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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一言不發地聽完王瑾芝的告狀,氣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她心裡也是不寒而慄。她可太清楚這種膽子大又沒腦子的蠢貨能闖出多大的禍了。

  「你還沒攀上高枝你,就給薛家惹是生非,如今攀上高枝了,豈不要釀成大禍!」王氏紅著眼睛打量著薛四娘,冷聲道:「這解家酒樓的事是不是你挑唆的?」

  薛四娘誠惶誠恐地連忙搖頭:「不,不,夫人我冤枉,我怎麼敢呢?這等害人性命的事給我十個膽子都不敢做啊!」

  喬芸立即反問:「我們從未說酒樓里出了什麼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薛四娘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慌忙撲通一聲跪下,口不擇言道:「是我聽三夫人說的!」

  這個時候,為了自保,她也只能將鍋甩出去。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喬芸,說道:「三夫人從宴席回來時心情就不大痛快,我只是跟三夫人說了喬娘子與我的舊怨,三夫人就……我也是在她計劃時偶爾聽了些許,並未參與此事啊!」

  這話倒是沒說錯,以她這麼個待嫁小娘子的本事,想要插手到外邊酒樓里的事還是困難了些。

  此番確確實實是杜氏一手策劃的。

  但她又不能說毫無關係,畢竟若是沒有她整日在杜氏跟前吹耳旁風,杜氏頂多忍一忍就過去了。

  王氏可太清楚這裡頭的門門道道了。

  她冷笑一聲,盯著薛四娘,一字一頓道:「你且慢,不用在這裡跟我辨白。且等兩日之後再做分辯,你回去吧!」

  兩日後,薛四娘才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王氏竟然請了全家德高望重的長輩一起去議事廳審她二人!

  在一眾長輩面前,杜氏一開始還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王氏厲聲道:「還想抵賴,薛四娘早兩日前就跟我們全盤托出是你一人所為,你還有何可狡辯?」

  杜氏不可置信地猛然扭頭看向跪在一旁的薛四娘。

  薛四娘哪裡敢抬頭,只能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渾身打顫。

  「當真是你說的?」

  薛四娘被一種族老們盯著不敢再扯謊,淚流滿面地點了點頭。

  杜氏氣瘋了,她破口大罵:「你這小蹄子,我白疼你了!我說這計劃天衣無縫,是誰走漏了風聲,原來是你!」

  她還想撲過去廝打,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僕婦連忙摁住了。

  一時間,議事廳內議論紛紛。那些長輩們都不敢相信,自家竟出了這麼個惡毒的兒媳婦。

  王氏又道:「而且,她竟然還讓自己名下的庶子去做這件事,若是東窗事發,那庶子豈不要被她拖出來頂罪?」

  一個族叔的夫人點點頭,憤憤道:「內宅里的陰私手段,我們倒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杜氏竟然能為了一時之氣去害外人,還想攀上我們薛家的不共戴天之敵,莫非你眼中只有蠅頭小利,沒有長遠之計?」

  杜氏辯駁道:「那李相大人此時位極人臣,何等恩寵,我們結交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愚蠢!」另一個族公氣得臉都青了:「這等小人就算有一時之寵又如何?前相張九齡在任時,陛下也對其深信不疑,現在又如何?我們這等大家族,行的應是純臣之道,怎能參與到那些烏煙瘴氣的事中去?」

  杜氏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可終究沒再敢說話。

  之後就是對杜氏的處罰了。家醜不可外揚,這事終究不宜鬧大,最後經過族老們的討論決定,不休杜氏,讓她回汾陰祖宅,去宗廟裡了此殘生。她的嫁妝分成了三份,金銀細軟等物私下裡補償給受害的兩位劉家郎君;古董器玩綢緞等物充了公;剩下的田產鋪面等物交給王氏打理,日後留著補償杜氏的兒子。

  沒錯,杜氏還有個三歲多的親生兒子。

  原本杜氏還想求一求自家夫君,讓他看在兒子的面上為自己求情,可薛三郎生怕這毒婦教壞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字都沒多說。

  他雖是個習武的粗人,心思卻是細膩的。他想著,杜氏能將庶子拉下水,若是把她的幼子交給姨娘照看,有怨氣的姨娘難保不對幼子出手。他又沒有娶續弦的心思,思來想去,他決定把這孩子託付給大嫂照看。

  還怕大嫂不願意,他甚至提出可以將這孩子過繼到大房。

  王氏同意了。

  禍不及幼子,何況三歲的孩子也不怎麼記事,好好養著,長大了他還能記得住杜氏?

  至於薛四娘,則讓她從哪來滾回哪去。

  薛家也沒有忘記對喬芸的補償。

  正好三日後是這幼子的生辰,為了幫喬芸彌補鼎食記的名聲,薛家當即包下了三天後鼎食記的所有天字號雅間,決定在酒樓設家宴。

  事情算是完了,但是雲雪媚的計劃卻被打岔,她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子。

  她很想幫喬芸做一些事的,而不是整天被無所事事地閒養著。

  喬芸安撫了她,許諾以後有事一定找她幫忙。

  臨晉公主和萬春公主回宮後果然向李隆基提到了喬芸,李隆基不日就把喬芸召進宮讓她做菜。

  喬芸只好照著當日宴席的才是給李隆基單獨做了一桌,李隆基嘗了之後,龍顏大悅,他給鼎食記重新提了牌匾,又給喬芸賞賜了許多財物。

  此後喬芸名聲大振,各個宗室都對喬芸下了請帖。喬芸不得不從鼎食記調來了當日給王瑾芝做宴席的班底,赴了一個又一個宴,賞賜拿到手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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