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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遺脫了外面那件故意被他撒了酒的外衣,而後才一身清爽地朝雲葭走去。

  雲葭見他靠近,想起身與他行禮,卻被他一把扶住胳膊。

  「不用。」

  他一面扶著她的胳膊一面與她說:「你在我這永遠都不必行禮。」

  雲葭心下一軟。

  她輕聲應好。

  隔著扇子,都能看見他灼灼的目光。

  忍不住有些臉紅,她別開臉,也避開了他的視線:「還有禮數。」

  她小聲提醒他。

  「……嗯。」

  李長遺輕輕應了一聲,眼睛卻捨不得移開,依舊看著團扇後面的雲葭問道:「姐姐還要我作詩嗎?」

  說的自是卻扇詩。

  卻扇禮,女子既能直接移開卻扇,也能等男子作完卻扇詩以表誠意之後再移開。

  雲葭其實這會心跳還有些快,其實也有些不太敢在這個時候單獨面對他,但她更捨不得再看他辛苦作詩。

  他的誠意,她都知道,也都看到了。

  實在沒必要再讓他作詩了。

  覆於面前的扇子最終還是被她一點點移開了。

  李長遺一眨不眨看著,明知她美若天仙,卻還是為扇下的容貌所傾。

  呼吸都不禁滯住了。

  他目光灼灼,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雲葭。

  雲葭被他看得心跳不禁又加快了許多:「……還有合衾酒。」

  她繼續提醒。

  李長遺其實這會已經不想管禮數不禮數的了,他只想抱著她親吻她,然後哪裡都不讓她去,就讓她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但他最終還是牽著雲葭的手走到了桌邊。

  合卺酒。

  卺為瓢,將一個瓠剖開成兩個瓢,上面灌入酒,再系以紅繩,便成了新婚夜的合卺酒。

  此刻酒已放好。

  李長遺拿起兩隻瓢,一隻遞予雲葭,一隻則握於自己的手上。

  二人需交臂同飲。

  雲葭看著李長遺飲下,自己也抬頭飲盡,可酒水方才吞咽了一口,她就忽覺自己的腰身被人圈抱住,跟著他的薄唇再次朝她襲來。

  這一次沒有扇面作為遮擋。

  他直接親在了雲葭的紅唇之上。

  雲葭甚至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長驅直入,一併而入的還有他口中的酒。

  酒香濃郁。

  混在一道,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誰的了。

  雲葭紅唇小口,即便努力吞咽也還是喝不完,酒水便順著嘴角一路沿著脖子往下,而少年就像聞到味的狼一路往下。

  「唔。」

  「阿郁……」

  這樣的舉動太過刺激,雲葭伸手想推開他,卻見他眼睛紅彤彤地看著她,氣息急促與她說道:「我想要姐姐。」

  雲葭此刻杏眸半睜,待瞧見他這副模樣,頓時便捨不得了。

  終是什麼都沒說。

  雲葭抬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舉動代表著什麼,意義鮮明,李長遺的眼睛一下子更紅了,他再未說話,打橫抱起了雲葭上了他們的喜床。

  喜床上面的東西早已有人收拾過來。

  雲葭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看著她看著她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卻不止是激動,好像還有些想哭。

  剛剛還有些緊張的雲葭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失笑:「怎麼又要哭了,若讓外人知曉英明神武的清河王殿下竟是個小哭包,也不知該怎麼想你了。」

  「他們才沒資格看見。」

  李長遺一邊說一邊卻握住她朝他伸過來想替他擦拭眼淚的手,而後一邊沿著她的手腕一邊往下親。

  他親得小心翼翼,卻越顯酥麻,雲葭只覺得渾身都軟得不成樣子。

  直到他朝她靠過來的時候,她的嗓子早已喑啞了,卻還努力維持著最後一份理智提醒他:「把喜帳拉下。」

  「好。」

  李長遺輕輕應了一聲,未曾回頭就把兩邊喜帳拉了下來。

  ……

  這一夜。

  二人鬧到很遲才歇。

  到最後的時候,雲葭甚至連起來淨面洗澡都沒力氣了,脖子、鎖骨、腳踝幾乎都有吻痕,那被藏於喜被之下的嬌軀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她曾聽旁人說男子第一回都不會太慢。

  她甚至都做好準備回頭好好安慰他了,免得他面子受損。

  哪想到他卻是聰慧。

  也不知是從哪裡知道的,竟先讓她替他用手解決了一回,之後便如狼似虎、愈戰愈勇,雲葭都已經數不清這一夜被人鬧騰了多少次。

  每每她想拒絕,他就淚眼汪汪看著她。

  任是讓她說不出話。

  雲葭記得自己昏昏欲睡之際,心裡還想著: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縱容他了,就算裝可憐也沒用。

  但她很快就沒有意識了。

  反倒是李長遺,鬧了一晚上還精神百倍,不僅讓人送來水,親自服侍雲葭擦了身子,還替她用帕子淨了面。

  剛才鬧騰時亂作一團的頭髮也被他仔細用梳子梳開了,免得明日打結。

  至於那些金簪珠釵更是被他拿到了外面。

  又替人穿上衣裳,拿珍珠膏擦了臉,仔仔細細服侍完,自己卻只是囫圇洗了個澡便又上床抱著雲葭睡了。

  雲葭雖然睡著,卻還有意識,見他一貼過來,以為他又要鬧騰,皺著眉頭不滿道:「李長遺,不許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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