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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打開了。
黎里鑽出去,招手:「走了。你好好的。」
「嗯。」燕羽看她騎上摩托。她戴頭盔時又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才飛馳而去。女孩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子裡。
等她走了,燕羽才看向立在他家斜對面、巷子轉彎處的凸面廣角鏡,此刻鏡里只剩他一人。
但剛才,他看見了,她摸了他的「頭」。
第49章 插pter 49
第二天一早, 黎里剛出院子,發現程宇帆那表弟加上她Q了,還很熱情:「黎里?好巧。我們小學一個學校的, 我張星梧啊。」
黎里不記得他, 思索之際, 張星梧說:「我們小時候不一起玩,你應該對我沒印象。但我記得你。五年級我回家路上被人堵著要錢,你操根棍子把人打跑了。那時我還沒長個子,特別矮。你膽子真大,他們三個男的,還是初中生呢。」
黎里吃著糍粑,在巷中穿梭,還是沒想起來。
張星梧猜她不記得,轉了話題:「你想問燕羽的事?」
她一隻手指夾著裝糍粑的小碗, 回:「方便說嗎?」
「gay的事?確實有人傳,有人信, 有人不信。可能長得太好看了。我一個直男,第一次見到他, 盯著看了半天。」
「我學民樂, 但跟他不住一層。他雖然是風雲人物,可話很少。也沒朋友。外人很難知道他什麼事。再說學藝術的, 平時一起上課的時間沒那麼多。尤其專業老師還不一樣。」
黎里已飛速吃完糍粑, 捶捶略堵的胸口,走出巷子, 往江堤上去:「你學什麼的?」
「古琴。燕羽也會古琴, 彈得很不錯。他會很多種樂器,水平還高。這個一般音樂生真比不了。太天才了。他是那種你不跟他一個專業也能知道他厲害的天才。」
黎里把話題拉回來:「gay的事, 什麼時候開始傳的?」
「早幾年沒有,好像初三?可能因為他沒談戀愛?我們學校校風不錯,但藝術生嘛,管不住。追他的女生,你想象不到有多少。隔壁美院附中、戲曲學院附中,都知道他。他不談,就很另類。」
「哦,他老師女兒也喜歡他。有次給他送了個定製的奢侈品牌琴盒,好幾萬呢。他不要。那女生在琴房哭了一下午。全校都知道。不過追他的人多,這都不算轟動的。」
黎里猜那女孩是章慕晨,還想著,腳下踢到一塊石頭,差點摔倒。她趕忙看路,張星梧說:「能語音嗎,打字累。」
她撥過去,寒暄兩句後,對方很開朗且自來熟:「gay這事,可能有人追不到亂講?說他一直不談戀愛很奇怪。但我覺得太正常了,他是個琵琶痴。琴房永遠第一個去,最後一個走。反正我能看到的時候,他不是在教室上課,就是在去琴房路上。一直一個人,戴個耳機,背個琵琶琴盒,在學校里走。每月每年都這樣。」
不知為何,黎里心中微算。
「誒,你我都學音樂,明白的。器樂絕對沒有輕鬆路可走。無數個小時的付出,可能才會換來一點點提高。他有高於普通人千百倍的天賦,也有高於普通人千百倍的努力。我要有他一半努力,都比現在厲害百倍。」
「我懂。」黎里看了眼堤壩外的長江。是春天,水位很低,像鋪在灘涂上的薄薄青紗。她忽說:「但聽你描述,感覺他很孤單的樣子。」
「嘶……或許有點兒。」
「在學校,沒人欺負他吧?」
「他那種大神,誰會說什麼。可能宿舍里男生熟一點的,會拿gay的事開玩笑,但應該沒什麼。」
嗯,燕羽也說過,沒什麼。可黎里心裡堵得慌。她想,大概人會自我催眠,反覆對自己說,沒什麼,沒受傷,就以為真的沒關係了。
但她沒在這種細節上深問,拋出關鍵點:「去年六月份,打人是怎麼回事?真把頭打破了?」
那頭滔滔不絕的架勢消失了。
黎里以為信號出問題:「餵?」
他簡短說:「真的。」
她等了會兒,見他不繼續,腳步也停下:「不能多講點?」
她走到堤壩邊,坐在青草上眺望長江。那頭像是嘆了口氣:「有個視頻,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他又說了一遍,「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什麼內容?」
又沒聲了。等了四五秒,張星梧為難地說:「我不知道怎麼講,如果找得到,給你看。找不到,我也不想描述。」
黎里抱緊膝蓋,點頭:「好,再問個問題。」
「你說。」
「被打的人是陳慕章?」
張星梧又卡了殼,沒正面回答:「我先去給你找吧,很難找,估計要很久。因為我還要準備複試。」
黎里語氣鄭重:「謝謝。」
張星梧沒回,掛斷了。
黎里望著青空綠水,深吸氣。晨風已不再寒涼。日夜備考的這些時間,冬去春來了。可心情像春季微朦的天空,總有絲淡淡的愁。
她沒坐多久,拍拍屁股去上學,發現燕羽來了。她想到他會來陪她複習,沒想到這麼快。她本擔心他身體,但他精神還不錯,她便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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