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客晉炎回神,抽走她手中書,扔下chuáng,翻身擠進她兩腿間,不管不顧親,求歡意圖明顯。

  賀喜躲他,“阿媽講…”

  他握住她兩手,打斷,“阿媽老封建,我問過醫生,講可以了。”

  他眼中氤氳火苗,賀喜不覺咬唇,又想到何瓊蓮過來人閒聊時所講,不過猶豫片刻,軟軟打開腿,讓他進去。

  故地重遊,客晉炎舒服到喟嘆,不敢太快,在泥濘的羊腸小道中慢步,她水源充足,汩汩而下,浸濕蠶絲被。

  “老婆仔。”他笑,俯身親她鼻尖,滿意看她哼哼唧唧小模樣。

  賀喜將腦袋貼在他胸膛上,聽他咚咚心跳,兩腿無力纏腰,幾乎掛在他身下。

  良久,雲雨才歇。

  賀喜猶如過電,仍在輕顫,片刻失神。

  撐胳膊肘虛趴在她身上,客晉炎埋頭深嗅,低聲咕噥,“是一樣味道。”

  “什麼味道?”賀喜捧他臉頰,要看他臉。

  羞恥感湧上心頭,他難以言齒。

  賀喜瞪他,“不講?不講明天就和阿媽搬回金魚街。”

  他qiáng調,“你已經懷了我們的囡囡。”

  賀喜推他,“我給囡囡找個契爺。”

  “敢?”

  “我敢。”

  兩人互瞪眼,如同尋常夫妻,亦有爭吵。

  還是客晉炎先敗下陣,摟她翻身,讓她趴在胸膛。

  他gān咳,試說,“先別怒,等我講完。”

  “講。”她已經等很久。

  他耳根發燙,“我夢、我與人夢jiāo…”

  他抽氣,“講好不動手的。”

  第87章 879號二更

  與人夢jiāo?

  賀喜不僅動手,還要動嘴。張口咬住他肩膀,狠狠一口,再抬頭時眼眶已發紅,“我現在就給囡囡找兩個契爺。”

  她氣極,yù下chuáng,“去蘭桂坊找!”

  他yù攬她,避開飛來的枕頭,低喝,“小混蛋!”赤腳下chuáng把人捉回來,按進一堆被褥,一巴掌拍打在她翹起的屁股上。

  果然,何瓊蓮講的對,女人懷孕,最需要警惕的是家中老二,一不小心,老二就跑到了別人chuáng上。

  客晉炎倒好,思想先於老二,比包外室更過分。

  千年前,她依賴文慎,文慎娶謝姝,現在她嫁客晉炎,客晉炎又想別人,尤其剛才還在她兩腿間衝刺,一想到客晉炎也會用在別人身上,她就止不住地憎厭。

  “老婆仔?”

  她趴在枕被間顫肩,客晉炎試探伸手摸她面珠,不期然指尖碰到一抹濕潤。

  賀喜拍開他手不讓碰,只是客晉炎有意要看,半qiáng制把人翻個身,才看清她眼裡包淚,一時有些慌,手忙腳亂給她抹淚,嘴裡泛苦,以死明志的心都冒了出來。

  “老婆仔,我發誓,沒見過那女人,誰知道她哪裡來。”六月飛雪,他深感冤枉。

  賀喜怒瞪,不掩譏諷,“簡單,白日裡看幾個港姐,眉眼拼湊,就、就成你…”她講不下去,抽噎一聲,豆大的淚從眼角處滾了下來。

  心疼的還是客晉炎,俯下臉親她眼皮,低聲咕噥,“誰也沒我阿喜靚,沒我阿喜香,整天只想鑽我阿喜的盤絲dòng,其他誰耐煩管…”

  “亂講,我不是盤絲dòng。”賀喜唾他。

  “是是是,我阿喜是桃花源。”

  賀喜翻身背對他,不想與他講話。

  他不依不饒擠上來,掌心貼她肚,似安撫,輕摩挲。

  察覺到懷中人漸平靜,咳一聲,他試探開口,“我只記得她長發,羅衣輕紗…”

  “似仙女。”她心裡反酸。

  “…她枕被有我阿喜的味道,我以為她是我阿喜。”

  賀喜猛然想到什麼,片刻呆滯,緩緩回頭,“然後?”

  他心虛,“老婆仔,我們先講好,不許去蘭桂坊。”

  滄海桑田,人變無端,以前歡樂場裡只見男人和jì,現在不乏小姐闊太去找樂,老闆會做生意,陪玩陪酒陪睡一應俱全。

  像他阿喜這樣,進去不花錢也有人來貼。

  “快講。”賀喜催他。

  “聞出是我阿喜味道,我就…後來她喊師父…”客晉炎仍心有餘悸。

  賀喜滯若木jī,她抿緊嘴,想笑又想哭,而後低聲問,“她有沒有喊過你文慎。”

  客晉炎怔然,“我有記得,你講過。”

  他似明dòng,急追問,“我阿喜怎麼稱呼文慎?”

  賀喜笑,淚滾,翻身抱緊他,“他是師父。”

  “即是說,我阿喜就是文慎那個混蛋辜負的姑娘?”他思路極清晰。

  頭埋在他懷裡,賀喜悶聲提醒,“口中的那個混蛋,你也有份。”

  他鬱郁,“別拿我與他對比,我比他好太多。至少別人罵我猥褻幼童也不管,先把我阿喜娶進門才是明智之舉。”

  一悲一喜,大概就是這樣了。

  賀喜靠緊他,“我不怪他,他有諸多無奈,在天下人看來,我即是他女兒,女兒嫁爹,無視倫綱,天道難容。”

  客晉炎吁氣,“我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樣講,又有些替他難過。”

  時代到底不同了,浸會的教授娶他漂亮女學生,不僅港督參加婚禮,港媒也大讚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千年前,誰會祝福並理解他和他阿喜?

