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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濤見跟勤務長溝通不了，立即找楊毅告狀。
“留兩千發子彈回倉庫，以備不時之需！”楊毅簡單的命令。
上了戰場，才知道子彈的金貴。
繳獲子彈過萬發聽著好像很多，但平均下來，團里刨去傷員五百多人，加上許松率領的虎跳峽的兩百來人，七百來人，一個人也不過十二三發子彈！
這要是還上繳三千發，那一個人不就只有十發子彈了麼！
但命令就是命令，而且這勤務長也是從省城就跟著楊毅，去過滿洲闖蕩過上海灘的傢伙，對楊毅的性格是再了解不過。
所以勤務長雖然極其不高興，但也只能嘟囔著去執行命令，只是那表情跟吐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金子都差不多了。
不過拿到了子彈的萬濤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發現楊毅的表情很難看，像是準備要揍人。
萬濤見楊毅揍宋坤山尤財林等人的就多了，但他自己還真沒被揍過，這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楊毅如此不高興。
要是以前，楊毅估計真就揍過去了，哪怕在他的眼裡，萬濤就跟他弟弟一樣，備受呵護。
但最終楊毅還是忍了下來，這陣子，楊寬可沒少跟他洗腦，告訴他如何做一個好的指戰員，告訴他一個備受擁戴的將軍，和一個軍閥之間的區別。
楊毅可不想被人認為自己是一個軍閥——他討厭軍閥。
在他的眼裡，軍閥就是郭進軍或者是於冠虎，這些人都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
“白蘭那邊，怎麼回事？”
楊毅一臉失望的道：“楊寬他們瞞著我也就罷了，可你居然也幫著他們瞞我？”
“我也是出城的時候才知道！”
萬濤苦著臉道：“在出城之前，這些女人拿著蒸籠包子出來我才知道二嫂她居然偷偷的組織了這麼多的女人，包包子的白面還有肉什麼的，都是二嫂他們發動城裡的老百姓捐的——二嫂說這是城裡鄉親們的一份心意，，我也不好真寒了鄉親們的心……”
聽到這話，楊毅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點，拍拍萬濤的肩膀道：“那倒是我錯怪你了——那些俘虜，可一定要看緊點，要是實在有人不聽話，就給我處理了！”
“放心吧，對這些殺千刀的，我可不會跟他們客氣！”
萬濤便笑，年輕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初見楊毅時的青澀和稚氣，帶著絲絲狠戾。
那表情，讓楊毅都有些恍然。
在他的心裡，萬濤還是大半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完全沒想到萬濤居然已經變了這麼多。
只是，變的又何止是我萬濤？
宋坤山尤財林鄧世友趙建飛這些人，又有哪個沒變？
他們從痞子混混，甚至是日文教師，變成了一群鐵血的士兵，將領。
就連他自己，都變了很多，多的要是回到以前，他都絕不敢相信自己會成為今天的模樣。
“弟兄們，這些包子，好吃嗎？肉湯好喝嗎？”
蘇元興站在稍高的地方，扯開嗓子大吼。
“好吃……”
“好喝！”
士兵們紛紛大叫，平時團里的伙食雖然還算不錯，但也僅僅是相比於的如遠光倉水二地的隊伍已經普通百姓而已，雖然一個星期能吃上一回肉，但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薄薄的幾片，多少見點油葷而已。
大多數時候，隊伍的伙食依舊是每天一干一稀，早上棒子麵雜糧粥，晚上訓練完是雜糧乾飯而已。
像現在這樣，白麵包子，裡頭肉餡足足的，他們要是叫不好吃，那才是見鬼了！
“好吃好喝吧，那就多吃多喝點！”
蘇元興大叫道：“但我希望大家記住，這些白麵包子，肉，都是鄉親們勒緊了褲腰帶省出來給咱們吃的，他們所希望的，就是讓咱們打勝仗，保護他們不受人欺負——咱們吃人嘴軟喝人的腿軟，那啥回報鄉親們啊？”
“打勝仗，打勝仗！”
士兵們齊刷刷的吼道。
“說的，好，打勝仗！”
蘇元興等指導員哈哈大笑道：“弟兄們，吃飽了喝足了，咱們就出發，為了全東江的父老鄉親，咱們打勝仗去啊……”
宋坤山尤財林等人在捂嘴偷笑，他們喜歡看到蘇元興等指導員將隊伍鼓動的跟打了雞血一般的樣子，這對隊伍的士氣提升幫助極大。
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每次看著這些指導員的表情，就跟看著戲台上紅屁股的猴子一樣。
楊毅也不習慣蘇元興等人鼓動隊伍的方式。
因為那讓他覺得有點矯情。
但和宋坤山等人一樣，他很喜歡因為這些傢伙的鼓動而給隊伍帶來的激情。
第484章 彈盡糧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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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楊毅最厭煩革命黨的，就是覺得他們話多，還光說不練。
比如楊全林，比如張如軒，都是這樣的人。
但經過和楊寬蘇元興等人這陣子的相處，他發現這些革命黨其實不光會說，還的確算得上是敢打敢拼，至少蘇元興在之前的戰鬥中抱著機槍亂掃，絲毫不畏懼土匪的擲彈筒專打機槍這點，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