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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秋實看老爸,老爸無奈:「我真不是說給她聽的……」

  趙秋實沉默下來。老媽嘆口氣:「盼春這孩子昨天就打電話說要來看你,我說你今天就出院了,他很熱心,知道我們都不會開車,上上下下跑得又累,就說要來幫忙。」見趙秋實仍然不說話,她又嘆氣,扶住趙秋實的肩膀:「你那個宋林楓啊,好是好。可如果不是他,這次意外也輪不到你身上不是……」

  「媽!」趙秋實厲聲打斷她。老爸過來拉她:「別這麼說。跟小宋那孩子有什麼關係,是那壞人喪心病狂。」

  老媽也知道自己這麼想不對,可當母親的,總是想得多。她緩慢點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們也別批評我。我就是想得多,沒辦法。」

  趙秋實愧疚起來。他這麼大了,還要父母跑前忙後,辦手續拿東西,還跟著擔驚受怕。

  「我知道,媽,對不起。」

  趙媽媽沒怪他,又說:「盼春就來幫忙,人孩子熱心,我冷言拒絕也太傷人了。你恢復了好好請人吃頓飯,謝謝人家就得了。」

  趙秋實點點頭。一家人不再提這個。方盼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雷達,幾乎在幾個人話音剛落時推門進來,笑著說:「還有什麼東西嗎?」

  趙秋實擺擺手:「沒什麼了,謝謝你啊。」

  方盼春笑笑,又看一眼趙秋實,搖了搖頭。收拾好之後方盼春推著趙秋實,一行人跟病房的醫生護士道謝,趙爸爸還特地買了幾箱應季水果送給他們,多的他們都不收,就這些吃的喝的還能拿一點。

  正是早晨醫生護士人最齊的時候,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護士們都調侃說讓他別來了。方盼春一個第一次來的人,說話很討喜,醫生護士們都被逗得呵呵笑。

  「趙秋實。」

  趙秋實在一眾的歡聲笑語中,聽到了宋林楓的聲音,有那麼幾秒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了一會才轉頭去找人。

  果然在電梯口看到了宋林楓。宋林楓風塵僕僕,孤單單站在走廊盡頭,像是被電擊一般動彈不得,班君揚就站在他身後,都不敢碰他。電梯門關了又開,匆匆出來幾個人,竟將他撞得趔趄。趙秋實握緊輪椅扶手,下意識就想站起來。

  方盼春立刻按下他的肩膀:「噯,當心腿,別那麼快站起來。」

  趙秋實在過快的心跳中漸漸找回一點自己的理智,不動聲色讓開了方盼春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深深呼吸幾遭,他轉頭對爸媽說:「爸媽,你們先下去,我等會來。」

  趙家爸媽看了看宋林楓,應著:「在樓下等你。」

  方盼春不認識宋林楓,可眼下這情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是打心眼裡喜歡趙秋實,所以是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可剛要說話,班君揚就「咻」得飛過來,跟他哥倆好似的,綁著他肩膀走開:「噯,這位大哥,我看你面善……」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吧……」

  班君揚:「不認識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認識了。」

  一直到趙家爸媽跟方盼春他們都下樓了,趙秋實才轉著輪椅,靠宋林楓近一點,用不大的聲音,緩緩說:「還不過來。」

  宋林楓的鼻腔瞬間酸澀,他強忍著,大步跨過去,在趙秋實面前單膝點地,一把將他抱緊。

  趙秋實分神看了看四周,病房內人來人往,大家都有意無意看著這邊,趙秋實沒辦法,先拍拍他的背,哄著說:「先放開我?」

  宋林楓不說話,手臂收緊,大有再有人說放開就要殺人的架勢。

  趙秋實沒辦法,只好暫時不動。宋林楓還穿著前幾天來醫院時的那套衣服,頭髮也很久沒打理過的樣子,整個人看著就是很憔悴。他這幾天都在做什麼呢?說著要逼宋林楓想清楚,可是看到宋林楓這樣趙秋實又不可抑止地心疼起來。兩人就這樣在醫院的走廊里擁抱著。宋林楓始終單膝點地,將臉埋進趙秋實的脖頸間,不發一語。

  幾分鐘後,宋林楓緩緩鬆勁,站起身來推著趙秋實進了電梯,趙秋實只能被動地被推著走。他扭著身子回頭問宋林楓去哪,宋林楓平淡回答:「我車上。」

  趙秋實急起來:「去你車上幹什麼,我……」

  「你。」

  趙秋實一時間被無語住了,目瞪口呆盯著宋林楓,「你……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正在吵架啊。

  「沒搞錯。」

  趙秋實一時間找不到話說,一直往後扭著頭,脖子都疼,趙秋實幹脆眼不見為淨,轉回頭硬邦邦地說:「你沒想清楚,我不干。」

  宋林楓卻不回答了,中間有個樓層上來了人,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一直到地下三層,趙秋實才說:「宋林楓,你別亂來。」

  宋林楓沉默不語,推他出地下停車場,這個停車場是VIP專用,只有幾十個車位,人也很少,此刻鬼影也沒一個。宋林楓直接打橫將他抱了起來,一腳將輪椅踢到了一邊。輪椅滑行一段,翻了個四腳朝天。

  趙秋實自從跟宋林楓在一起後這已經是第三次這麼被他抱了,他不自在地說:「宋林楓,你先放我下來。」

  宋林楓步履不停,解釋說:「我不傷害你,你別掙扎。」

  趙秋實穩住心緒,也不想自己從他手裡跌下去。宋林楓直接將他放到后座,到前座將駕駛座移到最前,再到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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