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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君螢笑眯眯地跟他們打著招呼。

  蕭晏池也笑著回了句,「早。」

  「早啊!」順著河岸游過來的蓮婭也遠遠招呼了一句,她的尾巴濺起的水珠散在岸邊,像極了清晨剛凝結的露珠。

  蕭晏池沖她擺了擺手,道:「早。」

  等它們離開,君伶的困意已經徹底散了,他環抱住蕭晏池的脖頸,將自己迎上去在他的唇上輕輕貼了一下。

  我愛你三個字被他隱去,換成了另一個字。

  「早。」他說。

  蕭晏池輕輕笑了,他托住君伶的後頸,重新吻了上去。

  他的吻細密又纏綿,溫柔又細緻,唇齒間仿佛也帶著日出時晨露的清甜。

  吻罷,他低頭寵溺蹭了蹭君伶的鼻尖,輕聲道:「早啊。」

  君伶側過臉埋進他的腰腹間,深深吸了口氣之後,鬆開他站了起來。

  清晨的光很亮,但並不刺目。

  等君伶收拾妥帖之後,蕭晏池就牽著他的手走向了營地。

  原本的一小片綠洲已經擴大了好幾倍,農田和種植區更是成幾倍的擴張,由於這裡的磁場被矮人調整過,機械代替了人工,成本大大降低。

  他們先是經過了育嬰堂,軟布包裹的圍欄下鋪著一層厚厚的絨毯,七八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孩在初晨的陽光下爬來爬去,時不時透過圍欄的空隙往外看兩眼。

  也不知看到了什麼,開始咯咯咯的笑。

  守著孩子的兩個女子正在給布料繡花,蕭晏池經過的時候她們向他行了個禮,「領主大人早,君大人早。」

  蕭晏池道,「早。」

  再往前走,是兩排一層的平頂屋。

  孩子們逐漸長大了,所學的知識也開始按照它們種族的特性分科目,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孩子們的笑聲,讀書對它們來說是一件格外珍貴的事情,大部分孩子都像海綿一樣汲取著知識。

  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就停了,隆起的高坡底下是一望無際的綠色田地,旁邊就是碧藍的水產養殖區。

  隔著老遠的距離,那些勞作的人在機器前面縮成了一個點,像是奔波在田間地頭的螞蟻。

  庫伯頭上頂著一個大大的竹編籃子,他步履匆匆地往地頭間走去,經過蕭晏池身旁時,還是墜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布魯諾先發現了他。

  布魯諾雙手在唇邊攏成喇叭狀,高聲喊道:「早啊!」

  聽見布魯諾聲音的庫伯也停住了腳步,他將頭上的籃子往後移了一下,側著頭往上瞟來,等看清坡上站著的人時,他也跟著喊了一句:「早啊,大人們。」

  他的聲音被竹籃的邊壓著,顯得有些失真。

  蕭晏池也笑著沖他們揮手,道:「早。」

  說完問候語,庫伯在布魯諾的幫助下將竹籃移回頭頂,繼續往前趕路,而布魯諾也在朝著他們揮手告別之後,高高興興地綴在自己哥哥身後跟他一起往前走。

  蕭晏池的目光剛從布魯諾身上收回,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正準備調轉方向離開的人。

  來人仿佛也想避開他們,結果他發現的太晚,蕭晏池又轉頭的太快,倆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蕭晏池微微挑了下眉,雖然早知道賊鼠又回來了,但這卻是他回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他。

  賊鼠低著頭,用腳尖碾著地上的塵土,猶豫了好幾次,終於紅著臉憋出一個「早」字。

  蕭晏池淡淡笑了,像是對待斯爾蘭特上最普通的住民一樣,回了他一句:「早。」

  賊鼠說完話也不走,哼哧了老半天,頗有些沒話找話的意思,「老狗又下了一窩崽,挺……挺乖的,您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要是不感興趣那當我沒說。」

  蕭晏池笑著點頭道:「好啊,聽說他上一窩孩子都能化形了,待會我和君伶一起去看看。」

  賊鼠倉促地點了下頭,匆匆一擺手就紅著臉離開了,結果剛折返沒兩步,就重新調轉了方向,朝著本來要去的地方走去。

  他臉色爆紅,刻意解釋了一句:「我沒走反。」

  蕭晏池點了下頭,亦沒有戳穿。

  賊鼠離去,小坡下人來人往,時不時就能聽見一聲問安聲,蕭晏池都一一笑著回答了。

  而君伶就一直站在他身側,與他手牽著手,淡漠的目光唯有落在蕭晏池臉上時才能看見柔綿的情意。

  蕭晏池回過頭來,看著陽光底下雌蟲俊美到失真的臉,忽然親了下他的臉。

  孩子都生了,君伶卻還是會因為他不經意的親昵而紅臉,他向蕭晏池站得更近了些,小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蕭晏池輕聲道:「就是想跟你說一句,我很愛你。」

  君伶微微一怔,隨即也笑了。

  他難得有這樣清朗如少年般的笑容,尤其此時的他站在光里,笑容更加明媚。

  「我也愛你,」他帶著陽光溫度的唇瓣吻上了蕭晏池的唇,他說:「我永遠愛你。」

  蕭晏池回應著他的親吻,柔聲說道:「我也是。」

  有時候人生追求的不一定是多高多遠的路,人心嚮往的,不過是一盞茶,一輪燈,一個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人。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你知道你們總會在一處,一同走過深冬,迎來暑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人生歸處,莫過如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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