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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玦乃是大盈太子,素日鐵騎大殺四方狂妄習慣了,從來高高在上,曾將廣黎也不放在眼中,怎麼肯跪,「士可殺不可辱!你休想。」

  「叫你跪,你就得跪。我要玩誰,就沒失手過。」傅景桁面無表情,抬手示意蔣懷州,「把人帶上來。」

  蔣懷州回頭吩咐屬下道:「來人,把南宮意二老押上來。」

  言畢,侍衛便押著大盈的老皇帝和皇后進到軍營大院,侍衛猛地踹在二老後膝,二老痛呼一聲,便跪倒在地,望著南宮玦叫道:「玦兒,快逃!不要管我們!」

  原來南宮玦出宮捉拿『廣黎探子』後,蔣懷州便在大盈王宮大殺四方,斬的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好個措手不及。

  「父皇、母后!」南宮玦見了父母便心頭髮軟,高聲道:「傅景桁,你不要動我的父母,你要這大盈河山,給你就是,不要動我的父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犯你河山,覬覦你女人的是我!與他們無關。他們已經年紀很大了,你也有父母,對不對,拜託你不要這樣殘忍!」

  「你灌我妻子打胎藥,殺掉她腹中的胎兒,殘忍不殘忍?你給她頸項拴脖圈,殘忍不殘忍?你的長矛挑死我國百姓,殘忍不殘忍?旁人可以死,你父母不可以嗎?」

  傅景桁逼了兩步,來到大盈皇后身邊,手起劍落,果斷摘下了他母親的首級,人頭滾落在南宮玦的坐騎馬蹄前,頸項口鮮血狂噴。

  「娘!不!!」南宮玦望著母親斷體嘶聲大喊,心中痛苦不已,他雙目血紅的瞪著傅景桁,「你個瘋子!你是個冷血的瘋子!傅景桁!」

  「記得你說了什麼,士可殺不可辱,我看看你骨頭有多硬。」傅景桁將劍輕輕擱在南宮意的頸項,又輕輕對南宮玦道:「跪下。」

  每個字都重重敲在南宮玦的心頭,敲得他通身冰冷,敲碎了他的尊嚴和風骨。

  「好,孤王跪!你不要再殺我父親!」

  南宮玦平生沒有怕過誰,但是今日裡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傅景桁令他背脊發寒,他從馬背縱下,他將長矛插在地面,然後他屈辱地跪在了傅景桁的腳邊,膝蓋碰到地面的一瞬,他的尊嚴盡碎,他甚至後悔...覬覦他的髮妻。

  「你說的不算。你沒有任何籌碼同朕談判。朕有說,你跪了就放過你父親嗎?不單天真,還很幼稚。」

  傅景桁見他跪了,便提起劍,毫無感情地再度落下,摘了南宮意的首級,七十多歲的老皇帝頭顱滾在南宮玦的手邊,父親的血噴了南宮玦一身,「南宮賢弟,朕同你交惡多時了。從廣黎水榭你看她那眼開始,朕便期待今日的到來了。動朕的女人,動朕的江山,你欺錯人了。」

  南宮玦親眼看見父母被傅景桁結果,他憤恨交加,面部一片死灰,「孤已經跪了,為什麼你還要殺害我的父親!」

  「因為世上沒有以德報怨。朕推崇斬盡殺絕,不留後患,你犯我一尺,我屠你滿門!」

  便在此時,吳信,王莽,宋誠亦帶兵圍來,三員大將來到御前立住,「屬下救駕來遲!」

  傅景桁開懷道:「愛將勞苦功高,免禮!」

  君臣相望,目光深深。

  王莽將廣黎大旗插在大盈的疆土。至此世上再無大盈。普天之下,莫非廣黎王土,外加一邱立釘子戶。

  南宮玦好痛苦,痛不欲生,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的確是自己決策失誤,他敗了就是敗了,沒有後悔路,他輕聲道:「傅景桁,願賭服輸,這次我敗得徹底。既然已經斬我父母,也將屠我皇族,請你不要再傷害我大盈百姓。」

  「你吩咐屬下以傷害我廣黎百姓為樂時,沒有想到會有被屠城的今天麼?」說著,傅景桁將他自大盈王宮盜出的南宮玦曾經拴住文瑾頸項的項圈,拴在了南宮玦的頸項,「好像一條喪家狗啊你。」

  南宮玦被羞辱到了極致,他望向密室石門,沉聲道:「文瑾,孤知道你可以聽見孤說話。你恨孤也好,怪孤也罷。孤對你的心意從廣黎水榭初見那時起便是真的。孤以愛之名對你造成了創傷,孤可以謝罪死在你面前,但你可否請傅兄放過我大盈百姓呢!當真讓他屠盡大盈城麼!決策者的失誤,又同黎民百姓有什麼關係呢!」

  文瑾從石門狹小的縫隙內看見南宮玦的父親母親被傅景桁結果了,又念及南宮曾經於廣黎的確對自己有過撐腰幫助,只是大家國別立場不同,但因為她對他沒有半絲男女之意,所以他做的一切單方面的努力或付出她都不領情,並且覺得他多餘為她建宮殿。

  但現在看到他如此淒涼下場,她莫名有不少唏噓。又記起那時和他在文府漫無目的地散步的過往了。

  當下就像一個舊相識的威風凜凜的老友隕落。

  而且,文瑾也不希望大王屠城而雙手染滿鮮血。

  「大王…」文瑾軟軟的嗓音透過石門傳出來。

  傅景桁聽見妻子的嗓子,方才那股子狠勁兒收斂了,溫聲道:「嗯,你說。」

  「百姓是社稷之本,大王以後做主大盈,也是需要民心所向。若大開殺戒恐怕難以穩固民心。不如只除去暴民刁民,而放過其餘順服的百姓…」

  「你既然開口了,朕便考慮一下。」傅景桁輕聲應了,心中卻蹬翻了醋罈子。她...對某些人心軟了麼...

  南宮玦以為此生都不能聽見文瑾的嗓音了,此時猛然聽見,他心中狠狠剜著疼了一下,他攻打廣黎不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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