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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正是貝多芬需要的。

  她向著司機笑了笑,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下了車。

  熾熱而潮濕的空氣,如同潮濕的布帛,一瞬間包裹過來。

  在濃烈至令人炫目的日光中,貝多芬看到前方的樹蔭下,站著一個女人。

  她身形高挑,上身穿著件黑色的背心,外面套著迷彩夾克,腳上一雙軍靴,被擦得乾乾淨淨。大概是太熱,她將袖口捲起,露出一截粉雕玉琢的手臂,在這樣原始的環境中,十分格格不入。

  貝多芬向著她走去,她大概是看到了,漫不經心地用食指指尖,將鼻樑上架著的墨鏡向下勾了勾,一雙桃花形狀的眼睛,似笑非笑望向貝多芬。

  「你居然真的來了。」

  貝多芬看著她,從她的墨鏡,看到她的外套,還有她手腕上戴著的一隻手錶。

  對於她的手腕來說,這塊表實在有些大了,錶帶寬大,襯得她的手腕越發纖細,似是輕輕一握,便能扼斷。

  貝多芬視線落在上面太久,她輕輕一笑,嫣紅唇間,雪白的齒如同編貝。

  像是漫不經心,又似是炫耀地向著貝多芬抬起手來。

  「你認出來了?這是又崇的表。」

  她當然知道,這是蒲又崇的表。

  貝多芬的臉色陰沉下去:「孔如琢,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戴了蒲三的一塊表?」

  居然這麼容易就生氣了。

  孔如琢挑起唇角,笑盈盈道:「當然不止這個。我是有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

  孔如琢卻不說話了。

  隔著墨鏡,貝多芬感覺到,她的視線正慢慢地掃過自己,像是想要看透自己的每一寸皮囊。

  這樣的注視,令貝多芬無端想起蒲又崇。

  ——他也有這樣令人心裡發寒的眼神,像是能夠看穿一切。

  貝多芬有些惱怒:「看我幹什麼?」

  「沒什麼。」

  孔如琢聽出她語調里的色厲內荏,忍不住笑了。

  真有趣,不用自己多說什麼。

  她居然已經心虛了。

  可這還不夠。

  所以孔如琢又笑了一聲,向著貝多芬走近了幾步。

  在貝多芬警惕的眼神中,方才停下腳步。

  孔如琢比貝多芬高出很多,站在貝多芬面前時,總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孔如琢知道,貝多芬很恨這種被人俯視的滋味。

  所以故意,用玩味的眼神看著貝多芬,語調輕慢地說。

  「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帶槍來殺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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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77(第一更)

  ◎「那就由我,來做你的噩夢。」◎

  77

  貝多芬猛地一僵, 下意識將手探向腰間。

  那裡,藏著一把□□。

  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了什麼,將手緩緩地放下了。

  孔如琢看到了她這些不明顯的小動作, 忍不住笑意更深。

  「和你開個玩笑。我們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 你總不能傻到,真的公然開槍吧?」

  她看出來了。

  她在……諷刺自己。

  貝多芬望著孔如琢那張如珠似玉的面孔, 還有通身驕傲雍容的氣度, 一時只覺得又嫉又妒。

  憑什麼……她憑什麼就能高高在上, 這樣漫不經心地嘲弄自己?

  不就是憑著, 出身比自己好嗎?

  妒火卻讓貝多芬冷靜了下來。

  是的, 哪怕再討厭孔如琢, 她也不能就這樣殺了孔如琢。

  但……但不是不能殺。

  貝多芬吸了口氣,露出了招牌的柔弱無害的清冷神情,對著孔如琢淺淺一笑。

  「是啊, 我們之間, 連熟人都不算, 又哪裡來的什麼深仇大恨?」

  孔如琢並不意外, 她會這麼快冷靜下來。

  如果連這麼點城府都沒有, 也不會做出那麼多噁心人的事了。

  孔如琢也輕輕地笑起來:「你打過獵嗎?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不知道哪裡獵物比較多。」

  「之前我和蒲三一起來過這兒, 倒是更熟悉一點。」貝多芬眼底, 閃動著莫名的光亮,「你是開車來的,還是有司機?」

  孔如琢像是不明白她的心思, 向著一旁走去。

  「車停在這邊, 我讓司機先回去了。我開, 還是……你來開?」

  貝多芬說:「我來吧。這裡路況不好,大小姐小心把車開到溝里去了。」

  她柔聲軟語,似是同孔如琢是親昵的小姐妹。

  孔如琢笑了笑,把鑰匙丟給她,自己上了副駕。

  這是一輛敞篷的越野,車身刷了迷彩漆,動力極強,發動時像是一隻匍匐的猛獸。

  貝多芬體貼地問孔如琢:「你暈車嗎?」

  孔如琢說:「還好。只是你要開穩點,別把我顛下去了。」

  貝多芬輕笑一聲:「那是當然。你要是出了事,蒲三肯定要找我的麻煩。」

  「你和蒲又崇從小就認識?」

  貝多芬發動汽車,聞言回憶了一下:「是啊,我們從小就認識。那時我被橙姨和婁叔收養……橙姨就是蒲三的姑祖奶奶,婁叔是她的丈夫。他們對我們很好,收養了很多孤兒,我們開始還會害怕,以為她要把我們養了去賣器官,後來才發現,橙姨就是個天生大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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