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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便被方鏡辭狠狠扇了一巴掌。他眼裡戾氣未消:「這種話,往日不該說,這種心思,往後也不能有。」

  慕雲裳捂著臉,執拗與他對視,眼底滿是不服與怨恨:「憑什麼?」

  她眼底隱隱透出一絲瘋狂,不甘叫囂著:「論親疏遠近,我與祉兒是表哥至親,趙禕算什麼東西!」

  瞧著她這般癲痴若狂的模樣,方鏡辭沉著臉色怒吼一聲:「放肆!」

  慕雲裳卻又痴痴笑起來:「不過就是個黃口小兒,倘若不是仗著有安國公主在,他又何本事站於朝堂之上,接受萬民朝拜?」她臉上還掛著淚,配合著方才還癲痴若狂的模樣,愈發像是犯了癔症。「就連表哥,之所以會幫扶他,難道不也是因為安國公主麼?」

  說著,又轉笑為哭,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瞧著十分可憐。

  可方鏡辭卻無半點憐惜之意,冷冷望著她:「是。」

  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仿佛利刃一般,直直插入慕雲裳心窩,她忍不住捂著心口後退一步,大顆大顆的淚珠決堤一般從眼眶爭先恐後湧出。

  「當年我為拒絕其他人的求親,從未否認過對你的心意。」方鏡辭的語調柔緩,可話里決絕的意味卻無半分遮掩。「雖是無奈之舉,但這章 年我終究欠你一個道歉。」

  慕雲裳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再次後退一步。邊淚如雨下,邊搖著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你決定入宮,我本以為你是想清楚了。如今看來……」到底是一同長大的情義,方鏡辭眼底的冷冽也消散了兩分,「這章 年,對不住了。」

  他在慕雲裳崩潰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我從未傾心於你,給你造成不必要的誤解,當真是對不住你。」

  ***

  離宮之時,走在方鏡辭身側的安國公主沒忍住偷瞧了他幾眼,立馬被敏銳的平南侯察覺。將她微微透著涼意的手指籠進掌心,才狀若不經意問道:「殿下在看什麼?」

  安國公主歪著頭想了想,毫不猶豫誇讚道:「在瞧平南侯丰神俊朗,氣度不凡。」

  平南侯一個沒留神,頓時被嗆住,側過臉咳了好幾聲,才在安國公主的打趣目光中強裝鎮定:「殿下怎可……怎麼如此……」

  想了半晌沒想出什麼詞適合形容安國公主此言,只好側過臉,右手抵著唇邊,再咳一聲。

  倒是安國公主瞧得興致盎然,忍不住再次打趣道:「夸一誇我的夫君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明明小渝公公帶著宮娥跟在身後,她竟然這般大言不慚。平南侯頭一次體會到了窘迫的滋味。

  小渝公公帶著宮娥們落後幾步,樂呵呵瞧著前方公主駙馬和樂融融又情意綿綿的模樣——當初十分不被看好的賜婚,如今卻也是整個大慶人人羨慕的良緣。

  方鏡辭抵著唇邊輕咳了一聲,這才問道:「殿下不問我方才去了哪裡?」

  安國公主卻不怎麼在意,「無非是棲霞宮。」

  她從未將慕雲裳看進眼裡,即便她如今帶著小皇子,住在棲霞宮。於安國公主而言,那也不過是趙琦后妃罷了。

  方鏡辭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安國公主對他的信任,憂的是安國公主的不在意。

  倒是安國公主瞧出了他的糾結,坦言道:「駙馬為人,風光霽月,不同流俗。」

  只這一句,即便知曉她是哄著自己高興的,也令方鏡辭心花怒放,喜不自勝。

  跟在後頭的小渝公公與宮娥們瞧著,忍不住相互道,公主與駙馬感情真好啊!

  原本打算在城郊住上十天半個月,被小皇帝突如其來的病倒打亂。先前國事都已做好了安排,小皇帝那邊也有幾位太傅教導,是以方鏡辭便未急著回朝。

  夏日還未徹底過去,天氣仍舊有章 炎熱。他便哄著安國公主去青蓮池游湖。

  安國公主嫌熱,本不想去,但架不住方鏡辭低垂著眉眼,一副無比失落的模樣:「殿下曾親口與我說,待到來年,要與我一同前往青蓮池觀賞荷華。」

  他輕抬眼眸望著安國公主,眼底並無半點指控,只有一絲絲、一縷縷的哀傷:「只因北魏戰事耽擱了數年,卻就此成了無法實現的……」

  話還未說完,安國公主便丟開團扇,自軟塌上起身,「走,游湖去。」

  說是游湖,不過是船停泊在湖邊一處陰涼地,方鏡辭買來青蓮池畔的各色糕點,又為她斟了一杯荷葉茶,「雖說荷華已經開敗,但殘枝斷葉別有一番風致。殿下又何苦總是待在府中?」

  安國公主喝著冰鎮的酸梨汁,搖了搖團扇,吐出一個字:「熱。」

  方鏡辭接過她手裡團扇,笑著道:「我倒是知曉一個地方,即便是夏日,也不怎麼熱。」

  安國公主不甚感興趣:「大慶以北,偌大的疆土,都不如長安城熱。」

  「那麼殿下想要去麼?」

  安國公主挑眉望著他,「是哪裡?」

  方鏡辭遞過一封信來,「燕雲城。」

  安國公主頓時失了全部興致,「不去。」

  方鏡辭微微笑著:「殿下可還記得,我曾傳消息到南齊之事。」

  安國公主想了想,便記起,南齊皇帝當太子之時,有位備受寵幸的琴娘。南齊皇帝登基為帝後不久,那位琴娘便故去了。

  只是當日方鏡辭曾說,那位琴娘並非故去,並將此消息傳回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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