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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頗有道理,西街人來人往,起居郎寫得畢竟是他們二人的污穢話本,在這裡鬧大了反而不好。

  明綺視線從起居郎身上收回,臨走時不忘威脅道:「趕緊把你寫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燒了,若是讓我從哪裡知道你還在寫,我就被你燒了。」

  起居郎小雞啄米點頭:「是是是,您放心。」

  明綺牽著蕭霽走了兩步,卻又忽然折返,把方才扔給起居郎的話本扯過來,面不改色道:「這本是贓物,便由我來保管。」

  起居郎不敢反駁,忙道:「將軍儘管拿去,小人絕無異議。」

  等明綺的馬車走遠,書童抱著一疊書從門外出來,張望四周,奇怪道:「方才那位公子怎麼不在了,大人不是說近日寫的話本,都只賣給那位公子嗎?」

  起居郎踉蹌從地上站起,聞言怒道:「莫要再跟我提他,我杜劫平生最後悔的就是寫他和明綺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書童懵懂道:「大人是說蕭公子嗎,他除了性子冷淡些,其餘的都挺好的啊。」

  「性子冷淡?」起居郎猛然提高嗓門,「他看著人亂棍打我的時候,性子是挺冷淡的。」

  起居郎說著,雙眼就留下悔恨的淚水。

  當時只以為蕭霽是個無權無勢的落魄世家子,依靠明綺的庇護才能苟延殘喘。

  他也是豬油蒙了心,以為那明綺只是玩玩蕭霽,不會計較,又覺得她公務繁忙,也不一定能像女帝手眼通天,才按捺不住寫了兩人的顛鸞倒鳳的話本。

  但誰能想到他才寫完第一天,把書冊擺在書店沒一個時辰,就被蕭霽打手找上了門。

  緊接著就是蕭霽親臨,不由分說讓打手痛揍他一頓。

  他本發誓日後絕不再動筆,蕭霽卻命他繼續寫。

  當然,只給他一個人看的那種,一旦發現流傳出去,就會命他身邊的江湖打手取他狗命。

  他分明都已經戰戰兢兢,按照蕭霽的要求寫了,為何蕭霽還是把明綺引過來,偏偏蕭霽自己還裝作無辜受害的模樣。

  起居郎臉色扭曲。

  這哪裡是什麼苟延殘喘小白花,分明就是扮豬吃虎的毒蠍子。

  -

  此時的蕭•毒蠍子•霽,正被明綺按在馬車上,明綺桎梏著人的雙手,桃花眼懶懶眯起,興師問罪道:「現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起居郎寫的話本被壓在你的硯台下。」

  「你翻了我的桌案?」蕭霽神色自若,眸光清明。

  「是青鳳那小子偷的,你要算帳找他去,」明綺湊近他,咬了咬他的喉結,「別轉移話題。」

  蕭霽纖長的睫毛微眨,嘆了口氣,低聲道:「是葉千枝從外邊買回來的,寫得倒是有些意思,我便留下隨意翻看一下。」

  頓了下,他道:「正是因為看到話本是那個杜起居郎寫的,今日我才會找上他,不想你也來了。」

  「是這樣嗎?」明綺似笑非笑

  蕭霽垂眸,神色黯然,語氣低斂落寞:「這樣的小事你也不信我嗎?」

  他很會拿捏明綺的軟肋,知道怎樣說能讓明綺熄火,也知道怎麼說能很快勾起明綺另一種火氣。

  她眸光流轉,含笑湊近,極好說話道:「信,阿霽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信。」

  「那起居郎是怎麼寫的,你還記得嗎?」

  蕭霽避開明綺的視線,抿唇故作不知:「怎麼寫的?」

  明綺笑了下,將他整個人摟入懷裡,慢條斯理幫他褪去外衣:「他說在馬車裡,和床榻不同,別有一番趣味,要不我們試試?」

  他的耳尖瞬間透紅,幾乎和耳鬢的殷紅穗子融為一體。

  他慌張看向別處:「別……」

  聲音輕微,手上也沒有抵抗的動作,反而默不作聲扯住明綺的衣襟,無聲邀請。

  他的身體極為敏感,只明綺輕輕一吻,他便動情地顫抖一瞬,發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和他清冷的外表截然相反,卻更引人墜落。

  馬車在將軍府的門前停下,車夫早早退離馬車附近,裡面兩位主子卻遲遲不曾出來。

  明綺和蕭霽借著話本,仿佛打開了某種新天地。

  起居郎卻受到了某種極大的創傷,隔日早朝便向帝請命調到翰林院編撰史書。

  謝卿卿聞聽此言,巴不得把人趕緊哄走,大手一揮欣然應允。

  明綺卻在朝會後,看著起居郎輕快的步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編撰史書,總不能是換個正大光明的手法編排她和蕭霽吧?

  第79章 番外2

  蕭霽還記得初見明綺時的心情。

  蕭厲山權勢滔天, 日日都在想如何將皇帝從位置上拉下來。

  皇帝亦是寢食難安,恨不得啃食其肉。

  雙方勢力爭執不斷,卻總是蕭厲山隱隱壓過一頭。

  為進一步攫取權力, 蕭厲山欲把自己的兒子安插在朝廷。

  科舉制度分明已經完善, 蕭厲山卻要以舉孝廉的形式給兒子安排官職,皇帝推辭不過, 又不想看著蕭厲山如日中天, 便將主意打在了蕭霽身上。

  京中誰都知道,蕭厲山對蕭霽苛待有餘,慈愛不足。

  如果一定要讓蕭厲山的兒子入朝堂, 那麼這個人皇帝更希望是蕭霽, 而不是深受蕭厲山疼愛的蕭斐。

  擢升蕭霽為右扶風那日, 蕭霽入宮謝恩,迎面撞上了坐在漢白玉石階上的明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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