚起臉頰朝他伸手,盈盈水眸如含著委屈,嗓音嘶啞:「那你怎麼不抱我呢?」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意識徹底失去之前,她記得清清楚楚,她分明看到了裴扶墨擔憂的眼神。

  他又一次找到了她,救了她。

  裴扶墨黑眸輕顫,不自在地道:「我手勁太大,弄疼你了。」

  江絮清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我方才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我想你再緊緊抱著我。」

  她不想要裴小九同她那麼客氣了。

  從幼時他便想對她做什麼便做什麼,想抱她也從不注意場合,不會考慮任何人的心情,這樣隨心所欲的才是他。

  江絮清還在沮喪那個溫暖的擁抱消失的太快。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用力地摁進胸膛,男人寬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腰後,狠狠地將她揉進懷裡,力氣大到像是要融入他身體一般。

  「江慕慕,對不起。」他將臉埋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從她耳畔響起。

  江絮清聽著心裡酸澀,鼻尖頓時湧上淚意,「為何說對不起,你不是救我出來了嗎?」

  裴扶墨加深了擁抱她的動作,若是不這樣緊緊抱著她,他只覺得不夠真實。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此刻都在顫抖。

  「對不起,上輩子,讓你死的那麼痛……」

  從裴幽口中得知了那一切後,他便整整三天難以入眠,只要閉上眼睛,他便會不斷地回想當初他死了後,她該有多無助,有多害怕?

  她自小嬌生慣養,是他帶著一同長大的嬌貴小姑娘,身上最大的傷口便是那日從樹下摔下來後不慎劃了一下,只被小石子劃傷,她都能哭那麼久。

  那樣怕疼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這種尋常人都難以能做到的事。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時的她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與他一同死在牢中。

  江絮清面露詫異,她不知道裴扶墨怎麼知道的那件事,但此刻總算明白她醒來後,他那些失常的反應了。

  她試圖安撫他,「沒事,都過去了,眼睛一閉的事。」

  裴扶墨蹙眉鬆開了她,見她還笑得出來,心裡有些惱火。

  「江慕慕,你……」

  話未說完,就被江絮清急忙打斷。

  她垂眸望著裴扶墨緊緊握著她的那隻大手,輕聲說道:「因為我知道,倘若死的人是我,你也不會獨活。」

  不過裴小九或許會比她做的更好,至少他會將裴家的冤屈洗清。

  可她實在沒那能力,她光是鼓足勇氣毒死裴幽,對她來說已經很艱難了。

  事實上,前世的一切她都不願回想了,既然重來了一次,她只想珍惜現在的生活,所以她從沒想過將她的死因告訴他。

  可倘若可以讓他不再患得患失,能更安心些,她也不介意再揭開前世的傷疤。

  江絮清強忍著淚意,緩緩低語:「上輩子認親宴那日,我是中了裴幽的奸計才不得不嫁給他,之後我……我與他的婚姻實則只是有名無實。」

  前世那會裴幽還要偽裝他的性子,婚後便對她百般體貼,她對裴幽沒有感情,若非那日醉酒後在他屋裡醒來被雙方母親看到,她決然不會嫁給他。

  婚後裴幽也看出她不願親近他,便佯裝貼心說不會碰她,會給她時間想清楚。

  她才能這樣與他做了一年的假夫妻。

  「裴小九,你相信我嗎?」

  她緊咬著唇,目含期盼這樣緊張地看他。

  裴扶墨對上她期盼的目光,心裡卻浮升起一抹哀意,原來從始至終不過都是因諸多誤會,而導致他走不出自己的心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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