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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這兩個字怎麼看著有種掛念跟哀怨的意思?
她點開日曆數了數,也就六天而已。
她長摁對話,準備撤回,可對話框上的「yanyu」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他已經看見了。
黎里的手指懸在屏幕上,僵住。
「對方正在輸入…」又變成了「yanyu」。
他沒回話了。
黎里手臂在發麻,立刻打字發送:「剛那話謝菡說的。」
與此同時,yanyu:「下午來。」
黎里:「……」
她頓覺自己是個此地無銀的二百五,又覺他那三個字意味豐富。
「我次……」她悶悶地,一頭磕在課桌板上。
……
下午課前,黎里去辦公室找架子鼓老師李瑜約下周的上課時間。李瑜負責器樂兩個班的七個架子鼓學生。進入校考備考期,學生擇校不同,備考情況各異,全部一對一上課,需提前協調時間。
李瑜問她準備報哪些學校。黎里見老畢在辦公室,就說:「河市大學,跟閔市大學。」兩所綜合院校。
「可以的。但還可以加一所,嵐城藝術學院。」
嵐藝的音樂系比河大跟閔大都要好,相應的文化課要求也高些。
這其實也是黎里打算,但她不想現在說。
果然,老畢開口:「好好準備河大跟閔大都不錯了,別好高騖遠,要穩紮穩打。」
李瑜說:「我們給學生的建議不都是選幾所穩的,挑一所衝刺嘛?這配置也正常,其他學生都這麼設計的。」
老畢不屑地「哼」一聲,撇著杯子裡的茶葉,要說什麼;黎里不給耳朵聽,起身出了辦公室。
天橋上寒冷的北風都沒吹散她臉上滾燙的火氣,她繃著臉,踩著上課鈴聲從後門走進藝術樓教室,卻驀地發現燕羽來了,坐在四組最後一排,正看著她。
黎里一瞬意識到自己表情嚇人,撇開頭,硬著頭皮坐到自己位置上——三組最後一排,只跟燕羽隔條走廊。
她緩了會兒了,瞥一眼燕羽,他低頭看著書,側臉安靜,但精神似乎不太好。
課間的時候,他趴桌上睡著了。黎里放了塊巧克力在他桌上。
可上課鈴聲沒能叫醒他。
他睡得很沉,課上的鋼琴音,節奏拍打音,同學的練唱聲,老師同學聊天時的鬨笑聲,一波又一波,居然都沒把他吵醒。
黎里餘光看了他幾次,他整張臉埋在手臂里;只中途幾次轉臉時,露出半邊閉緊的眼睛和鬢角,眉心緊擰著。
那節課一下,老畢來了,說通知市里文藝匯演的參演者名單。
「小提琴:崔讓,小筆,
鋼琴:陳茵,
單簧管:小硯,
古箏:小紙
二胡:向小陽
……」
老畢念了十來個名字,最後說:「架子鼓,徐燦燦。」
黎里看向老畢,他目光正好掃過她,無情地移開:「參加匯演的同學,跟器樂一班一起,明天開始每天晚課排練。崔讓你跟我去趟辦公室。」
老畢一走,謝菡氣得不行:「老畢公報私仇吧!徐燦燦是打得不錯,可哪有你好啊?!」
黎里說:「無所謂,反正要準備校考,時間那麼緊,沒空排練。」
旁邊燕羽不知什麼時候醒來,拎著書包就走了。
黎里看一眼,桌上巧克力沒了。
謝菡還是不平:「可你想表演的對吧?你之前都在練那個曲子!」
「沒有很想。」黎里說,「走了,去搶琴房。」
她回頭看,燕羽消失在門口,大概是回家了。
……
崔讓是樂隊首席,老畢叫他到辦公室交代排練日程跟各類事項。
流程快講完時,崔讓說:「畢老師,其實黎里不管是架子鼓、定音鼓、還是三角鐵,都比徐燦燦好。」
「我看差不多。再說這曲子本身鼓點就少,沒那麼重要,觀眾聽不出來。主要是黎里不服管,到時影響整個排練。」
崔讓還要說什麼,有人敲響辦公室的門。
老畢:「進來。」
是燕羽,書包隨便掛在肩上,臉色不太好。
老畢微笑:「是請假嗎?」
「不是。」燕羽走過來,語氣寡淡,「老師,我想參加文藝匯演,能加個節目嗎?」
老畢喜笑顏開:「完全可以啊。學校本來就想讓你出個節目,但你媽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
崔讓聽聞,看他一眼。
燕羽打斷:「只是感冒,沒什麼事。」
「行行行。你想表演什麼?需要什麼配合儘管說。曲目選好了嗎?學校曲目庫里很多現成的編曲,你儘管挑。」
「我上個學校有個不錯的譜子,但曲譜在家,明天拿來給管排練的田方圓老師看一下。」
「行。」
「那曲子需要一個小提琴手和一個架子鼓手,到時找班上同學幫忙。」
「好啊。西樂民樂結合,特別好!市領導絕對喜歡!」老畢激動說完,意識到他們班就兩個架子鼓手,徐燦燦和黎里,便道,「一班全是學西樂的,有五個不錯的鼓手,絕對願意跟你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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