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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收拾妥當,吩咐門口的小道童,朝褚玄雲借來飛船,一路朝著嘉開城的卞家行進。

  卞家門可羅雀,畢竟是隱居的世家,平日鮮少有人駐足,只有幾位小道童拿著笤帚清掃。

  虞喬卿將飛船放置在城郊,便和謝聽之攜手來到卞家,在小道童的通傳後,一前一後進了卞家。

  卞昊淵正在和其他幾個弟子在演舞台上演練,見到虞喬卿的那一瞬間,面色難得陰沉下來,卻又想到先前她以身犯險將卞聽芸救出來,神情彆扭。

  「卞聽芸呢?」其他幾位小弟子見到虞喬卿,紛紛拱手行禮,虞喬卿頷首,目光直勾勾盯著卞昊淵。

  少年心性不穩,撇嘴覷著虞喬卿,扭扭捏捏半天才不情不願道:「在院落里休息呢。」

  「我勸你別去打擾她,否則……」卞昊淵揚起手中的拳頭,衝著虞喬卿齜牙咧嘴,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少年主動攔在虞喬卿面前,眸光晦暗不明。

  少年滿身光華,縱然一襲黑衣也難以讓人忽略,深邃的眉眼下氣質冷冽,喉結划過柔和的弧度,僅僅是看上一眼都讓人內心發憷。

  先前卞昊淵聽其他幾位長老說過,虞喬卿和當今江湖上的魔頭頗有淵源,原先還不相信,如今看眼前少年陰沉的面色,訕訕收手,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言。

  見方才還張牙舞爪的孩子縮著脖子像個鵪鶉,虞喬卿不禁覺得好笑,扯了扯謝聽之的袖口,後者緊繃的身子舒緩,沒有繼續釋放威壓。

  都多大了,還和小孩子置氣。

  幾人正談話間,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什麼風把卿卿給吹來了啊?」三長老鶴髮童顏,細膩的皮膚讓人判斷不出年歲,身著道袍款款走來。

  她目光停滯在謝聽之身上片刻,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挑眉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怕是有了心上人,就不常想著卞家了。」

  虞喬卿被她的調侃弄得羞赧起來,剛要掙脫謝聽之的手,誰知少年猛力,兀自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餘光瞄了謝聽之的側顏,見他毫無反應,更覺得麵皮子滾燙。

  三長老見虞喬卿害羞,也停止打趣的念頭,將兩人引到卞聽芸的院落中。

  江湖兒女並不拘束旬國的禮節,但虞喬卿還是將謝聽之留在門外,讓他好好等候。

  「長姐覺得聽之見不得人?」院落內植被繁茂,偶有鳥雀寥寥啼鳴,謝聽之身量挺拔,雙手環胸看著虞喬卿。

  虞喬卿望著緊閉的房門,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如今聽芸尚在養病,你杵在那兒像個閻王,萬一醒了怕不是被你嚇死。」

  說完這話,她稍微側頭觀察少年的臉色,見他興致缺缺,沒有回話,一時間思考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

  「聽之?」虞喬卿眨眼,謝聽之目光冷淡,好似真的被她方才所言給傷到了。

  「不是見不得人,我同聽芸親密些,要說些體己話……」虞喬卿慌亂了,連忙解釋。

  良久,謝聽之掀起眼皮,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出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唇角微勾,擺手示意她過來。

  不明所以的虞喬卿剛湊上去,忽覺冷冽如高山融雪的氣息卷席著她,緊接著溫軟的觸感自額頭傳遞,她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謝聽之。

  得逞的少年不慌不忙後退一步,只是眼角掛著得逞的笑,狡黠得像是偷腥的貓兒。

  他竟然敢戲耍自己!

  虞喬卿抬手撫摸方才被親吻的地方,那兒還殘留著謝聽之身上的味道。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如此無賴……

  一陣不合時宜的輕咳聲響起,三長老狀似不經意手握成拳,抵在唇角,目光飄忽,嘴裡喃喃道:「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虞喬卿復又惡狠狠剜了眼謝聽之,後者輕笑,覆在周身的冰涼氣息如撲簌簌的落雪,逐漸消散開來,整個人也明媚著。

  屋內日光昏暗,苦澀的藥味瀰漫,剛一踏過門檻,虞喬卿蹙起眉頭,用手在鼻尖扇了扇,目光不自覺被躺在床榻上的卞聽芸吸引。

  和當日在牢籠中的狼狽模樣相比,卞聽芸又恢復素日清冷的模樣,眉眼緊閉,唇色蒼白。

  察覺到有人進來,煮藥的侍從沖三長老點點頭。

  虞喬卿踱著步子掀開紗帳,卞聽芸靜靜合眼,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靜謐得如同只是睡過去般。

  回憶起那日在地牢的場景,虞喬卿指尖顫抖,心口仿若被堵住般。

  一旁的三長老發話了,「請了醫修過來,身子並無大礙,只是體內的蠱蟲即便根除也會落下病根。」

  「蠱蟲?」虞喬卿徵得同意後掀開被褥,才發現完好的皮肉下露出森森白骨,裸-露在外的部分似有淺淡的紫色小花綻開。

  原先地牢光線昏暗,今日才能看得清楚,虞喬卿眼底划過沉痛,卻又聽到三長老在耳邊安慰道。

  「不過身子無礙,大長老去白伏宮內找到母蠱為她服下,想來過些時日便會甦醒。」見虞喬卿眉眼間的擔憂,三長老出聲安慰。

  提到這個,虞喬卿眉眼忽的冷冽下來,語氣低沉道:「據說,卞元慶那人還被關在卞家的地牢?」

  似乎沒想到她會跳轉到這個話題,三長老思索片刻頷首,「我帶你去。」

  兩人之間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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