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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燕羽大概12歲,很漂亮帥氣。照片中的人都衝著鏡頭在笑,包括燕羽。小男孩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
而燕羽的名字和陳慕章章慕晨放在一起,則沒搜到什麼。黎里又去奚音附論壇搜,發現了重疊。
提及陳慕章,基本上是拿來跟燕羽做比較的,且結果明顯——
「燕羽吊打陳慕章。」
「陳慕章連燕羽的腳都摸不到。」
提及章慕晨,則是明戀燕羽的話題。除此之外,沒有異常。
也依然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黎里走投無路,問向小陽認不認識奚音附的人。向小陽把程宇帆推過來,說他表弟在。黎里沒辦法,加了程宇帆。
程宇帆還很興奮:「喲,里姐今天怎麼想起我?」
黎里說,要他表弟微信。
程宇帆說:「不用打聽了,他不是gay。我看得出來。騷擾別人這種事,不論男女,他都干不出來。內心太拽,太清高了。」
黎里無語,說不是問這個,有別的事。
程宇帆爽快給了號,但表弟最近藝考,手機被爸媽收了,估計得等幾天通過。
黎里說行。沒話了。
程宇帆叫:「你是不是太現實了?利用完就甩了?」
黎里給他回了幾個點。
她看了眼隔壁床的燕羽。睡夢中的他,呼吸平穩而綿長。
晚上九點半了。
黎里下床,趴到燕羽床邊,很輕地推了推他肩膀:「燕羽?能醒嗎,燕羽?」
燕羽呼吸又變得急促,他很深地皺了眉,痛苦地別過頭去,脖子上扯著青筋。待深呼吸幾次後,才緩和下去。
黎里見狀,決定去樓下續房,改簽車票。
但這時,燕羽又動了一下,把頭轉回來了。他緩了一會兒,睜開了眼。
少年眼睛黑漆漆的,很乾淨,還有點兒懵:「嗯?」
黎里不知為何,竟有些鼻酸:「你好些了嗎?」
「嗯。你剛叫我了?」
「叫了你兩聲。」
「我以為聽錯了。」他睏倦地揉揉眼,嗓音乾燥,問,「我睡了多久?」
「四個小時。」
「是不是要去火車站了?」
黎里準備扶他,但他自己撐坐了起來。
「要不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回?」
「我沒事,今天回吧。」燕羽劃開手機,開始回復父母發來的消息。很快,有電話來了。他接起來,低低地回答著「還行」、「現在」、「嗯」、「明天上午到」之類的話。
黎里把東西收拾好,背上琵琶琴盒,推上兩個箱子,只留了一個給他。燕羽原想跟她爭琴盒跟箱子,黎里只說一句:「別逼我生氣。」
因錯過晚高峰,乘地鐵的時候幸運地遇上座位。坐下後,燕羽仍是有些精神不振。黎里坐直了,說:「你可以靠我肩上睡覺。」
燕羽起先說不用,但坐著坐著,人無力地滑靠下去,腦袋歪在了黎里肩上。
黎里聽著他重重的呼吸聲,沉默地看向對面的玻璃窗。有時,窗上有五顏六色的廣告飛旋;有時卻是一片漆黑,只有他們兩人的影子映在上面。
某個時刻,他忽然喚:「黎里。」
「嗯?」
「草莓。」他說。
黎里莫名:「什麼草莓?」
他有氣無力:「要不是我耽誤,走之前能去買串草莓糖葫蘆,給你媽媽帶回去。」
黎里一怔,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好半天了,她啞然道:「你現在還有心思念著這個。」
燕羽沒答,像又模糊睡了。
只剩兩人的影子,在對面玻璃上明明滅滅。
帝音本就離車站不遠,兩人及時到了車站,上了火車。
黎里一身汗地背著琵琶,推著箱子走到兩張下鋪前,卻見其中一張鋪位上坐了一家三口。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婦帶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男孩在鋪位上翻滾。
女人與黎里的眼神一對上,就知她是這鋪位的主人,忙說:「小姑娘,我們帶著小孩兒不方便,跟你換張下鋪好不好?」
但他們的中鋪並不在黎里燕羽這邊,而是在隔壁間。只是隔壁兩個下鋪是對中年夫婦,看著不好通融。
黎里沒搭話,把琵琶琴盒跟箱子塞到床鋪底下,又把另外兩個箱子塞上行李架。燕羽要幫忙,她沒讓,一把將他摁在床鋪上。而占他們床鋪的那男人竟沒搭把手。
黎里麻利地把行李安置好,脫掉羽絨服,擦擦臉上的汗,紙巾揉一團扔進桌上的垃圾盤,這才回頭看那一家三口,說:「不換。你們票是哪兒的,回哪兒去。」
女人有些驚訝:「你剛不是答應了嗎?」
「什麼時候答應的?」
「不是,我們帶著小孩,真的不方便。小孩兒太皮了,從中鋪摔下來也危險。你還是學生吧,就幫我們一個忙……」
黎里早就不耐煩,打斷:「說了不換,你聽不見?!」
「你講話那麼凶幹什麼?」女人不滿了,「跟你好好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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