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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殺 …

  ……”

  他用盡力氣抱緊她,似乎要將她骨頭捏碎,“別哭,別哭小七,一切都會好起來,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沒有人。”

  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不知他此刻心中恨的是誰。然而顧南風終於頂不住搖搖晃晃要倒,被他抱進房中靠著熙兒休息了半個時辰,她始終放心不下,睜開眼,卻是凌晗守在chuáng前,“前線戰事又有變化,陛下這會子趕去紫宸殿了,娘娘醒了便進些粥吧,不要熬壞了身子。”

  顧南風徑直問:“事qíng辦妥了?”

  凌晗壓低了嗓子,答:“辦得妥妥噹噹的,就在她chuáng底下,找起來容易得很。”

  身旁的小東西動了動,懵懵懂懂地睜開眼,喊一聲媽媽,顧南風伸手去試一試他的額頭,驚喜道:“退熱了,凌晗你來摸摸,是不是沒那麼燙手了?”

  凌晗趕忙上前來,試過了,亦是驚奇,“總算退燒了。”又問,“那……這事還辦下去麼?”

  顧南風看著燒得面色通紅的熙兒,沉吟不語。

  卻是熙兒問:“媽媽,你要做什麼?”

  顧南風答:“媽媽在保護熙兒。”

  夜裡,李慕終於聽完了大臣們的囉嗦,趕回坤寧宮,進了屋,便是一陣藥香撲鼻而來,顧南風仍坐在熙兒chuáng前,靜靜出神。

  他走近了,攬過她肩膀,低聲問:“如何?燒退了沒有?”

  她搖頭,順勢靠進他懷裡。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故作輕鬆地說:“一整天沒有吃飯,朕實在餓得慌,你陪朕吃點東西好不好?”

  見她遲疑,便又說:“你要不願意離開,就在這隨便擺一桌也行。說不定這小子聞到飯香,自己就好了,他一貫讒得很,跟你一個樣。”她這下才點頭,恰時熙兒醒來,小手拉住她,“媽媽,我想要賤狗。”

  賤狗是顧南風閒來無聊照著賤狗的模樣做的公仔,按說她在針線女紅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可言,但這隻公仔除外,那表qíng栩栩如生,簡直賤到極點,令李熙愛不釋手,每天晚上都得抱著唱一遍,“賤狗賤狗睡覺覺。”才肯閉上眼睛睡覺。

  她自然說好,才起身,卻搖搖晃晃站不穩,李慕道:“隨便指使個人去取就好,何必累著自己。”便叫小六子去拿。

  她回頭,熙兒正眨著眼睛天真無辜地望著她,眼底里卻有惡作劇成功的掩不住的得意之色,她有些後悔,不知讓這孩子攙和進來是對是錯,但說到底,他生在帝王家,這樣的戲碼遲早要面對。與其事後吃虧,不如現下,她手把手來教。

  這孩子鬼jīng鬼jīng,一醒來就找他父皇撒嬌,小小的身子滾燙,鑽進李慕懷裡,扭啊扭扭了好半天,小短手抱住李慕的脖子,開始發嗲,“父皇我頭好疼,又好熱。”

  李慕抱他起來,在屋子

  69、殺 …

  里溜達,輕輕拍著他的小身板,安慰道:“乖乖吃藥,睡一覺起來就不疼了,小男子漢要堅qiáng,別總膩著你母親。”

  “父皇好壞,熙兒病了都不肯把媽媽讓給我。”

  李慕道:“那就快快長大,跟父皇一決高下。”

  熙兒又哼哼,“父皇,熙兒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不許再說。”

  李熙道:“夢裡頭好多好多蛇,熙兒好怕。”

  李慕道:“蛇?哪裡有蛇?父皇把他們都剝皮做蛇羹。餓不餓,想吃什麼?蜜餞好不好?”

  未等熙兒回答,小六子便跌跌撞撞爬進來,被站在門口的李慕一腳踹開,厲聲喝道:“跑什麼跑,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這一出大戲終於開鑼,顧南風此刻想的卻是,不愧是父子,連踹人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小六子手上還抱著那隻賤狗,小公仔腹部發了線,露出肚子裡一團塞得亂糟糟的棉花,以及蛇形蠱牌。

  李慕將熙兒放回chuáng上,抓住顧南風的手緊緊一握,轉身去瞧那被下了蠱的公仔。皺眉道:“果真是蛇。”

  顧南風在身後提醒,“你站遠點,別挨著了,又惹上什麼髒東西。”

  李慕面色yīn沉,似閻羅,那眼神已足以殺人,“怎麼發現的?凌晗,你來說。”又吩咐人將坤寧宮裡所有宮娥太監都召集在院子裡,聽候審問。

  凌晗先叫一句“奴婢萬死。”爾後磕頭,緩緩開口來,“奴婢方才陪著公公去取這玩意兒,瞧見它發了線,便想著許是太子殿下玩久了,有些破,遂取了針線來想補上兩針免得裡頭的棉花漏出來,誰知一收拾就翻出了這麼個嚇人的東西。是奴婢們的疏忽,請皇上降罪。”

  顧南風不語,緊緊抱著探頭探腦企圖看熱鬧的李熙。

  李慕卻是冷笑,森寒駭人,“這世上也就只剩她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這樣的蠢事!”

  轉而又盯著小六子,一腳蹬過去,快要將他的腰踢斷,“這東西要進坤寧宮也得有門道,朕猜不是你,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但定是同你脫不了gān系!朕懶得一個個問過去,你若不說,又沒有人敢認,這上上下下的就都不必留了!”