  轉天天光,賀喜剛下樓,菲傭遞來請柬,鏤空燙金,是何孝澤與高明月的婚禮帖子。

  她快吃完飯,客晉炎才下樓,拎公文包,邊走邊打領帶,“老婆仔,來不及吃了,我先上班。”

  賀喜喊住他,“二哥和明月結婚,我要陪媽咪先去姨媽家送嫁,七點前記得去文華。”

  他應聲,人已出門,院裡傳來汽車擦地聲。

  對上粱美鳳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賀喜喃喃,“阿媽,我臉上有灰?”

  粱美鳳伸手戳她面額,“不聽話小囡,阿媽是過來人,還騙我。”

  眼前小囡臉頰瑩潤,雙眸泛水,像朵剛被澆灌的嬌花。

  “晉炎年輕氣盛,不知輕重,再胡來傷到肚裡那個,有你後悔時。”粱美鳳嘆氣,不得不告誡,“不能心軟次次都依他,知道?”

  講完也老臉漲紅,呸呸幾聲,“阿媽為了你,要cao碎心。”

  “阿媽。”賀喜羞澀。

  “知不知?”粱美鳳唬臉掩尷尬。

  “知道了。”聲音細細。

  飯後,賀喜換上凱絲咪裙,夜裡下過雨,天氣涼了許多,賀喜又加一雙高筒襪,仍做舒適裝扮。

  司機樓下等候,先送她去老宅接客丁安妮。

  高明月的母親與客丁安妮同父異母,作為姨媽,她必須去送嫁。

  高氏一族人丁興旺,高明月的母親是正房大太。

  高老先生生xing風流,尚娶三房姨太,大太和姨太各有子女,賀喜認不全表兄弟和姐妹,遑論第三代的嬰兒。

  幸好她有準備紅包,一人一封不算失禮。

  高明月母親一身孔雀藍旗袍,配鴿子蛋大火鑽,貴氣bī人。

  好在客丁安妮早做準備,同是穿旗袍,她配整套辜青斯基首飾,抬手間,一顆巨寶閃閃發光,蓋住她兩根手指。

  見面這一局,客丁安妮險勝。

  這對姐妹,幼時比美,大時比老公,老來比兒女,甚至比兒媳。

  高太拉住賀喜手,笑,“聽講是港大才女。”

  賀喜只作聽不出她語中譏諷,做足禮,謙遜欠身,“姨媽過獎。”

  高太微噎,又道,“醒目小囡,明dòng學歷是女孩最好嫁妝。”

  也只有窮困人家的孩子把改變命運寄托在學歷上,富貴人家只作錦上添花。

  這一局,高太勝。

  客丁安妮惱怒,隨即轉笑,問高太,“家姐,明月結婚,怎麼不見明贊?”

  高家大少高明贊,讓老婆和港姐同時懷孕,正室生掌珠,外室生金孫那位。因為讓高家顏面大丟,被高老先生一怒之下趕出家門,揚言要媳不要子,怒罵港姐就是jī。

  高太銀牙暗咬,幾yù撕破家妹的臉。

  賀喜聞到硝煙,默默退出戰場。轉去給高明月送紅包。

  嫁房裡,高家姐妹姑嫂圍一圈,商量整治何孝澤對策。

  賀喜逐個喊人,最後把紅包給高明月,“我和晉炎一點心意,祝你和何家二哥百年好合。”

  高明月紅旗袍紅褙,面容甜蜜,“謝謝阿嫂。”

  完成任務,賀喜安靜坐一旁,托腮看她們笑鬧。直到沙發微陷,身旁坐下一人。

  “大嫂。”賀喜喊人。

  她笑,聲音溫醇,“我也不喜歡吵,也不太會講話。”

  賀喜笑,視線落在她面上。剛出月子,湯湯水水並沒有將她養豐腴,臉色反倒蠟huáng,與一gān嬌美艷麗的姐妹比,她確實不出彩。

  “幾個月了?”她看賀喜寬鬆毛裙遮掩下的肚子。

  “剛滿四個月。”賀喜不覺摸肚。

  她笑,極溫柔的一個,“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賀喜也笑,“媽咪和晉炎都喜歡囡囡。”

  “真好,沒有壓力。”她略垂眸,掩飾失落。

  講話間,有馬姐匆匆過來,“小小姐一直哭鬧不停。”

  大嫂起身,朝賀喜抱歉笑,“囡囡嬌氣,我去哄她。”

  賀喜也站起,“大嫂,我隨你一起,還沒見過囡囡。”

  高老先生正房姨太多,又加子女,分住兩棟大屋,賀喜還沒上三樓,就聽見嬰兒有些尖銳的啼哭聲。

  大嫂尷尬,“她總是哭鬧。”

  “小孩是這樣啦。”賀喜寬慰她。

  馬姐抱來小嬰兒,大嫂忙抱哄,賀喜在一旁,在見到嬰兒那刻,臉色泛沉。

  大嫂發現異常,“不舒服?”

  賀喜搖頭,視線落在嬰兒眉間,“大嫂,她這樣哭有多久了?”

  大嫂微愣,“在醫院我見她次數不多,回來日日哭鬧不停。”

  一旁馬姐補充,“夜裡也哭。”

  賀喜不瞞她,“大嫂,囡囡像被人下降頭。”

  下降頭即是被人用降頭術施法。jīng通降頭術的巫師,可以千里之外害人,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置人於死地。

  降頭術有藥降,飛降和鬼降。藥降術和苗疆巫法相通,鬼降即是養小鬼,還有一種飛降在東南亞一帶盛行,最狠毒的是飛頭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