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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便開始尋找符合的世界設定以及匹配人物。

  尤許明白了,也難怪她要罷工不做任務,說出的要求基本都能被滿足,因為天帝這後台硬,且功德多。

  司命嘆了口氣,哀怨道:「還不是怕你不配合,又是改設定,又是要拉時間線,還要做鏡像。」

  她的語氣就是在說——我們後台工作人員超累。

  尤許看她:「鏡像這事呢?」

  「把你們兩個都鏡像了唄,」司命說,「事實上你脫離世界,符洵神君也差不多了,除了你們一塊身死脫離的世界,像段珉、申玦和聞術都做了鏡像後,符洵神君才離開的。」

  相當於在平行的世界,鏡像的他們仍舊延續著那一段故事。

  尤許掃了眼司命手邊的筆,拿起來,抖了下:「書萬事,你難得這麼安靜,是不是在裝死啊,七八?」

  書萬事是司命手中的神筆,司命為了偷懶,便點化了這支毛筆,讓它自己寫。

  司命一下笑出了聲:「這麼快看出來了啊,那時我派它去看看你的情況,結果它一看見那裡的系統都有編號,就給自己配了個七八的名頭,之後你又不要那邊的系統,我便讓它繼續陪你了。」

  尤許當即瞭然,也難怪七八業務不熟練,毫無上進心,還吊車尾,根本就是去打打醬油的。

  這筆木身黑色毛頭,和它化身成的木身黑帽的火柴人有六七分相似。

  「神君,」書萬事笑得殷切,「後面我可不是故意拋下你的,是我見你們穩能渡過此劫,而我主子這堆積太多公務,我便回來幫忙了。」

  難怪尤許說第五個世界後面,她成了殘魂怎麼沒了系統。

  書萬事知道她還要問什麼,便繼續說:「把你放在二十一世紀是為了讓你熟悉人間生活,思想觀念更開放地接受系統設定。」

  尤許鬆開它,面無表情地看向司命。

  「我當時是想去雲崖找你商量這事的,」司命忙道,「誰知你喝醉酒送上門來,那就......」

  趁醉打包,直接送走。

  見尤許半晌沒回話,司命撐著下巴問:「還有何要問的?」

  尤許恍著神,好似沒聽清。

  司命便埋頭繼續寫卷文,又過去許久,抽空抬頭瞄去一眼,見尤許垂著眼瞼,神情寂落。

  當了四千多年的好友,司命未曾見過她這般猶豫難過的模樣,忍不住嘖了聲:「想去見他便去,他如今還在封魔潭之下,以他渡劫過後精進的神力,如今的邪氣不足為懼。」

  「經歷五世,他應當也熟悉了你,也許你能進入封魔潭的禁制。」

  符洵在整個封魔潭都下了禁制,不讓任何人入內,也不讓邪氣溢出。

  「我不是怕邪氣,」尤許抱著膝蓋,倏然低聲說,「我是怕......」

  這沒說完的話,司命明白,歷劫只是上蒼給的機遇和挑戰,成則精進修為磨鍊心神,敗則損失道行心神受損,沒人會把歷劫裡面的事當真,渡劫成功之後更不會上心。

  基本上都當做夢了一場,而後繼續過著為仙為神的日子。

  她是怕他忘了她。

  其實尤許一醒來就想去見他的,但又怕見到他漠然的表情,到頭來一切只是她醉酒餘生的一場夢。

  司命輕嘆一聲:「看你吧,晚點我得去向天帝回稟了。」

  「那我先回雲崖罷。」尤許訥訥地說完,離開了仙閣。

  「哎?尤許神君回來了。」

  「許久未見,不如去我那喝一杯?」

  尤許在天界的人緣不錯,仙君們看到她便來打招呼,尤許婉拒之後,飛回了雲崖。

  無邊的雲海白茫茫的,裡面翻湧的雲裹著仙氣,雲崖也是白的,上面還長滿了白花,不過看久了也不顯單調,因為日光和霞光總會把這裡染得五彩瑰麗。

  尤許躺在柔軟的幽煦花上,直直看天。

  空落落的感覺時刻擾著心神,腦子裡浮現著一個個畫面。

  那個忍受病發也要出門適應外界,只為了不被她拋下的段珉。

  那個承受極痛也要割出心臟,只為換取她生機的申玦。

  那個刺得自己滿身是血,血染長階,只為求得佛祖饒恕,讓她平安的聞術。

  那個剖開魚尾化出人腿,在漫天白雪中化成浮沫的於祀,最後與她一同深埋入土,成為蒲公英花下的兩具白骨。

  那個入魔墜道,去冥界渡冥河,抱著她執著前行,被抹殺掉的殷洵。

  尤許猛地坐起來,她要去找他,若是他忘了,亦或是只當歷劫,割捨放下了,她便將念想放於心間,不會過多叨擾他。

  下定決意,尤許起身飛往封魔潭。

  封魔潭所在之所是極寒之地,四周是連綿的雪山,寒雪冰封千里,而封魔潭卻像是一潭春水,清澈淺綠。

  尤許邁入極寒之地時,地上亮起符文銀光,銀光觸及她時,便消失了。

  果真像司命說的,這裡的禁制沒有攔她,讓她通行入內,而符洵設下的這個禁制,連天帝都無法進入。

  尤許來到潭邊,心緒複雜又雀躍,克制不住地期許著。

  她想,五輩子了,我又來找你,你可別忘了我。

  正想著,尤許跳入潭水中。

  潭水之下和外面的清澈透亮截然相反,下面渾濁陰暗,滿是陰沉沉地窒息感。

  潭底深處的中央有個人,尤許游過去,看清他的樣子,愣了一下,她從未見過符洵,她卻認得他的臉,並且無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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