  自古以來,巫蠱之說最是駭人,牽連也最廣,顧南風默默地摸著熙兒的小腦袋,苦笑無言。

  李慕定定地看著她,眼中儘是殺意,承諾道:“放心,朕不會再讓你們受苦。”

  顧南風點點頭,反握住他的手,“我只要熙兒好,其他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他不答轉身領著侍衛往西面冷宮去,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可能?

  屋子裡一時極靜,熙兒靠著她,烏溜溜的眼睛天真可愛,“媽媽,以後熙兒保護你。”

  她

  69、殺 …

  低頭,輕笑,“你說,媽媽是不是壞人?”

  熙兒搖頭,篤定,“才不是,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由於橋段經典,事qíng很快查清楚,侍衛在張歲寒的chuáng底下翻出來渾身扎滿小針的巫蠱娃娃,上頭寫著李熙的生辰八字,李慕面無波瀾地賜她一死,她自然高喊冤屈,李慕任她,命人三尺白綾送她上路,張歲寒自知難逃一死,便苦苦哀求只想見顧南風最後一面。

  顧南風便去見她,關了門,只剩下凌晗護著她,張歲寒在對面,披頭散髮瘋子一般。

  顧南風輕聲說:“你不死,我總是放不下心。”

  張歲寒卻是笑,尖利古怪,令人不寒而慄,“我未曾料到,從前任人宰割的白兔,如今也長出了鋼牙,敢反咬一口。“

  顧南風道:“說的是,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你我相識一場,送你四個字,何苦何必。”

  張歲寒抬起頭,滿臉是淚,喃喃自語般說道:“他是真的愛你,愛到沒有尊嚴沒有自我,大約明知是陷進也心甘如飴往下跳,你是碰不得的,一碰他就像野shòu一樣瘋狂咆哮,誰也攔不住。顧南風,我愛他,比你多。你根本不曾珍惜過他,是不是?”

  顧南風笑一笑,轉身yù走,“我愛他,當我想盡辦法除掉你的時候,我才確信自己愛他,至於多少,誰知道?誰又有辦法比較?”拉開門,外面的世界依舊寧靜安詳,李慕站在月牙門中等著她,一步步朝他走近。

  李慕握住她的手,說:“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點點頭,任他牽著往前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合上,裡頭的人忙碌起來,聽得見尖利的呼救與哭喊,該上路的人已經走遠。

  70

  70、yù …

  山西戰事從年頭打到年尾,從年尾打到年頭,怎麼樣也不消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蒙古騎兵驍勇依然,繼續在戰場上書寫huáng金家族的戰爭史詩。李然分兵兩路,一路從大同出發,一路經晉中bī進保定,計劃打個包抄合圍,直取京師。

  從來步兵對騎兵作戰就十分吃虧,即便是騎兵對騎兵,漢人又怎比得上長在馬背上的蒙古人。更何況李然手底下的人對朝廷軍隊戰法瞭若指掌,這一戰簡直像是老子揍兒子,按理說應該輕鬆的很,誰料到不成事的小兔崽子還會拉外援,拉的是膘肥身健磨刀霍霍的隔壁家專事搶劫的無業游民。

  不過好在大政地大物博外加財大氣粗,本著打不贏你耗死你的方針,朝堂之上大傢伙都算淡定,一如既往地罵李慕,皇上啊,你咋還不納妾?宮裡頭原先在的幾個娘娘也gān晾著,你是神馬意思嘛。依臣之見,隔壁家常大人的孫女兒這幾年出落成了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妞,您要有興趣,咱們安排個時間見個面聊聊天嘛。神馬?陛下有病?啊,有病得治啊,諱疾忌醫要不得,臣最近聽了個方子啊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尚書:沙發。

  左侍郎:板凳。

  右侍郎:地板。

  眾人:頂!

  可惜本朝官員無一不是才華橫溢,經歷大考小考無數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一個個的抓住機會長篇大論,即便中心思想只是——“劉大人說的對啊,臣無條件頂啊!”也能洋洋灑灑寫個三五千字的——文言文,是文言文啊!

  李慕每天被大臣們nüè待到深夜,幾乎懷疑自己真成柳下惠,好久沒有投入老婆溫暖的懷抱,皇帝很是空虛寂寞。

  最可憐是好不容易忙活完正事,抹黑進屋,自己的位置卻被李熙那小兔崽子取而代之,這小色鬼,手伸進母親睡衣里往哪摸呢!他氣悶,伸手把李熙拎起來不顧他手舞足蹈的哭鬧直接扔給老嬤嬤,擺擺手,“抱走抱走。”

  實在夠冷酷。

  可轉過臉,又是另一番溫柔神色。

  顧南風睡夢中被驚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熙兒怎麼了?”

  居然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那小崽子,李慕氣不順,托起她後腦,俯□便痴纏似的吻起來,這樣的高度,她的唇,豔若桃花的唇近在咫尺,哪裡有人肯離?便也顧不得她阻撓,低頭便吻,撬開她牙關,狠狠纏上去,霸道又溫柔,在唇齒間攪出個天翻地覆,萬物寂滅。

  顧南風終於醒了個透,一個勁捶他,快要被這人折騰得窒息,狠狠在他腰上掐一把,才得到喘息機會,驚覺方過一瞬,卻已是汗濕滿襟,像是瘋瘋癲癲從山上往山下沖,崎嶇的山路,高低不平,一個不小心就要跌下山崖去,卻又無比地舒暢快活。

  她敢說,似

  70、yù …

  乎也是想他了。

  嘴上依然是抱怨,連她自己都覺得做作,“鬧什麼?內閣議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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