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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他傷的恰好是他拿刀的右手,可明明幾分鐘之前他還是那麼意氣風發,是我心裡無可替代的偶像。」

  林羽墨的淚水掉的更凶了,她伏在桌面上哭出了聲來。她不敢想像那樣的畫面,父親的畢生所愛是雕刻,可他這輩子卻都無法再拿起刻刀,這是莫大的殘忍以及一生的遺憾,痛苦。

  「但更多的是憤怒,我為林海而憤怒。切割機的工作原理並不複雜,出現機器失控的原因只會是人為,有人在那台機器上動了手腳。」

  「比賽被叫停了,主辦方聯繫了警察來到現場。他們查驗以後,也贊同我的說法,只要查明機器的來源,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羅榮接著說道,他的眸中也浮現了憤怒。

  「所以呢?兇手抓到了嗎?」林羽墨聽到這句話,強忍住泛濫的情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向羅榮問道。

  「你父親拒絕了所有人的介入,也制止了我的熱心。他說這一切都只是意外,是他自己不小心,他還拒絕了主辦方所有的幫助。」羅榮嘆了一口氣,回答了林羽墨的追問。

  為什麼父親要這麼做?林羽墨心裡的疑惑更深,她不明白父親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在陪同他去醫院的救護車上,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直接向他問,害他的到底是誰?他又為什麼不追究對方的責任。」

  羅榮從不覺得林海是個怕事的人,他的目光如此堅韌,行動力又如此強。他的想法很簡單,假如他是林海,哪怕對方是多麼有權有勢不可得罪之人,誰要是敢傷自己的手,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聽到這句話,林羽墨也坐直了身體,心裡緊張了幾分,父親到底有沒有告訴羅榮,傷他手的人到底是誰?

  「但我沒想到,林海只是嘆了口氣。他說他早已經預料到,自己必然會遭此一劫,但他沒有想到一切會來的如此之快。」

  「害他的人,他心裡很清楚,那就是在賽前主動送了這台機器給他的人,他的弟弟——林珍。」

  羅榮拋出了一個令林羽墨意想不到的答案。

  林珍是她的叔叔,父親的弟弟,林玉珊的父親。在她的印象里,她和這個叔叔極少接觸,甚至連面也沒有見過。她也只偶爾聽母親說過幾次他的名字,還是一些並不好的內容。

  林羽墨想起了在家裡破產,父母入獄以後,這個血緣意義上的叔叔也從來不曾出現過,那幾個月甚至在國外度假對她們家裡的事情不聞不問。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兩家人這樣淡漠的感情。但她絕沒想到父親的手,竟是被他的親弟弟所傷。他為什麼要傷害父親?手足兄弟,竟也能下的去手。

  「你現在懂了吧?一開始,我為何要問你這個問題。關於這件事情,我只能說到這裡了,歸根究底,這仍然是你們林家的家事。」羅榮嘆了口氣,低下頭,喝了一口茶盞里涼透的茶。

  茶館門口,目視著羅榮的背影坐上車離去。林羽墨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這一切竟然與她的叔叔林珍有關,而今林珍的公司越做越大,不容小覷。但她也不會放棄追查線索的機會,林珍能對自己的哥哥使出這樣狠毒的手段來,目的到底是什麼?

  父親公司出事,繼而入獄與林珍又是否有關?

  受到這麼多的衝擊以後,林羽墨只想去放鬆一下心情,放空一下大腦,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遊樂園的門口,穿的一身毛絨絨的秦安安出現了,她掛著笑臉離很遠便向林羽墨招了招手。

  兩人像很久以前一樣,看了玩偶們的花車巡遊,玩了海盜船,過山車這些項目。在驚險刺激的遊戲設備上,林羽墨肆意的吼出聲,笑了出來。

  隨即,她們一起坐上了摩天輪。錦州市里最大的摩天輪,可以俯瞰錦州的全景,景色很是壯觀。

  「墨墨,我發現你變了。」秦安安轉過頭來,凝視著專心俯視著摩天輪底下風景的林羽墨流暢優越的側臉,緩緩朝她說出了口。

  「是嗎?哪裡變了?」聽到秦安安說猝不及防說出這樣的話來,林羽墨轉過頭來,唇角勾起,望著秦安安問道。一陣清風吹過,正帶起她鬢邊的幾縷髮絲。

  「笑容好像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你臉上去了,又是小太陽了。」秦安安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林羽墨那張吹彈可破白皙的小臉,回答她道。

  「安安,別鬧……」林羽墨趕忙閃躲著她的攻擊,臉上的笑意更甚。

  「以前我覺得,你沒有嫁給喬燃在我看來很遺憾,但是我現在覺得,你應該是嫁對人了。」秦安安恢復了正形,認真的凝視著林羽墨說道。

  聽了這句話,林羽墨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儘管,她也覺得秦安安為齊少焱說的這句好話值得贊同,但是秦安安並不知道,她和齊少焱是協議結婚,而且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安安,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同情一個人,為一個人的經歷而心疼,這種感情能夠被稱作喜歡或是愛嗎?」

  林羽墨不明白,在西藏的那一晚,齊少焱陷入夢魘,抓著她的手不願放開的那晚,因為知曉了他喊出的囈語,而為他心疼到掉淚的自己。心底里對齊少焱的感情,到底只是出於同情,還是出於愛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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